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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的那堆脏兮兮的衣物,他真的碰都不想再碰。
至于明天穿什么出门……
还没来得及轮到他犯愁,应辰推门进来,劈头盖脸的扔了他一大堆新衣。
“你哪来的衣服???”
“布庄。”
“嘶”慕江陵倒吸一口气,堂堂神明,竟然沦落到偷鸡摸狗???造孽啊,造孽,罪过罪过。呃,虽然本来也是想拉他一块去,到时候望个风什么的。再翻翻手里的衣服,男男女女锦缎罗布一应俱全,怕是把布庄里头所有现成的衣服都拿来了。
“唔,我倒还好,你的话,这些衣服都不太合身。”他抖开一件,朝应辰身上比划几下,翻箱倒柜找出一包针线,“我帮你改改吧,很快的。你先去洗个澡,这满身血污的,亏你能忍到现在。嗯,有伤口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泡澡了,哦,你大概已经好了,那就没事。”
唠叨片刻,他抬头:“你怎么还不去?”
“去了。”
应辰洗的很快,出来的时候,慕江陵正盘腿坐在床上,身上随意披了件宽大的外衣,湿漉漉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脸侧,一手捏着针,认真的在袖子上缝补。
“咦,洗好啦?我还没……”不看不要紧,一抬头吓得他一针戳在手上,惨叫一声,“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别别别别过来!!!!你这是神仙耍流氓!!!!!站住听见没有!!!!!!!”
应辰停住:“衣服在你那。”
“不是这个问题!!!不许过来!!!!给我裹上浴巾!!!!!”
这嚎叫实在太过凄厉,应辰不堪忍受的挑了件黑袍披上。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慕江陵拿起剪子喀嚓剪断线迹,一边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对面端坐着的应辰。
应辰:“?”
慕江陵:“那个,虽然神仙都不太把凡人当回事,但是,你既然在凡间呆这么久了,能不能,稍微顾及一点‘脆弱的凡人’的感受?”
应辰不解:“刚才为什么要害怕?”
慕江陵被他这个形容震惊的一口老血喷出来:“害怕???谁害怕了????我是被你毫无羞耻心给吓到了!”
应辰:“那不就是害怕。”
“……”慕江陵努力思考许久,决定放弃讨论这个问题,“对,没错,我害怕。”
“为什么?”
这还刨根问底咬住不放了!有完没完!
慕江陵愤怒:“话那么多,不给你改衣服了!”
应辰很淡定:“哦。”
等等。他迟钝的想到,如果没有衣服,这家伙,也许可能大概真的会这样直接出去。他脱口而出:“不,不行!”
“什么不行?”
慕江陵泪流满面:“你平常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好性子去哪了?我手头这件改完了,你赶紧拿去穿上,外衣估计得点功夫,别说话了我会分神的。”
“哦。”应辰穿好里衣,继续专注的看着他手中上下穿梭的针线,“我只是在好奇。”
慕江陵随口道:“好奇什么?”
“好奇,你。”
慕江陵手一抖一下又扎在手指头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嘬着受伤的指头,含糊道:“我?呃……”
他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摸不透应辰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眨巴眨巴眼睛,乖巧无辜的望着应辰,装傻:“我有什么?”
应辰站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件里衣硬是被穿的肆意张狂,气势逼人,随着他眼神一瞥,房内顿时冷了三分。
慕江陵咬咬唇,小心翼翼的往里退了退。
他走到床边,一把拿走所有的衣物,还顺走了手里的针线。
慕江陵:“?”
应辰:“你有伤,该睡了。”
慕江陵:“哦……”
应辰:“火锅。”
慕江陵:“……”
吃吃吃,就知道吃。
心中蓦然升起的一点小感动,还没来得及荡漾,就碎成了渣渣。
第17章少年
第二日近晌午,他们才离开了客栈。
街上四处都是镇乱司的人,衣服背后一个大大的“镇”字,身佩宝器,盛气凌人,还有不少桃源乡弟子给他们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
这些像杂役般的,可不是桃源乡外门弟子,那都是平日里在君山上不涉世的内门弟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师兄,同为仙门弟子,为何我们要任由他们差遣?”
“唉,你说话……还是当心些好,反正乱过这几日,就能回君山了。”
小修士闷闷道:“这里好歹是桃源乡的辖地,都是仙门弟子,我们又不比他们差什么,那些人的气焰就不能敛些么?还有那慕江陵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他一来,镇乱司就闹腾个不停?其他师兄师姐什么都不肯与我说,师兄,你平常待我最好,悄悄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到处瞎说。”
修士不由为难,又不忍心见着自家小师弟这般模样,便拉他到了角落,低声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据说那慕江陵,来头神秘,不知师承何处,修为在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自出道以来行事嚣张,傲慢不逊,又蔑视仙门。某日突然上门杀尽了溱州巡查司内的人,放言要替天行道,还拉拢一批散修创立了‘天行道’,此后处处与青云台作对,祸害辖地内的百姓和修真世家。而后更是胆大包天,闯入青云台屠戮仙门弟子。当时不思阁仙主恰巧在青云台做客,随行的上百弟子竟也被杀了个干净……”
小修士惊道:“那可真是个大恶人!”
修士叹息:“青云台如此怒不可遏,也不无道理。上门做客的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杀了,这不是明摆着在扇他脸面吗?慕江陵也是不自量力,区区‘天行道’,一群乌合之众,竟妄想与传承八百年的仙门叫板,下场可想而知。那之后天行道自然是被青云台打散,但偏偏让他给逃了。逃亡途中,那人还不忘祸害无辜,四处制造血案,以泄心头之愤。这是仙门自现世以来第一场叛乱,各家仙门也颇为忧心,生怕再出一个慕江陵,也都由着青云台折腾去了。”
小修士听的懵懵懂懂,忽然见那边有人在唤他,胡乱应了两声,又对师兄说了几句,便急急跑过去了。
另一边,慕江陵躲在暗处,百无聊赖的数着城门上的鎏金门钉,直犯愁。
“城门果然关了,还有许多人严密把守,这可怎么办?”
应辰不太适应的扯了两下新衣裳,道:“杀。”
“别别别,青云台已经把我抹得够黑了,我若再乱杀,岂不坐实?”慕江陵摇头,又见他时不时别扭的拉扯几下衣服,撇嘴道,“怎么?不合身?对我的手艺不满意?”
应辰诚实道:“嗯。”
“……”慕江陵额头上绷起一根青筋,压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