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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怀疑新娘的身份。
酒过几巡,佳肴已光,宴会终于结束。
宾客和所有媒体全都走光了。孟斯筠松了一口气,正想偷偷地从后门离开,却被段母拽住。
“疑雪,怎么没不跟我们一起走啊。”段母不容分说地笑着把孟斯筠一路拉拽在楼下。孟斯筠苦着脸,一路上推拒无果,就这样被拉到了车门前。
孟斯筠急忙止住段母推开车门的那只手,神色慌乱,“伯母,你明明知道我……。”
段母连忙捂住孟斯筠的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眼色突地变得认真,在孟斯筠耳边轻轻说道,“媒体走去大半,狗仔可就不一定。万一被狗仔发现,新娘和新郎婚礼后就分道扬镳,也不知道明天新闻会怎么报道。所以,也就只能委屈你了。”
孟斯筠蹙眉,她初来这个世界,不懂这些,也不知道狗仔这种东西,如果真如段伯母所说,倒还真是没有任何退路。
她沉下心思,分析利弊,最后还是捱着头皮,坐了进去。
段母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狡黠一笑,然后坐到了后面那辆车去了。
孟斯筠一坐下,耳里就传来了段玉裁戏谑的轻笑声,他不紧不慢地道,“看来,孟小姐也入了他人之瓮。”
“甚是后悔。”孟斯筠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头五味杂陈。
段玉裁起笑容,突然地欺身而下,一双如蓝玛瑙的眼睛就这样极为专注地盯着孟斯筠看,看得她呼吸一窒,他语气冰冷,似是警告,“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疑雪的事。”
孟斯筠好歹也是跟皇帝处过的人,她浅笑着,“自然。”
这时,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一开,只见罗秋姗姗来迟,看到两人的姿态,嘿嘿一笑,“段总,我是不是回来的时间不对?你们继续,就当我是个盲人,我什么都看不见。”
段玉裁坐了回去,也不打算解释刚刚的状况,“罗秋,有事要你做。去查一下今天晚上六点以后的h市所有的航班信息。”
“段总啊,今天你这新婚之夜都不给我放个假啊。”罗秋哭丧着脸,不满道,一边说着,一边踩油门开始开车。
说完这句话,罗秋意识到不对,“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疑雪逃婚了。”段玉裁声音一沉,有些落寞地说出这句,似是叹息。
“什么?!那你身边这位是?!”
“孟斯筠。”
孟斯筠见罗秋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要看出破绽。
孟斯筠尴尬地笑着冲罗秋挥手,“好久不见。”
罗秋脸上的表情变化格外,从疑惑、吃惊、最后是不屑。
他嗤笑一声,笑得古怪,“孟斯筠,我也真是小看了你。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脱胎换骨,放下过去,没想到为了嫁给我们段总,使出这么龌龊的招数……”
孟斯筠一听,笑容僵在那里,段玉裁听后皱了眉头,轻咳一声,打断了罗秋接下来的话,“你太失礼了。”
罗秋委屈道,“段总,我也是看不过去嘛,你看她使出的什么烂招,狸猫换太子啊,这要我怎么忍得住脾气嘛……”
“我看她劝梅小姐嫁给你那时就没安好心,没想到,失忆后竟然聪明了这么多……竟然还让段总这样偏袒你……”
孟斯筠听着这些话,深吸一口气,微笑,揶揄道,“对,你说的都没错,可惜我这一片痴心,注定要错付。”
段玉裁听完孟斯筠的话轻笑出声,“孟小姐,我怎么觉得你这句倒像是反讽?”
孟斯筠回以一笑,不做辩驳。
一旁的罗秋一脸懵逼,嘴巴张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产生一种很是诡异的想法,但又马上打消,他只得转开话题,“那个,段总啊,是不是可以执行那个计划了?”
“执行吧。”
之后的路上,车里保持着缄默。
终于到了段家。孟斯筠一开车门,就看到段父先行上楼,只留下段母在那一脸慈祥地望着自己,她总觉得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冲着段母一笑,“伯母,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怎么可能,那些狗仔还在啊,不幸你看那边。”段母摇摇头,顺手指向没有光线的一隅。
孟斯筠定睛一看,好像真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存在,背后突起冷汗。
“他们一直在跟车”
“是啊,估计是他们发现你上婚车并不情愿,察觉到了八卦的气息,所以就跟车了。这么看他们起码待到半夜。所以你起码得明天走。所谓演戏演全套,就委屈一下斯筠你喽……”
段母开始语重心长地给孟斯筠分析起离开的种种弊端。
孟斯筠听完一阵头疼,真是一环扣一环,她虽不明白狗仔的含义,却大概从段伯母那里了解到,狗仔大概就跟她前几天所阅读的《明史》中类似于锦衣卫的角色。
段玉裁多少知道段母存在什么心思,蹙眉,对着两人道,“先进家再说。”
孟斯筠咬唇,似乎还在犹豫,毕竟这个借口已经被段母用了一次,这次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段母的说辞,可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实在真实。孟斯筠还在思忖中,手却被段玉裁牵起,不带拒绝地被牵着走下车。
进到家门后,段父应该是已经回房休息,所以在客厅并未看到人影。然后段玉裁松了手,对着孟斯筠说道,“今天这样也实在没办法,你今天就睡疑雪的房间吧。”
孟斯筠连连应下,问了位置,就脚底抹油般地小跑去梅疑雪的房间,就怕段母又节外生枝。
段母掩嘴一笑,看着孟斯筠有些慌乱的背影,“果然,这事啊,还真不能急。”
段玉裁冷眼一瞥,语气里尽是冷意,“母亲,我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谈谈这不能急之事?”
段母干笑几声,“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更何况,这事也不用你来操心。”
“梅疑雪逃婚这事,你是不是也有参与?或许可以说,你的功劳应该是里面最大的吧。”段玉裁褪去伪装,眼下全是疲惫,他苦涩一笑,他从来不会对亲近之人设下心防,可是这一次,疑雪和段母的欺骗以及孟斯筠的背叛,令他有些心寒。
段玉裁话已至此,段母也没打算隐瞒,叹了口气,“确实,这次事我有参与,我只是觉得疑雪很可怜,她明明都不喜欢你,而且我觉得你明明就和斯筠更搭。”
段玉裁突地觉得自己很可悲,不择手段地去挽留一个人,结果还是挽留不住,不仅是心还有人。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梅疑雪这么有执念,周边的人也都在劝他放手,放手两字说得轻巧……他与疑雪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又怎么忘得掉。
他此刻突然对自己的偏执产生了怀疑,其实他们都说的很对,永远留不住一个不爱你的人,他长叹一口气,疲惫地回应,“知道了。”
段母有些心疼地看着神不振的段玉裁,她轻轻拍抚着他,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对疑雪的心思,但是,经历此事,你应该明白疑雪她的心不在你这,她和你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