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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迈步上前搀扶也没有转身离开,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宋夫人抬起头看她一眼,看着宋夫人转过头向前爬去,如同一条离开水的鱼,在岸上无力又徒劳的挣扎,向前,向前,一下,一下,最终伸出的抓着地面的手攥起又松开,抬起头也垂下闭上眼一动不动.....
夹道安静,远远的有风吹来,似有虎子的笑声小厮仆妇的叫声.....
风吹动衣衫裙角,宋婴双手端着盖碗肃立......
时间流逝,投影在她脸上的阴影退去,伤疤以及如花的肌肤都呈现在日光中,脸颊上闪闪发亮,那是泪水滑落。
她慢慢走到地上的宋夫人身边,坐下来,伸手抚了抚宋夫人散落的白发,露出宋夫人闭目宛如沉睡的脸.....
“娘,你这也是为了薛青死了。”她道,“心里很开心吧。”
.....
.....
秋风在夹道里盘旋,日光明媚罩在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的二人身上,一如从前在内室,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安宁。
夹道尽头的院门口两个丫头神情惊惧的看着这一幕,啪嗒一声手中捧着的铜盆锦帕落地,水花四溅。
“小姐..”她们颤声喊道。
宋婴抬头看向她们,嘘了声,道:“别吵,娘睡了。”
睡,怎么可能睡这里,这,这...两个婢女神情惊骇跑上前,看着地上安静的妇人,再次发出尖叫。
“大夫!快叫大夫!”
“快来人啊!”
惊叫,尖叫,哭喊,划破了宋宅的安宁,脚步杂乱,无数的人奔走,踏破了宋宅的平静。
一阵嘈杂混乱,夹道这边喊声叫声脚步声散去,只余下最初两个丫头受惊打翻的铜盆扔在地上还没人顾得拾,一阵风吹过跌落的锦帕飘动滚落到院门口两边栽种的花丛旁,被伸出的枝叶勾住,摇晃.....
花丛茂密枝枝叶叶都在微微晃动,花丛遮挡了视线,其内恍若黄昏,蝉衣蹲在其内一双手死死的捂着口鼻,双眼瞪圆不错过缝隙里看到的一丝一毫,闪烁着泪光,惊惧。
很久以前,她曾经也这样躲在花木丛中,等着一个少年带她走。
“别动。”那少年这样叮嘱她。
她用力的捂住口鼻,她不动,她甚至连呼吸都停下了。
薛青啊.....
......
......
第二十七章而去
晨光才亮的时候,小皇帝就被叫起上朝。
昨天的朝会虽然多次有官员以不能耽搁皇帝用膳歇息为由多次打断,皇帝并没有熬一整天,但这也是他从未有过上朝这么久的时间,而且还不知道要持续几天,可怕。
不知道他们今天会不会叫那个脱的光溜溜的证人上朝问话,也勉强算是乐趣,小皇帝打起神准备听一天听不懂的争吵,但就在朝官们刚要入殿的时候,有消息报来宋元的夫人不行了。
“真不行还是假不行?”宋元皱眉问道。
这也怪不得宋元问的无情,四周的官员们都知道,宋夫人自来是病怏怏的,几乎每年都要闹上一两回不行了,受惊受多了总会习惯。
回话的人是个禁卫,宋家的下人还不能随意出入宫廷,那禁卫道:“是宋小姐说的。”
一听宋小姐三字,宋元面色顿变,身子颤抖人就往后跌去,身边的官员们忙接住。
“宋大人。”
“宋大人小心。”
“快回去看看。”
大家乱乱说道。
宋元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喃喃道:“回去,回去”但却没有转身,“上朝,今日还要上朝”
在场的官员们神情各异,嘲笑又佩服,宋元真是一心只系与秦潭公啊
这边宋元六神无主,那边秦潭公派人来说今日身体有恙不上朝了,还有生死是大事,让宋元立刻回家,其他的官员们不忙的也去帮衬,宋元在京城也没有亲族
宋元立刻掩面奔去跪倒在秦潭公面前,秦潭公再次命他速去才呜咽着离开,随后真有不少官员随之而去,朝堂立刻空了一半。
这还怎么朝会!
出拳打空再有力气也没用啊,王烈阳冷笑,遁避吗?靠着这个能躲几时?
“不过,宋元的老婆真要死了吗?”王烈阳问道,看向陈盛。
陈盛眉头皱起,道:“先前也多有病危,但从未在上朝的时候召唤回去过。”
“有这种男人也长寿不了。”王烈阳淡淡道,“老天有眼啊,妻死子傻女残,活的丢人呐。”说罢揣袖而去,纵然不上朝,该议的事还是要议。
陈盛没有离开,看着宫门外的方向面色沉沉,这么突然,是知道了那件事吧
这个妇人,可怜啊。
“那个妇人,的确不行了。”
秦潭公的值房里,有人回报。
在座的几个官员对视一眼,倒也没有什么惊奇。
“也好不了,本就是强行续的命,早死早解脱吧。”他们淡然说道。
秦潭公轻抚桌面,道:“也怪可怜的。”
可怜吗?几个官员对视一眼,也是可怜,丈夫做到如此大的官,如此权势,却无福消受。
宋宅里外人杂乱,来探望的官员们都在前院,后院里仆妇丫头们侍立院子里廊下,神情哀戚啜泣,屋子里太医们聚集,但都已经不再诊病了。
“大人,不行了,这一口气断了,续不过来了。”一个太医低声说道。
宋元呆立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眼似乎熟睡的宋夫人,似乎没听到。
太医们面面相觑,神情些许不安,虽然宋夫人病了这么久,十年命悬一线,但当死亡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没做好准备,宋元也没做好准备会被迁怒吗?迁怒就迁怒吧,只求保住一命足矣。
一时间大多数人都不敢再上前与宋元说话。
杨静昌走出来,没有站到宋元面前,而是走到宋婴面前,轻叹一口气,轻声道:“婴婴小姐,把碗放下吧。”
碗?太医们斜眼看去,这才看到宋婴手里还捧着一个盖碗,想起来了,适才丫头们说了,正是到了宋夫人吃药的时间,宋小姐如常来侍奉喂药,人在太受刺激的状况下会做出奇怪的反应。
站在床边的宋婴被这一提醒,也恍若才发现,她低头看手里的盖碗,道:“是了,娘的药还没吃。”
杨静昌神情哀怜看她,伸出手,道:“以后不用吃了,这些药其实很苦的。”
宋婴握着盖碗没有松开,道:“苦,吃着也高兴吧。”
她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平静,不过有些人悲喜不惯与外露,不能以悲喜来论断状态,杨静昌握住她手里的盖碗,道:“苦也好,不苦也好,能不能吃不是人能做主的,小姐,放下吧。”他用力的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