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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马都并非难事,只是却没看见天夕郡主的身影。
祁封正打算挥手让人去找这不识好歹的郡主,就见眼前人小声惊呼,他回眸看去,顿时眯起了眼。
晴琛这身体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为了安抚马儿,跑进了林中深处,马儿在奔跑之中没有顾忌,擦过一颗大树,晴琛的小腿被刮破了一层皮,血染湿了鞋袜。
她穿着骑马装,裤腿已经破了,一路走来留下一串血脚印,因为颠簸,发髻也松散了,一瘸一拐的牵着马过来,看着狼狈。
马儿许是愧疚,一直小心的拿脑袋蹭她。
“这,郡主……”她的随从愣了,随即顾不得别的,急忙唤道:“小的这就找太医去。”
晴琛没管别人,径直看向段恒和祁封,笑微微的,“劳陛下与摄政王这么急着出来,想必不是故意走开,而是眼看着天夕出事,忙着出来找人帮忙的吧?”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虽说十分惊讶陛下与摄政王这么和一个孤女过不去,但是更多的是对于天夕郡主竟然敢当面讽刺两人的震惊。这可是整个靖朝最至高无上的两位了。
段恒微微侧眸,看着那一路血脚印蹙眉,心里不太舒服。
祁封静静的看着她,她毫无惧色与他对视,轻轻抬手摸了摸马儿。
看着那小手红肿,是那会接了那一鞭子的缘故。
默了默,“郡主果然是女中豪杰,如今受伤了,先去上药吧。本王那里还有上好的伤药送来,望郡主早日安康。”
说着他侧首轻轻抬手,“来人,先送郡主回去。”
气氛更加古怪了,今儿,摄政王是不是话太多了啊,往日里,那可是一眼不瞅的转头就走了,最多派人给送药,没见还关心什么安康的。
晴琛不觉得有什么,提步就要走。
段恒却过来两步,俯首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薄唇轻轻吹了两口,“是朕不好,夕儿受苦了。”
晴琛眼角一抽,【他怎么了?这什么毛病?】
烟尘还没回答,段恒已经放下手,跟着俯身将她一下打横抱起,直叫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唯有祁封神色不变,只是眼眸结冰。
晴琛莫名其妙,段恒已经大踏步从祁封身边错身而过了。
“郡主既然在朕眼皮子底下受了伤,那就暂时先回宫养着,等伤好了,再行回府。”
他边走边道,看着晴琛微微一笑。
晴琛挣了挣,她又不是没脚,这人变脸怎么跟翻书一样。
段恒微微紧了臂膀,垂首在她耳边道:“夕儿,你流了那么多血,不要乱动。这么多人面前,给未来夫君一个面子如何?”
她面部表情奇怪,【他那会儿不会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摔坏了脑子?】
【应,应该是吧。】烟尘嘀咕着。
皇上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天夕郡主进了主账,在大太监李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情况下,亲自为天夕郡主清洗伤口上药。
晴琛倚在榻上,由着太医看了,段恒拿过李安递来的东西,捏了帕子为她清洗。
小腿上那一拉都是血肉模糊,轻轻一碰肌肤便条件反射的一缩。
他蹙紧了眉,没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小心凑近伤口,一边吹着,一边洗干净血珠。
然后洒了药粉在上面,“夕儿若是痛,便叫出来,不必羞涩。”
晴琛抿着唇,脸色微白,只是不肯低头,偏着头没瞧他。
他拿了白布为她缠好,手法看着竟也熟练,段恒不是草包,他当年没做太子之前,亲身进军营呆过半年,说实话,他的名声还算不错。
包好了腿,“夕儿,刚刚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一个月之内都不要随意活动了,等伤口结痂了,再好好痛快玩,否则落了疤,有你难受的。”
说着还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晴琛眉头一跳,下意识抬手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下来。
响声让李安身子一抖,脑袋垂的更低。
倒是段恒没什么反应,笑着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看着那红肿微微破皮的地方。
“你呀,便是不知道疼?”
俯首在掌心吹了一口,拿了冰帕敷了一会,又给她抹了化瘀的膏药,将小爪子包成了一个球。
晴琛这手都动弹不得了,她蹙着眉不满瞪他,“只是些许小伤,何需这样娇气?反而不方便。”
他握着手不放,垂眸轻轻吻在掌心,“夕儿是最娇贵的,要好好将养着,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朕说,想做的就吩咐宫人们,哪里劳烦你?”
晴琛懒得和他说了,这人莫名其妙,冷的时候能看着你去死,这会儿到跟宝一样了。
“臣女累了,想休息,陛下,臣女还是回去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她实在受不住了。
谁知段恒倾身过来又是一个打横抱起,她一愣,他带着人转身放在了床上,为她除了另一只鞋袜,拉过被子就要给她盖上。
“别,我还要换衣服。”她挡了挡,勉强扯了扯唇角。
段恒起身一个眼神,李安急忙将身后的托盘递过来,上面叠着一件漂亮衣裙。
“夕儿,你今日受惊了,朕唤人进来帮你换,完了就在这休息一会,待到明日用过早膳就回宫。嗯?”尾音轻撩,他说着俯身凑过来,轻轻吻在她额间。
晴琛伸出指尖点在他下巴,将人推离,在烟尘各种求奶奶的劝告里,勉强咽下了滚字。
“好。”她道。
……
等人都走了,她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阴着脸和烟尘说道,【哼,好在我前生学了医,找机会把祁封毒死得了,就算找到我头上,我也不想待在这个世界,爱咋咋地。】
【……你开心就好。】烟尘无奈,久久回道。
段恒极快的批着奏折,这都是祁封事先筛选过一遍的,都是闲事。
批着想起她,他颔首一笑,觉得空了十几年的心一下就满了,这种感觉很奇怪,突如其来,让他一瞬间欢喜的不知所措。
就是祁封,他心里慌张,总不想两人多有接触,而且,当着祁封的面将她带走,让他格外愉悦。
只可惜,他们还要一年多才能成亲,举行封后大典。
虽说皇家规矩最多,但偏偏是最重也最不重规矩的人,他身为皇帝,当然可以不考虑守孝的事,那是平常人的问题。
可北郡王虽然没了,但他当年提拔了不少良将,在军中威望甚高,驻扎北地骁勇善战,到如今,那些老将们对北郡王唯一的女儿也是十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