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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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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老爷听说他是葛贤的外甥,在家吃喝嫖赌被父母逐出家门,受人拐骗来到淮北,败光身边财物,是以流落街头,便念及旧情和他发誓痛改前非的份上带回家中。开始并未向其透露一家人的姓名,只让他在二门外做些打杂差事。这人干活儿倒着实卖力,肚子里又有墨水,能写能算,能言善道,老爷看他表现实诚,这才渐渐加以重用,半年后提拔他进内院做事。没过几个月,老爷预感自己阳寿将尽,吩咐我们在他死后迁居别处。送老爷入土后我遣散家中仆婢,只留下两三个常年服侍的忠厚老奴,蒋发执意跟随,不仅赌咒发誓,还剁掉一根脚趾以示忠诚,我以为他真是诚心报恩,便同意了,一并带来这里,又升他做了管家,当成得力帮手看待。幸好今天遇上你们,否则还不晓得家里藏着一匹狼呢。”

赵霁听到这儿麻利接话:“三年前我曾潜入这厮家中偷听到他和不灭宗党徒谈话,当时他声称自己知道‘天照经’的下落,估计是听他舅舅露了口风,将消息卖给了不灭宗。后来在庐阳发生的一切肯定都是他设好的圈套,目的就是接近陶老爷,伺机盗取‘天照经’。”

薛云越听越气愤,觉得蒋发对他们一家的愚弄不可饶恕,后悔没给他苦刑吃,望空痛骂一顿,思绪回转,再补充一点讯息。

“姓蒋的来我家以后,赤云老贼曾经找过老爷麻烦,他武功不及老爷,暗算不成还受了挺重的伤,为这事老爷才叫我们搬家。我想那次赤云就是在姓蒋的配合下发动了偷袭,这天杀的恶贼,若不是拼斗时元气耗损过度,老爷兴许不会去得那么快。”

他红通通的眼圈包不住杀气,一掌拍在案上,厚厚的黄铜包边当即脱落一大块。

陈抟很为他和陶三春的处境担忧,说:“赤云这十几年来致力搜集真理佛传下的五种神功,有了‘天照经’的下落,必要抢夺,以贫道之见,此地不宜再住,还请夫人尽快带陶公子另寻住处。”

薛云掏出手帕擦抹眼角,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反正我和三春正准备出趟远门,就趁这机会搬到不灭宗找不到的地方去。”

陈抟有别事商求,辞行前请薛云借一步说话,薛云领他去了书房,商荣赵霁留在厅内等候,少时陶三春走进来,她换去血衣,半干的长发用青丝带松松捆成一束,这么一来外表与普通少女无异了。

赵霁见她进门时紧紧攥着右拳,径直走向商荣,神情僵木无情,活像邀战的架势,不禁跳到商荣身边防护。

陶三春在商荣跟前停步,抬起右拳,五指轻轻松开,一个淡青色的小物件在他们眼前左右晃动,是一枚连在细金链上的翡翠哨子,外观是蟾蜍形状,雕工细腻,小巧别致。

“给你。”

她木腾腾地将哨子递出一寸,商荣意识到这是主人馈赠的见面礼,往常若遇这种情况他会婉言谢绝,可陶三春心智不足,以常理沟通或许会节上生枝,添出别的麻烦,考虑片刻,微笑道谢,将掌心摊到哨子底部,金链滑下陶三春的手指,玉哨落到了他手中。

目睹此情,赵霁心里的酿醋作坊再度开业,佯装玩笑地冲陶三春抱怨:“陶公子,我也是你家的客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陶三春不明所以,愣愣地盯着他,赵霁无视商荣低声训斥,干脆撕破含蓄的面纱。

“你别只送我师父礼物,也送我一样东西呀。”

“混蛋,你有完没完!”

商荣气他丢脸,伸手黑掐一把,因而没来得及向主人赔礼,赵霁惨叫之际,陶三春已转身走向东面墙壁上的十锦??子,随手取下一个一尺来高的商周铜鼎,回来递给赵霁。

“给你。”

礼物昂贵,但赠送方式纯属敷衍,赵霁硬着头皮讪笑:“这玩意儿太大了,不便携带啊。”

陶三春单纯老实,调头换了个三寸长的白玉葫芦,赵霁见商荣咬牙切齿瞪着他,再不敢作妖,乖乖称谢下了。

陶三春便不再理他,只对商荣说:“我要去练功了,以后你遇到打不过的坏人就吹这个哨子,我会来帮你。”

孩子似的严肃神气逗笑商荣,拿起哨子看了看,莞尔:“这哨音顶多能传两三里,要是隔得远,你就听不到了。”

陶三春想了想,认真道:“那以后你就呆在离我两里以内的地方,别跑远了。”

赵霁火冒三丈,怀疑这丫头扮猪吃老虎,故意装出傻子德行调戏商荣,急忙上前抢话:“陶公子,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去,今后和你山南海北,天各一方,你的好意只能心领,再见估计是不能够了……”

他一再违背礼数冒犯主人,商荣吼也吼不住,幸亏陶三春不懂世故,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定定地看了商荣一眼,默默离开了。

书房里陈抟和薛云的对话也接近尾声,陈抟所求之事很简单让薛云别对外透露商荣的身世。

“陶二夫人,我师妹当年在苗疆闯出大祸,诸天教上下对她恨之入骨,好些人声言她就是化成灰也能被认出来。你也是那桩惨事的受害者,贫道知道你看到商荣的第一眼就已猜出他是师妹的儿子,谢谢你没有当场说破,还求你继续保密,别跟任何人提起。”

薛云听说商荣还不知道自己的出身,调侃陈抟口风严密,又说:“从前我是诸天教的人,商怡敏毁我教坛,害死上千教友乡邻,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不杀她天理不容。可如今我是陶家的人,已跟从前斩断联系,我家老爷生前很赏识那妖女,看在他的份上,我决定放弃过往的冤仇。所以商怡敏和她的孩子今后是好是歹都跟我不相干,关于他们的事我也没兴趣议论,这点你大可放心。”

商怡敏和陶振海早年有些交情,这事陈抟略知一二,听薛云言辞暧昧,心下几多猜疑,却绝然不能过问,忧虑解除便领着弟子们告辞,临行前割下“乌犍”的首级带走。

他们回到白鱼村,向族长出示人头,告诉他巽鸟鼋兽已一并斩杀,请他通知那些死难者的家属上山埋亲人遗骨。

喜讯搭乘鞭炮声传遍村庄,村民们欢天喜地,载歌载舞,有钱的杀猪宰羊,送金送银,没钱的也纷纷赶来磕头谢恩,感谢师徒三人为百姓除去大害。

陈抟谢绝了所有礼物和村中财主的邀请,当晚仍住在那家小酒馆,次日天不亮便留下食宿钱悄然上路,出鹰潭过上饶,四日后来到蒲城县,再走一百多里路程就到龙泉境内了。

这天下午早早地在一座邻水的旅舍落脚,陈抟外出散步,赵霁去池塘边洗澡,忽听客房里响起两声隼叫,知道商荣又在吹那枚玉哨,气鼓鼓跳上岸,穿上裤子冲进门质问。

“你干嘛老吹这哨子,烦死了!”

他吃醋太频繁,商荣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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