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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作证。
“风二爷,风门主和风大少在湖边追斗时晚辈正在湖心游玩,亲耳听到事发经过,情况正如风大少所说的那样,他是被风门主逼迫不过才出手防卫的。”
风元驹目光如炬地看向他,再无一丝和气。
“湖心距岸边上百丈,又在夜间,商少侠莫不是有千里眼,能看清这方的动静?”
商荣礼貌解答:“晚辈虽不曾目睹,但听到了声音,风大少一直不停求饶呼救,还伴有受伤的哀嚎。”
风元驹喷出一记掷地有声的冷哼,严厉驳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又不曾亲眼瞧见,仅凭声音就武断相信,怎不想想这畜生很可能是在做戏呢?”
商荣性烈,受不得外人斥责,争锋相对道:“风二爷也未曾亲眼看到风大少杀人,凭空定罪,难道就不算武断?”
知徒莫若师,陈抟不能放任徒弟顶撞长辈,立即出言呵斥,但在向风元驹赔礼后也委婉建议:“此事干系重大,二爷切莫性急,请仔细调查再下结论。”
他们交谈时风高畅大哭着爬向风鹤轩,伏在冰冷的尸体上哀嚎,求父亲在天之灵还自己清白。
悲痛欲绝仍被风元驹骂做装疯卖傻,命令下人将其带下去关押,再亲自领人料理风鹤轩的后事。
人群分做两路,顷刻散尽,风?}和陈抟还未决定先管那一拨,站在原地相互商量。这时彻夜安寝的赵霁跑了来,他只知道神冶门出了大乱子,尚不明所以,看身着男装的苗素站在商荣身边,以为她身份已经败露,惊叫:“苗素,你怎么在这儿!”
苗素怕他坏事,急忙高声咳嗽以示警告,随后活泼欢笑:“我路过这里,来找你们玩呀。”
陈抟早已发现她,有意视而不见,谁知这不识趣的丫头竟赖着迟迟不走,这会儿还刻意搏存在,想到她和风?}特殊关系,不理也不行了,便对风?}说:“风三爷,这位苗小姐你应该认识吧?”
话未说完,苗素已上前脆生生喊了声:“二叔。”
风?}无奈地看她一眼,叹道:“你这丫头,又不听话。”
苗素拉着他的袖子撒娇:“我想找我的朋友玩嘛,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
她女扮男装,服色分明是秦天的风格,身形也完全一致,可神态动作娇俏可爱,活脱脱一个豆蔻少女,再不见一丝男儿气,故而老练如陈抟也没起疑。
赵霁见状,知道她还没露馅,心想这丫头入夜来找商荣幽会,大概贼心不死,硬要从肥羊身上揩点油,不嫉火复燃。又气商荣背着自己接触她,大步上前撞他一下,昭示不满,并恨恨瞪视苗素,希望长辈快快赶走她。
可事不如人意,风?}非但不撵人,还拍拍苗素肩头说:“来了也好,接下来麻烦事很多,你就留在这里帮我吧。”
他指的当然是神冶门的突发血案,要分析混沌不明的案情,苗素的聪明头脑大有用场。商荣也不理会身旁怒目相向的小徒弟,专心梳理当晚这一系列事件,形形色、色的人脸,纷繁喧嚣的人声不停在脑中循环,让他敏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第97章乐魔之求证
人死为大,整个上午神冶门都在忙活风鹤轩的后事,在发丧这个问题上风元驹和风?}起了分歧,风元驹的意思是立刻发布讣告,通知亲朋好友前来吊唁,风?}坚决反对。
“门主的死因查未查明,不宜仓促举丧,否则亲友们到来该如何说明?”
风元驹理直气壮叫嚣:“大哥是被风高畅那个逆子谋害的,这点家下有目共睹,等朋友们到齐,正好当众宣布这畜生的罪状,交与大伙儿公议处置!”
风?}摆出证据:“我已检查过大少爷和几具死尸所受的剑伤,都是掉落在湖边的那一把长剑留下的,依大少爷身上的伤口深度和走势看,自残绝计办不到,只能是他人所为。这与商少侠的说法吻合,昨晚大少爷确曾遭遇追杀。”
风元驹仍咬定风高畅有罪:“就算他没撒谎,大哥也是他害死的,这弑父的罪名他如论如何赖不掉!”
风?}平静端详他片刻,乍然冷笑。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觉得门主死得蹊跷,大少爷只是替罪羊,真凶另有其人。”
风元驹浓眉扭曲,厉喝:“三爷有话便说,别讳莫如深地惹人猜疑!”
风?}也不含糊,直说:“我认为应该先弄清门主的死因。”
人们从湖里捞起风鹤轩时他已经死了,陈抟参与过抢救,没发现中毒或内外伤的迹象,如果他真是被风高畅失手打落水中,就该是溺水而亡。凡淹死者胃部肺部都会残存大量积水,风?}要求检查遗体,看是否有上述征状。
风元驹骂他对死者不敬,恶狠狠大吵一顿,最后仍在风?}据理力争下让步。
人们打开棺盖抬出死者,使其爬伏,用一只小矮凳垫住腹部,用力按压后背,风鹤轩口鼻中果然流出许多清水,看样子真是溺毙的。
风元驹占了理,又是一通声色俱厉地狂骂,连劝架的陈抟一块儿捎带上,明确警告他勿再伙同风?}说三道四。
陈抟既哀悼朋友又受了无名冤气,内心郁闷不已,打算问风?}取了宝剑就领弟子们辞行,回房便吩咐商荣赵霁拾包袱,正思考如何向风?}开口,对方不请自来。
“陈掌门您不能走啊。”
看他们整扎行囊,风?}急忙挽留。
陈抟惭愧道:“风门主仙逝,贫道理当留下协同治丧,可适才开罪了风二爷,家主见责,贫道不识相离去,还等着主人下逐客令么?”
风?}转身出门张望一番,回房推开所有窗户,对赵霁说:“赵少侠,我要与你太师父商量要事,烦劳你去门外看守,别让任何人靠近。”
赵霁疑惑地看看陈抟,陈抟预感紧急,挥手命他照办,又叫商荣为风?}倒茶。
风?}将椅子拉到陈抟的座椅旁,坐定后抓住他的手腕,焦急低语:“陈掌门,我家门主死得冤枉,请你一定为他做主。”
陈抟万分关切:“听三爷的意思,莫非风门主的死另有隐情?”
风?}咬咬牙,狠下决心说:“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瞒你了,我以为门主绝非大少爷所杀,风元驹才是真正的凶手。”
商荣按陈抟指派站在床边守望,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竖起耳朵,风?}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听来也明白了大概,实际又是一桩家族丑闻。
话说风鹤轩总共娶过两房妻子,原配夫人生前未有生养,见丈夫年近不惑还无子嗣,便花钱买了个小妾,这小妾进门第三年终于受孕,诞下长子风高畅,眼见着就要母凭子贵,可惜好景不长,原配夫人恰在此时病故,翌年风鹤轩了续弦,就是后来祠堂里那位风夫人。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