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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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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商荣只当她在逗乐,连忙开门迎接,苗素嫌庄子里人多眼杂,叫他们去外间谈话。三人从后门出去,遇到正在修补驴车的马叔。

马叔高高兴兴拉住赵霁,领到自家居住的茅屋,拎起放在檐下的一篮山药,在地上写了个“烤”字,表示请他们吃烤山药。

苗素爱吃这玩意儿,不等商荣意见先陶然接受,马叔带他们来到茅屋后的小树林,林子里有一个四根粗条石围成的火坑,想来常做野炊之用。他抱来一捆木炭和大堆枯树叶,除山药外又添置了几尾活鱼和油盐酱料,埋头蹲在火坑边为他们炮制美食。

少年们不用回避聋哑人,围坑坐定开展讨论,苗素说她已去神冶门的囚室审问过风高畅,又让他叙述了一遍昨天的经历,风高畅的口供与第一次基本一致,还添了许多细节,假如撒谎,很难办得到。

商荣说:“我也觉得他昨晚情绪真实,要是做戏,心机演技也太高超了。现在风三爷和家师都怀疑风门主是被风元驹弄疯的,然后设下这个圈套,逼风大少误杀了亲生父亲。”

苗素笑了笑:“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今天听风高畅细述他被他爹追杀的过程,发现一些疑点。风鹤轩的住处与内湖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我问风高畅为什么要往湖边跑,他说他起初慌不择路,压根没看方向,风鹤轩追着他跑出院子,又自动跑向别处,他怕他爹继续发疯杀人,急忙追赶,又被风鹤轩调头追杀,这样反反复复几个回合才到了湖边。”

照此来讲,风高畅并非有意跑向内湖,更像是被风鹤轩引过去的,这就耐人思索了。

商荣随即做出假设:“风大少说他到风门主住处时,室内没点灯火,又说风门主追杀他时头发乱散,这种辨别力差的情况下,这个风门主的真假就有待商榷了。”

赵霁一面用树枝翻动火堆里的山药一面质疑:“从湖里捞上来的死人就是风鹤轩本人啊,那么多人检查过,造不了假吧。”

苗素白眼:“怎么造不了?先把风鹤轩的尸体藏在湖底,冒牌货跳水后就能顺利掉包了。”

推测合情合理,但苦无真凭实据,调查也无法深入下去。

沉闷白白时,不如用来探究其他问题,商荣问苗素:“苗小姐,风三爷离开天枢门有二十多年了,那会儿你还没出生,怎么跟他感情那么好?”

苗素说:“二叔离家时家中老祖母尚在,门规是要求掌门的兄弟脱离家族,可不反对他们为父母尽孝,所以二叔每年都会回去探望祖母,陪她住上十来天。我十岁那年祖母才病逝,这之前二叔每年回家都会顺便看看我们这些小辈,我跟他最合得来,他也最疼我,把我当成亲闺女看待。说起来我二叔真可惜了,我祖父的四个儿子里属他最有领袖风范,都被那该死的门规埋没了,跑到这里寄人篱下,真真委屈死了。”

她替风?}抱不平,实际是物伤其类,商荣投以理解的微笑,用隐蔽的小手势制止赵霁参言,又问:“风三爷知道你是秦天吗?”

“知道,我一直和二叔有联系,我的事他基本都清楚。”

“上次你来神冶门抢落星铁,他事先也知道?”

“哦。”

苗素不愿透露盗矿一事,恰好有别的理由掩饰。

“那次就是二叔让我来的,目的是试探风元驹。我绑架风高灿做人质,就是想看看风元驹的反应,他表现得心急肉痛,摆明了是风高灿的亲爹。”

赵霁停止咀嚼,心里想:“敢情那天她和风?}是一箭双雕,又偷东西又查案,叔侄都是人。”又顿悟到一条:“和苗素里应外合的人是风?},那么跟自己接头的内线也该是此人了。没错!苗素说过,她和我共用一个接头人,商太师叔也说内线是个铸剑高手,不是风?}还能是谁?我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蠢到家了。”

他腹诽时商荣则在追问。

“这事风门主也知道?”

“哈哈,他当然不知道,二叔特意瞒着他的,不假戏真做唬不住在场人,就不好让风元驹露相了。”

商荣点头称是,伸手接住马叔递上的烤鱼,赵霁侧身让道,头上突然掉下一条大拇指粗的火红毛毛虫,刚好落在他身旁。他冷不丁受惊大叫跳起,马叔老眼昏花,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毒物,右掌遽然拍去,毛虫成泥,条石上也留下一个清晰完整的掌印。

“?雷手!”

苗素欢叫一声,兴冲冲问马叔:“老前辈可是当年河洛七侠中人称‘八臂金刚’的马秋阳?”

马叔愣了愣,憨笑点头,忙又摆手示意她莫提前事。

苗素向商荣粗略介绍了这位老英雄曾经的雄威,好奇他为何会在神冶门俯身为奴,答案都在马叔写下两个字里。

“报恩。”

老人家又聋又哑,识字有限,三人也不强求他详说经过,总归是个情与义的故事。商荣这时忽然纳闷,看马叔对神冶门忠心耿耿,为何还在风鹤轩新丧时乐淘淘请他们吃东西?忙向着马叔说:“前辈,风门主昨夜过世了,没人通知您吗?”

马叔脸上的皱纹立时变样,由盛开的菊纹转成惊骇的水波纹。

果然,庄里忙乱,大家都忘了这个身处无声世界的孤独老人,他又只在后门附近打杂,看不见内院景象,假如商荣不提醒,他大概还要等很久才能到主人的死讯。

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电射而起,双腿无影地飙向庄子,三个少年纷纷摇头,赵霁埋怨商荣:“你干嘛跟马叔说这事,他肯定伤心死了。”

商荣自悔唐突,却又嘴硬道:“他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还能参加丧事,等错过更要自责了。”

山药都熟了,香气四溢,烤鱼也滋滋滴着诱人的油脂,奈何烦絮乱心的人们已失去胃口。

苗素起身伸个拦腰,捶着腰杆说:“神冶门办丧事,待在里面怪晦气的,明天我们去城里散心吧,再到那个杂锦班看两场戏。”

赵霁瞪眼数落:“你二叔叫你查案,你却想开小差,还让我们作陪,打算挨骂时拉我们垫背是吧?”

苗素还嘴:“查案子要先找线索,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死磕,也许去了城里路上会有新发现呢?有荣哥哥陪我,谁稀罕你去不去!”

赵霁扭头逼视商荣,看他向着谁,这人又屡教不改地让他吃了个大瘪。

“苗小姐说得有道理,我们就出去玩玩放松一下脑筋吧。”

商荣依从苗素纯粹出于客气,不料当场气跑小徒弟。晚上赵霁进一步绝食抗议,骂他便塞住耳朵,打他就缩起身子,如果硬拉他起来,他就蹬腿挠爪,在床头床尾间来回乱滚,神冶门提供的大床让他占尽地利,商荣追来追去累出一头汗,也发火不再管他。师徒一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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