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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蝶。
“好你个陈抟,要跟我动真格的么?”
蓝奉蝶见他以绫罗代替软剑与自己硬拼,不由得怒上添怒,不顾受伤与否,两手抓住青绫旋腕挽牢,再用力一甩,将陈抟拉得离地摔向旁边的院墙。
陈抟足尖点住墙面,反手一带,也将他扯得飞起。蓝奉蝶轻功最是高超,凌空翻腾,在一株大树上借力反弹,一头撞向陈抟,连人带墙呼啦啦击垮。
陈抟倒在碎砖灰尘里,脖子被蓝奉蝶单手掐住,睁眼见他骑在身上低头喝骂:“臭道士!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朱颜在目,温香在倚,做梦都不敢想的绮丽风光真实降临,陈抟云里雾里,目眩神迷,内心巴不得被他一口气掐死,带着这点温存去阴间,做鬼也是快活的。
可蓝奉蝶不打算杀他,认识之初他就知道此人厚道老实,护着李家人也是遵循仁义礼智的大道理,并非存心与自己为敌,教训一顿足矣。
正要松手起身,一股快极狠极的剑风扫向后脑,他逆料是陈抟的弟子前来帮手,蹬腿展膝跳向半空,姿态之轻灵,宛如腾猿过树,逸虬得水,继而身体倒悬,与那袭击者短兵相接。
他的玉笛乃金刚翡翠雕造,比玄铁坚硬,一般的好剑也伤不了它。剑笛交击,清音如罄,持剑的白衣少年身手了得,行动之快似飞鸟出林,惊蛇入草,招式有飞流直下之气势,屈铁盘钢之韧性,比陈抟更多了一分“舍我其谁”的霸气。
蓝奉蝶还没过徒弟,碰着资质上佳的后辈便想试试深浅,饶有兴致地跟他放手拼斗。
这二人激烈交锋可急坏了陈抟,他相信蓝奉蝶不会随意伤害小辈,就怕他看清商荣的相貌,恨不得召唤天狗吞掉月亮,或者用绳索拴住天上乌云不教它们挪开。
追上去大吼:“荣儿退下!”
商荣方才在屋内听到师父与敌人掀瓦拆屋地乱斗,一阵墙壁坍塌的巨响后便没了动静。怕陈抟有失,违令赶来支援,这会儿光线昏黑看不清对手形容,但苗人的服饰打扮特征鲜明,蓝奉蝶又是个连影子都美到极点的美人,商荣凭一点轮廓和武功高低断定是他,心想:“这人以前严查挖心贼、飞头煞,我还当他是嫉恶如仇的好人,现在才知道也是个滥杀无辜的歹徒。亏他还跟师父有交情,怎敢如此逼凌!”
怒道:“蓝奉蝶你休要猖狂!快跟我师父道歉,不然饶不了你!”
蓝奉蝶听这凛冽的语气便想到当年青城县外树林里的桀骜少年,冷笑:“原来是你这小鬼,几年不见长出息了。”
玉笛左右舞花,劲风如湍逼向对方。商荣不甘示弱,宝剑奔逸驰骋,好似乌兔走乾坤,白云隐飞泉,瞬间交手数十回合。
剑笛再次架挡相持,那好事的黑云隙开一条指缝,勾引嫦娥来看热闹。清辉一缕映于剑刃,银光嚯嚯照亮少年的脸庞。
玉貌星眸,?丽殊秀,仿佛天工神来之笔,可惜眼中戾气横溢,似难驯的神驹,傲睨的蛟龙。
蓝奉蝶天翻地覆地变了颜色,顷刻间修罗上身,怒意弥天。
“妖女,是你!”
听到他变调的咆哮,陈抟觉得整个天宇都砸到了头顶,本能高呼:“荣儿!快逃!”
第104章乐魔之绑架
且不说商荣不肯临阵退缩,蓝奉蝶也势必不许他逃脱,诸天教教主最厉害的本领不在刀剑拳脚,而在毒和蛊。
就在陈抟喊话同时,商荣闻到一股刺鼻的浓香,立时酒醉似的天旋地转,一跤跌下墙头,周围空气像被抽干了,怎么用力都接不上气,知是厉害毒、药,急忙抱息守元,试图运功逼毒。他不运功还好,真气刚刚涌出,丹田就如万把尖刀戳刺,饶是他再能忍痛,也禁不住惨叫出声。
蓝奉蝶已跳上来伸手捉拿,猛见另一道剑光斜刺里杀出,一名与商荣个头差不多的灰衣少年朝他疯狂挥剑,手段颇为可观。
陈抟也赶过来,见商荣身重剧毒,追上他们向蓝奉蝶求取解药。
蓝奉蝶像刚喷发的火山,熔岩滚烫,听了这话火上浇油,骂道:“臭道士,竟敢欺瞒我这么多年,今日叫你们师徒三个有来无回!”
赵霁受商怡敏影响很不待见这位教主,听说商荣被他毒倒,遑急下赫然怒骂:“混蛋,快把解药交出来!”
蓝奉蝶本待下毒制住他,怎奈遭受陈抟夹击,这道士折了根晒衣竿做剑,连环出招步步紧逼,此人剑术造诣极高,竹竿在手与利刃无异,稍有疏忽便会被挟制。他必须全神对付老怪,放出白蛇“破雪”去拾小怪。
“破雪”闪电般飞出他的袖口,倏地卷住赵霁脖子,照他耳朵上先来一口。这蛇咬人像电击一样疼,赵霁大叫一声,刚想回剑割它,突然心念急转,竟弃了宝剑徒手抓住蛇身,企图制服它。
“破雪”虽只酒杯粗细,自幼服用各种灵药,力气堪比巨蟒,赵霁与它撕扯扭打,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滚铁环,被连续咬伤三四处。蓝奉蝶不知道他有避毒功护体,纳闷这孩子怎么还不死,一面和陈抟打斗一面分神观察。
赵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抓住白蛇七寸,拖到商荣身边,对准他的颈项按下。“破雪”焦狂中一下咬中商荣脖子,这条蛇的妙处在于它能以毒攻毒,常人被咬即死,中毒者却可转危为安。商荣身中奇毒几乎气绝,被蛇毒及时化解,气管里的燎泡霎时消去,急促地喘息一阵晕死过去。
赵霁见他得救,也如死里逃生一般,按住蛇头一拳砸下,这稀世奇宝顿化肉泥,呜呼哀哉了。
蓝奉蝶片刻不理会就见他弄死自己的宝贝灵蛇,暴怒地撇下陈抟扑向他。赵霁怒气比他更盛,俊脸扭曲狞如夜叉,嘶吼着挺剑迎战,抱定十分的杀心。
蓝奉蝶与陈抟交战时尚念旧情,没动用蛊术,此刻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食指分别弹向他和赵霁,一瞬间连施三种蛊虫,二人只觉周身关节经络刹那溶解,都破皮囊似的栽倒,赵霁功力较弱,脑筋来不及运作便失去知觉。
陈抟见蓝奉蝶捡起他的佩剑快步走向商荣,情急下吐露实情:“他是柴师弟的儿子!你不能杀他!”
剑尖在商荣的心窝前顿住,继而风中枯叶般不停抖动着。
蓝奉蝶错愕回头,心绪步入了乱石岗,跌跌撞撞的,毫微思路也成万水千山。
“这小子……是那妖女和柴君贵的儿子?”
陈抟慌乱到极点,看到他的表情心中又添绞痛,苦叹道:“当年商师妹和柴师弟反目,生下这孩子便出走了,还不许我告诉柴师弟,至今已过去整整十六年。这孩子姓商,和柴师弟一样,单名一个荣字,你看在这个字的份上也不能杀他啊。”
迟来十六年的打击碾碎了蓝奉蝶的心,他与商怡敏仇深似海,对柴荣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