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0
天,师徒俩下山办事,昨晚又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商荣爽得一塌糊涂,不仅身子湿透,最后还无意识地泪流不止,赵霁从没看他哭过一次,见状又欢喜又心疼,搂着他亲吻拍哄,缠绵半晌商荣清醒过来,自觉丢脸到极点,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再也不搭理。
赵霁没脸没皮粘住哄,咬着他的耳朵说:“你别害臊呀,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这句呢喃一直跟到商荣的梦里,文火般的焦虑转为疾猛烈焰,不过是个游戏,还能当真吗。
“荣哥哥,你理一理我呀。”
自觉受冷,小徒弟满心不悦地挽住他的胳膊。
商荣轻轻甩开,不咸不淡说:“大街上少肉麻,丢人。”
“哼,昨晚还不停催人家使劲,现在又不理人了,没良心。”
“……听话点,别乱撒娇。”
“你都不宠我,叫我怎么听话呀。”
赵霁嗲声嗲气抱怨,像条粘着主人乱蹭的大狗。
商荣耳根子红了,想想昨晚的妙境,是该礼尚往来,转头问:“那怎么样才算宠你?”
赵霁开心见喜,指着路边卖葡萄的小贩说:“我要吃那个,你买给我。”
这季节葡萄刚上市,价格昂贵,过去商荣从来舍不得买给他吃,今天也没马上慷慨解囊,拽着他的袖子说:“跟我来。”
他领着赵霁来到城外西北二十里的一处果园,园内种着七八亩葡萄,紫实累累,正待采摘。商荣认识这家果农,给了他五十文钱,说:“大叔,我们想吃葡萄,您能让我们进园子自己摘吗?我们摘多少吃多少,绝不带走。”
那果农笑道:“你们两个再能吃,一人至多十斤就撑死了,五十文太多,给三十文足够啦。”
那现采的葡萄清甜新鲜,还比城里卖的便宜一大半,赵霁饱餐过瘾,看商荣坐在葡萄架下发愣,采了几颗深紫饱满的从身后喂给他,搂住他的脖子欢笑:“荣哥哥真会打细算,跟着你永远不会吃亏。”
商荣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一阵甜蜜一阵茫然,赵霁看他心不在焉,觉得该提醒他办办正事,爬在他背上,下巴磕住他的肩头说:“荣哥哥,你想好对策了吗?要怎么跟陶家退婚啊。”
对此商荣尚无头绪。
“师父和薛云定过聘,我要是悔婚,会损坏他老人家的名誉。”
赵霁又不依了,嚷道:“那你就不管我的死活吗?人家身子都给了你,你不能始乱终弃!”
他紧握无赖这项法宝,拿戏文里的台词来串场,商荣有些吃惊,回头怔视:“你不是说那是游戏?难道还当真了?”
以为他要赖账,赵霁一蹦而起,红着脸嗔怒:“好哇,敢情你只是跟我闹着玩的,我警告你不准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啊,不然我跟你没完!”
商荣按住他,眼睛里光亮陡增,笑问:“你先别激动,当初玩游戏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如今这是要反悔么?”
“我说玩游戏你就真当成游戏对待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还有没有点人味!?”
“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我要你负责……你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得一生一世对我好,不许再跟其他人做那事!”
这话吼到了商荣的心坎上,焦虑化作泡沫消散在柔情的暖流里,冲刷出愿望的雏形。
他正中下怀,心头暗喜,笑意好似破茧而出的蝴蝶飞到了天上,一把揪住赵霁的脸颊,装出冷傲的姿态调侃:“你自己投怀送抱,转回头还以此为要挟,这算盘打得够啊。也罢,就先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吧,想让我如何负责?”
赵霁一看有戏,忙双手握紧他的手说:“我要你过完年就跟我下山到外面去闯几年,陶家人来找就避开,拖久了这门亲事自然黄了。”
他估摸再有四五个月商怡敏的毒功即可练成,等她脱困自己也不用留在峨眉。
商荣听他提议去开封投奔郭荣,心想:“攀龙附凤为武林人士不齿,可我有心创大业,救苍生,这些理想凭一己之力难以完成,郭师叔乃当世豪杰,师父常说他是诸国皇族中最有希望成为救世明君的人,辅佐他建功立业也与我的志向相符,何不去试试看。”
不想让赵霁轻易如愿,摆着架子说:“这事我得考虑一下,这之前你好好表现,要是让我发现有不称心的地方,我就回前面那些话。”
赵霁熟知他的作风,看他装腔作势,其实已然就范,欢喜得扛起他转了好几个圈,然后葡萄藤似的紧紧扭缠在一起,差点在光天化日成其好事。
他俩吃了对方给的定心丸,之后数月欢天喜地,恣情纵意,尽管个别时候还像乌眼鸡啄来啄去,大部分时间都做了水乳交融的鸳鸯鸟,日子过得分外甜蜜。
十月末,初雪飘飞,峨眉山又成琉璃世界。
这日赵霁带乐果儿去砍柴,他挥斧忙碌,小猴儿自去林中游玩,过了一会儿欢呼着荡过几重枝头奔回来,摇落阵阵积雪。赵霁拍了拍头上的雪花,见它递上一只与冰雪同色的小玉匣,眼中一刺,急忙接过来。
玉匣盖子左下方刻着一个“霁”字,正是当年唐辛夷送他的药匣。
这药匣失窃两年多,突然在山林里出现,他更确定是被乐果儿偷去弄丢的,近千个日夜的风吹雨淋,匣子已布满划伤和裂痕,里面的药膏早空了,赵霁记得那药味道很甜,蜜糖般腻人。
乐果儿找回玉匣,却不能将功补过,匣子损坏,怎好意思再物归原主?赵霁想到唐辛夷近日在信中的柔情蜜语就觉头疼,商荣早不理会二人间的书信往来,但内心仍是介意的,赵霁一心一意喜欢他,认为不能仗着他眼不见心不烦继续跟唐辛夷不清不楚,和商荣成就鱼水之欢后就决定适时向唐辛夷说明。
前日到他的来信,本想抓住回信的机会坦白,谁知那封信的内容很特殊,全篇都是苦恼悲伤,叫他不好启齿了。
信上一开头就是桩大噩耗:唐辛夷最倚重的三叔公唐默一个月前在家中暴病而亡,少了这个后盾,唐辛夷顿觉独木难支,近日已明显感觉到唐门内部乱流涌动,唐幽唐静等长老各怀鬼胎,局势对他极其不利。
第二桩烦恼同样要命,再过十天,天枢门的送亲队伍就将抵达青城县,介时他将被迫与苗素拜堂完婚,意味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正式开始,戴着镣铐向不幸起解。
“一别两年,思君为劳,君尝言‘室有芝兰,人如松柏’,吾解之‘与君相会,如亲芝兰,君之情意,似松柏常青’。而今余形单影只,几陷孤立无援之绝地,思及至此,回转柔肠,寸寸欲折……”
看到这些痴怨之句,赵霁担忧怜惜,难以提笔,转念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