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9
么百毒不侵的神功。这两个人武功高强,与我结怨定会报复,这可如何是好。”
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栗栗危惧地退回座位上,再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稍后孟昶见机问商荣:“商少侠,听说周国新君郭荣曾是你的同门,可有其事啊?”
商荣说:“回王上,论辈分,郭荣是草民的师叔。”
孟昶开起玩笑:“你和他都单名一个‘荣’字,他现下做了皇帝,你得避讳改名了。”
商荣知他意有所指,机警答道:“草民并非他的臣民,何须为别国君王避讳。”
孟昶顺势问:“你是他的师侄,与他关系非同一般,若前往投靠何愁没有高官厚禄?”
商荣笑道:“我辈中人萍踪浪迹,放情丘壑,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方是志趣所在,高官厚禄向来无寄于心。”
孟昶仍不放心,又问:“那设或他诚意礼聘呢?你也坚意拒绝?”
商荣说:“江湖庙堂各有天地,郭师叔懂得江湖中人的规矩,想来不会强人所难。”
孟昶听了不再言语,起更时分宣布散席,赏赐他们一千两黄金做盘缠,命人护送他二人回客栈。商荣想归还金牌,孟昶想了想,说:“那金牌你就留着吧,日后若遇难处,可凭此物进宫见朕,朕当为你做主。”
师徒俩回到客栈,商荣马上吩咐赵霁拾包袱出城,赵霁忍了半晌,这会儿总算无人盯梢,忙问:“那张业在酒里下毒,你怎不让我告发他?”
商荣说:“他在皇家宴席上毒害我们,别人定会以为他是奉蜀主之命,闹将开了,我们能够一走了之,叫你姨娘如何自处?所以我才借你的避毒功吓吓他,那奸臣阴险歹毒,势必不肯甘休,我们不尽快离开,定会连累这客栈里的人。先出城再说。”
赵霁舍不得初蕊,又听商荣教训:“你姨娘做了蜀主的宠妃,正是树大招风,你这前夫生的儿子一出现,只会给她找麻烦,真孝顺就该远着她。反正今日母子重逢,知道彼此平安,相互都能放心了,今后各自安好,有机会再悄悄前去探望,不是比留下来给她招灾惹祸强得多?”
赵霁认为他说得很对,忍住惆怅,麻利地打好行囊,留下房钱,带上乐果儿悄悄跳窗离去,翻墙来到城南二十里外一座荒丘。
商荣找了块隐蔽的处所,挖出一个一丈深的洞穴,将孟昶犒赏的黄金埋进去,叫赵霁帮忙记住地形,以便日后挖掘。
完事后他们抓起积雪搓洗手上污泥,又用雪掩盖坑洞上的土层,赵霁笑道:“藏得这么稳当,除了土地爷,谁都找不到。”
忽听一人在三丈外接话:“这可未见得,我就找得到,你们不分我一半做花红,我待会儿就把金子全挖走。”
商荣一听这声音便笑了,转回头,那穿紫貂袄银鼠裙,戴狐皮暖帽的少女已蹦跳着来到跟前。
“苗素,你这死丫头刚闯完祸就大摇大摆跑出来溜达啦。”
赵霁抢先挡在商荣跟前,防止苗素动手脚。
苗素随他的愿,在五尺外站定,背着手东看西瞧:“荒山野岭又没旁人,我怎就不能出来溜达了?”
苗素闻言生烦,挥手道:“别提了,这都是我手下几个蠢材干的好事,今天我是去城里为他们捡烂摊子的。”
商荣正有一些疑问相询,提意找个落脚点细说。
苗素笑道:“地方我都找好了,还备了好酒好菜,你们跟我来吧。”
她领着二人向西奔走数里,来到一座废弃的民宅,堂屋内生着篝火,上面架着一口铁锅,里面香喷喷的口蘑炖鸡正咕嘟嘟冒泡翻涌,旁边放着几个油浸浸的纸包,都是油炸腌卤好的熟肉,最妙的是食物旁摆着一只未开封的酒坛,坛上泥土犹存,想是刚从地下起出的老窖。
三人向火而坐,苗素以东道身份待客,为他们倒酒分肉,还抓了一把干果给乐果儿,而后说起抢劫案的始末。
第145章重出江湖之约会
商荣设想的没错,苗素当真是为婚事来的。她说家里找不到她,唐门又频繁催婚,她父亲别无他法,被迫跟唐门交了底,说她离家出走三年,至今未归。
当时唐门的三太爷唐默还未过世,听说此情固然气恼,却又虑着退婚会损害唐辛夷的名誉威信,并且,当初让他和苗素订婚,目的就是拉天枢门做靠山,如今苗景理亏,正好拿这点做个人情,将来有事相求,他必然不能推脱。
双方经过商议,制定了一条李代桃僵的计策,让曾经服侍过苗素的丫鬟假冒苗素出嫁,反正只要顶着“天枢门大小姐”这个头衔,谁都能做唐家堡的堡主夫人。
苗素在老家安插了眼线,随时汇报家中动向,前两个月获知此事,不禁火冒三丈,当时就想回去大闹,快马加鞭赶到了萧山境内,离家门不过数十里,火气却越烧越旺,忽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来路奔去。
赵霁不解:“你都气成那样了,干嘛强忍着,这不符合你的个性啊。”
他巴不得苗素悔婚,这样便可为唐辛夷解除一桩烦恼。
苗素极为懊懑,一边加柴一边用树枝掏着火堆说:“就是因为太生气才不能当时去闹,你想我一回去他们这计划立马就泡汤了,顶多苦恼一回,又没别的损失,我岂能这样便宜他们。”
敢情她酝酿了更凶残的报复,赵霁叹气摇头,无法评说她的心态,端起碗来闷闷喝汤。
商荣笑着问苗素:“你打算等唐辛夷和那丫鬟拜堂成亲时再去砸场子,让两家狠狠丢一回脸,是吗?”
苗素用力拍膝盖,笑道:“还是荣哥哥了解我,我爹不顾我的感受给我订这门劳什子亲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还让人冒充我出嫁,这亲事要是结成了,江湖上都会以为苗素已经做了唐门的媳妇,那我这个正牌货岂不反成了无名孤鬼?我爹这么做分明不把我当女儿看,我干嘛还跟他讲情面?至于唐门就更可恶了,唐默那老东西运气好,恰巧在这节骨眼上死了,若还活着,看我怎么拾他。”
赵霁一听急眼:“你去婚礼上闹事,那糖心怎么办?这不是坑死他吗?”
苗素视线飞向屋顶,只给他看眼白:“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若不当众拆毁这桩婚事,才要被活活憋屈死。”
“你这人太没道理,不止你不愿意成这门亲,糖心也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你就不能想个好说好散的主意,让大伙儿皆大欢喜吗?”
“哼,他心甘情愿受人摆布,磨坊的驴,叫往哪儿转就往哪儿转,这种人有啥可同情的。”
赵霁还想理论,商荣不咸不淡开口:“唐辛夷信上没跟你说丫鬟代嫁的事吧?你不是他的至交知己么,他怎么连你也骗?”
赵霁闻之语塞,他和商荣都明白唐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