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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破裂的口袋,滚出许多已经丢弃的情愫,这些情绪拧成一把刷子,在他脸上扫上扑朔迷离的神。
情况不容他们叙旧,云飞尘当即指示赵霁:“那伙人就快来了,你快去洞外抵挡一阵,待我传功与你师父。”
商荣回过神来,忙道:“云前辈,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云飞尘摇头:“我自有打算,你只管听从安排。”
又催促赵霁快去。
赵霁从他俩的对话中听出善意与信任,知道云飞尘是为商荣着想,连忙照他吩咐奔向洞外。
商荣赶到云飞尘跟前,感觉对方无意求生,急切劝说:“前辈,我们还是快逃吧,我一定会救您出去的。”
云飞尘手出如电,捉住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对,两股热流涌入他的经脉,向气海奔去。
“别慌,我正用散功之法将内力转移到你体内,这些内力不会流失,稍后都会转化成你自身的真气。”
商荣听过这种功夫,也知道散功后人必死无疑,慌道:“原来前辈要用这种方法助我,若要前辈牺牲性命,我宁肯一辈子不恢复功力。”
云飞尘扣紧他的双手,阻止反抗,面容安详宛如圆寂前的僧侣。
“我身已残废,苟且偷生有何意义?这条命本是留着对付赤云的,现在有了你这个传人,无须我亲自出手,你得到我的功力即可自如运用‘玄冥功’,有能力与那贼人周旋。”
商荣与他相处短暂,却深深敬服这位前辈的品格,在得知他对母亲的情意后更油然生出亲近感,死别迫在眉睫,不由得悲伤难禁,又想云飞尘是因他而死,更加愧痛无颜。
云飞尘让他抬起头来,笑着说:“在你来之前,我本还遗憾今生无法再见你母亲一面,如今看老天待我还不错,让你代替她完成我的心愿,以后好好保护你母亲,别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他双眼蕴满温泉般暖融的爱意,像穿过一面镜子凝视心仪的女人,这不计回报的付出在商荣胸中燃起火一般的哀怜,联想到曾经为蓝奉蝶而奋不顾身的母亲,不明白那个应该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是本着怎样冷酷的心辜负了这样生死相许的爱情。
晴空衬托夜的黑暗,暖阳对比出雪的寒冷,云飞尘的痴情加深了他对蓝奉蝶的憎恨,立誓完成他的遗言。
凡是伤害母亲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赵霁跑出山洞,数不清的细小暗器躲在雪亮的日光中射向他,他运剑防御,击落一片飞雹乱雨,肩头腿臂仍挨了几下。这几天他已与这放暗器的敌人交战数回,对方一直躲在暗处,涂在暗器上的毒药一次比一次猛厉,专意治死他。赵霁认定他就是当日在高平城内劫持金花公主的“苍狼”,可是没机会揪出这厮。
另外两个熟人倒很干脆的现身了,前几次正面交锋赵霁脸蒙布巾,白星河这时才认出他,怒道:“赵霁,原来是你这臭小子!”
提醒身旁的“火猿”:“侯师弟,这人就是玄真派的赵霁!”
十二门徒各有绰号,那“火猿”人如其号,生得尖嘴猴腮,悍瘦小,黑眼仁比常人大了一倍,几乎占据整个眼眶,流露猎食者的凶狠。
盯着赵霁阴笑:“我认得他,在苗疆时曾见过两次。”
白星河也算痴心人,杀死谢岚多时仍无法走出对方造成的打击。往常一听有人提起他就要开杀戒,被赵霁讥讽,假脸登时抽搐着挤出丑陋的褶皱,暴跳如雷冲上来,与他劈掌挥剑,打得尘沙纷飞。
距二人上次交战已过去三年,这三年中不光赵霁功力倍增,敌人也在进,那白星河的“碎心掌”已练至炉火纯青,每一掌都带出雷鸣之音,势沉劲猛,迅如雷电,掌风亦可开碑裂石。
倘若赵霁不求上进,还保持三年前的水准,早已毙命在他掌下,此时敌强愈强,奇招迭出,振臂画化出漫天剑影寒芒,犹如长江过雨,凉飙吹面,剑气掌风纵横,在平整的地面划下无数深可陷脚的沟壑,功夫不济的喽只能葬身于此。
不灭宗都是群不义之徒,不守规则道理,“火猿”见白星河二十招内不能占据上风,窜身上来助阵。
他和白星河均以掌法见长,却不同于后者的狂暴霸道,出手轻捷灵活,看上去没什么力道。
赵霁奇怪他这打法里有何玄机,冷不防被他擦中左臂,敌人的手掌好似烙铁,顷刻烧穿衣袖,幸好赵霁有炎气护体,能挡住这轻微的攻击,但也着实唬了一跳。
怪不得这厮外号“火猿”,原来也会“炽天诀”。
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的功夫与“炽天诀”大有区别,“炽天诀”能将炎气外化为明火杀伤对手,“火猿”却只能通过直接的身体接触进行攻击,威力也小得多。
一对一决斗,这两个贼人都非赵霁敌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二人夹攻便形成巨大威胁,一时间难以获胜。那躲在暗处的“苍狼”也不失时机地发动偷袭,他暗器手法出神入化,任这三人身如快雪飞旋,依然能透过瞬息万变的缝隙击中目标。
赵霁专心对付“玉兔”、“火猿”,招式开合间不了露出破绽,给了“苍狼”钻空子的机会,右臂、左肩、后腰接连挨了三下,都是差一点就射中致命要害。
明白再不能受这三人牵制,他陡然撤剑抓住“火猿”拍过来的手掌,运起“炽天诀”,两股炎气相触,势大的一方得胜反扑,“火猿”掌心立刻散出焦臭,像抓住一块熔化的石头,皮肉相连怎么都甩不掉。
赵霁抓起惨叫的敌人以他为人质喝止群贼,忽听商荣在山洞里高喊:“赵霁,你先回来!”
他料想师父有了退敌妙招,遽然钻入洞穴回到囚室,只见云飞尘盘腿端坐,头颅低垂,商荣面沉如水地跪在一旁,眼眶微微泛红。
“火猿”发觉云飞尘已死,唬得忘记疼痛,惊怒质问两个少年:“云师叔怎么死了,是你们干的?”
赵霁也疑惑慌骇,忙问商荣缘故。
商荣起身俯视“火猿”,盯着他爬虫似的黑眼珠,森冷发话:“你们绑架云前辈无非是夺取‘玄冥功’,既然这么想要这门神功,现在不妨来亲身领教一下。”
他说罢抬起右手食指指向“火猿”左眼,气劲穿过数尺宽的距离刺入眼窝,“火猿”裂嗓嘶嚎,左眼窝里钻出一丛血红的晶簇,眼珠已荡然无存。
赵霁稍一失神,这短命的贼人身如风中转蓬飞出一丈地撞向石壁,墙面倏地放射出大片冰晶,如同蛛网牢牢粘住他,而他也像被俘的昆虫一动不动了。
不必靠近也能看到这人浑身上下包括脑门都插满无数暗红色的细小冰棱,清一色锋芒朝外,分明是从身体内部刺出的。天气炎热,冰棱眨眼融化,尸身下淌出血瀑,再流成血泊,原来“火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