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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叫美,好人家女孩断断不是那样的。”
楚望点点头道,“我知道,好人家的女孩除非受了重大挫折,否则绝不可能成那样。”成那样有故事有味道的香艳女子。
允焉道,“你方才没听见大姑妈说吗:最担心你跟着小姑妈学坏了。大姑妈的担忧也不是全无道理。”
楚望莫名其妙得了一通奚落,却又不能同这个时代的小破孩讲道理。白人随便长长,也长得高鼻大眼长睫毛瞳孔深邃。因为长得张狂居多,所以物以稀为贵,白人的美人中却属带着些许内敛风情的最出众,诸如赫本和波特曼;而黄种人却刚好相反,端庄典雅的多了,妩媚得独树一帜的,诸如张曼玉邱淑贞之流,全胜在风情与气场上。喜剧之王时代的张柏芝,却偏偏水手服的清纯和吸烟发廊女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能成就这个角色的美感……她十分想说,你们品味着实不佳,实在迂腐!可是这事却没法解释,只好自我宽慰道,可能是我文化程度不够,所以连品味也不到家,赶不上你们文化人的潮流。
斯言桑略略想了想,则道,“我在国外时,白人男孩子有一些十分喜欢东亚与东南亚的女孩子,甚至有些与我同龄的男同学,认为亚洲女性,不超过四十岁,许多都是很美的。我曾问过,他们说:因为她们性感又不失内敛,一颦一笑都是风情,看着她们便觉得懒懒的,甚至懒得老去懒得发胖我想他们指的大概就是这一种。”
斯言桑说完,林楚望不禁热烈的为他一番言辞鼓起掌来。说得好,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斯言桑则好似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发表这种言论,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允焉则红着脸道,“言桑哥哥,你怎好胡乱品评女孩子?”
斯言桑则一愣,“我……我在国外呆久了,规矩没有学好。冒犯妹妹了,真不是有心的。”
梓桐亦道,“虽说我们两家从小就有往来,你与三妹妹有婚约在,又因你自小受的国外教育,便能时常与两位妹妹一同走动。要是放在别人家,男人可是不准踏步进闺阁门半步的。若是说话还没个遮拦,被人听了去,两位妹妹可要被外面人说闲话了。”
斯言桑红了脸,连连道歉。
楚望看斯公子被这两兄妹你一眼我一句的指责,竟都还谦虚认错低头道歉。心想着,斯家家教可以说相当不错了。别人来了是客,被两兄妹闹得到让林楚望觉得有些欺人太甚。四人在穿过巷弄通往花园时,林楚望不经意间走到斯言桑声旁,小声说道,“你别理我哥哥姐姐他们,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有些美是阅历美,那种美是经历一番摧折后才有的,也是暖房里的花儿决计长不出来的,所以特别使人着迷。”
斯言桑一听完,微微睁大了眼睛,压着声音笑道,“这话我都不敢说,你也敢说!不怕你爹爹骂你?”
“我不说你不说,我爹爹怎么会知道?”楚望眨眨眼,笑眯眯的说,“我当你是友军!你可别出卖我。”
斯言桑被她的说法逗乐了,“那我们是同盟国还是协约国?”
楚望回忆半晌,也回忆不起一战时哪些国家是同盟、哪些国家属于协约。
斯言桑看着她仰头认真思考的笑脸,湘妃竹叶的影子斑驳的落在那张白净的小小脸颊上,风吹得竹子沙沙作响,那点点亮光也跟着晃。明明灭灭的,映那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丁点星光。
“不如三妹妹和我一同去国外念书,山高水远的,也不用担心我写信回来告状。”
“我与你同去,你便能捡我更多说话的漏洞,写信回来告状。”
斯言桑便笑了,认真去看她,“我同你说认真的。若是你愿意去,我父亲也会很高兴,林叔叔也不会阻拦。”
出国吗?
楚望心中略作权衡,很快就有了结果。片刻,她笑说道:“你我年纪尚小,漫漫长途,恐无法照顾彼此。我如今便在家乖乖等着,只盼着你学成归来莫要忘了我,嫌弃我。”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发现有个称谓错误:爸爸的姐妹应该叫姑母不是姨妈,脑子混乱了,之前也都更正过来。
乔太太=大姑母=香港一位obe官佐勋章爵士太太(也是来往英、港的贸易商人)
葛太太=林四太太=小姑妈=香港一位富商姨太太
第5章五 新征程
送斯家父子离开绍兴后,兄妹三人便被叫到林俞近前,同他们讲未来的计划。
对于要随父亲去北平,林梓桐是一早便知晓的。但讲到姐妹两要随大姑妈去香港这件事,允焉显然吃了一惊,然后大哭了一场,表示非常不愿意与父亲和哥哥分离。
楚望从斯言桑传记里,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未来。听到这个“噩耗”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乐,总之服从命运安排而已。这使得哭的几乎晕倒过去的林允焉,竟当着父兄和大姑妈的面,抽了十秒宝贵的表演时间,指着楚望大喊:“就属三妹妹最冷漠,最铁石心肠!”
楚望表示很无奈。她能怎么办呢?她要是戏也能那么足的话,一早就去考北影上大荧幕了,不然也不至于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跟微生物较劲。
她大姑妈则打趣道:“斯家公子上了船还依依不舍的说了好几次次,让三丫头‘一定要乖乖等他回来’。三丫头现在偷着乐还来不及呢,哪有空陪你舍不得爹爹?”
允焉听完哭的更厉害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林府上下众人忙的脚不沾地。一些不愿离开老爷与大少爷的,便都随了他们一同去北平安顿。两位小姐这边,林大太太吩咐了,香港那边不用带丫鬟仆人过去了。她手底下人手够,况且路途遥远,到了那边习惯便又不一样了,便结了工钱,将伺候两位小姐的丫头都遣了。为此,允焉又险些哭晕过去一回。
几位伺候了三代人的老管家留下来守宅子,差不多折腾快一月,基本东西也都打点好了。北上去的林俞与梓桐走水路,拾出来的箱子装了约两船;允焉和楚望的家伙们相比之下就显得可怜多了来接她们去上海码头与大姑妈会合的只有两辆小汽车,塞满允焉的行李之后,楚望一看:哪还有塞她箱子的位置?
楚望统共只有一个皮箱子,里面就一些换洗衣物。虽然她很想劝家姐:要懂得取舍,不然有一天终要深受其害。但她姐姐看起来似乎有很严重的恋物癖生生的守着她那堆塞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箱子,不肯任何人靠近她的行李三尺。
楚望只有作罢,妥协的将自己可怜巴巴的小皮箱塞到后座上。
两姐妹先于父亲和兄长出发,打点好一切后,几个人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树梨花,这时正值盛放。林俞看着这棵树,似乎颇有感触,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