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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力量。
“师兄,你是练得累了吗?”
许知霖说:“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你的手,好像……你刚刚单手没把我抱上去。”
“旧伤你也是知道的,你不知道我很脆弱的吗?”
许知霖拍了拍徐的脸蛋:“就像花瓶一样,一碰就碎。”
徐叹了口气:“师兄,要不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训练了,我怕待会儿你又伤了,方导会担心的。”
徐知道,许知霖身上一向大伤没有,小伤不断,手脚磕破了是常有的事,手扭了就练跳自,脚崴了就练吊鞍双单,从来没有因伤停训过。
“没事,不影响的。”许知霖握了握拳,关节便发出“咔”的响声。
徐说:“不然我们明天就不练了,出去逛逛?”
许知霖知道,其实徐还是想练的,但他宁可自己迁就徐,也不愿徐迁就他,少练一天,旧伤又不会马上痊愈;况且除了体操馆,许知霖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去,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馆里训练比较好。
“不用了,你想练就练,喜欢什么就去做,不用管我。”
“嗯。”徐低低地应着。
徐想起来,自从他进入一队以后,许知霖每天都和他同进同出,无论他多早起床,许知霖虽然万分不情愿,赖床几分钟,也就起了;有时候他超出了日常的训练时间,许知霖也会耐心地等待……甚至不是等待,而是陪着一起练,如此算来,竟已走过了一年。
习以为常的等待下,到底藏着几分真心实意、几分心甘情愿,徐不知道,也无从说起,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许知霖,但许知霖似乎早已把他看穿,并且,在大多数时候顺着他、保护着他。
“怎么了?还练不练?”许知霖看着徐呆呆的出神的样子,以为他累了。
徐连连摆手:“不练了,不练了。”
“去吃饭吧。”
徐边走边对着许知霖的背影发呆,轻快的步伐下,隐藏着多少酸痛?挺直的脊背下,做过多少次治疗?就连许知霖那一抹笑容,都是那么云淡风轻,许知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在省队时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许知霖,没有人可以读懂他,也没有人可以走近他。
学动作的时候,永远是学得最快的;完成训练计划的时候,永远是最快达标的;队测的时候,永远是第一名;只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也只有在教练公布成绩的时候,才能稍稍引起众人的注意,原因无他,只因许知霖在别人毫不察觉的时候出现在体操馆,又不着痕迹地消失,来去皆无声无息,仿佛与他人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徐吃饭的时候无打采的,提不起半点神,许知霖都吃了一大半了,他还在用筷子不断地戳着面前的米饭。
“没胃口吗?”许知霖问。
“不是。”
“心情不好?”
“不是。”
“我惹你不高兴了?”
许知霖这么一说,徐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爱耍小性子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一点儿嘲讽都听不得,细细想来,许知霖也是为他好,但许知霖处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又怎会知道,还未踏入成年组的徐,对登上世界冠军榜的渴望?
现如今,许知霖也隐藏了自己的部分实力,他随心所欲惯了,向来不把他人的眼光放在眼里;但徐却不同,纵然现在大家都在淡化“唯金牌论”的观念,可从小在体操馆长大的徐,始终认为,金牌胜于一切,只有金牌,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满足感。
“快吃,菜都凉了。”许知霖夹起徐餐盘里的一片牛肉,“你再不吃我帮你吃了。”
“……”
徐就像菜市场里买菜的阿姨一样,左挑右捡,才把米饭和肉吃完,许知霖托腮歪倒在桌子上,头一次看到他吃得如此慢。
许知霖见徐将最后一条青菜吃完,叹道:“你已经吃了一个小时了。”
“……有这么久吗?”徐怀疑道。
“平常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散步的。”
“不想浪,所以吃得慢。”
两人在饭后,携着凛冽刺骨的寒风,愣是在操场上慢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宿舍;其时,相对无言。
许知霖洗澡后只裹了件浴袍便出来了,颈项一片通红,而脸色还是雪白如常。
徐看着许知霖的脸和脖子,完全是两个色调,似是冰火两重天:“师兄,你这是热水烫的还是刚刚被风吹的?”
“吹的,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许知霖就打了个喷嚏。
“你确定?”
“不知道,习惯就好。”
“师兄,我们明天……”徐还在犹豫,到底明天要不要去训练。
“不加紧练习,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许知霖随意地坐在床上,只用被子搭住膝盖,露出细瘦的脚踝,洁白的脚背不知何时又踢得淤青了几处,右脚脚踝貌似还肿了。
徐忧心忡忡地对许知霖说:“师兄,我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许知霖嗤笑了一声:“小师弟,状态不好的人好像是你吧?总是魂不守舍的,还有,你老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徐立即扔了个枕头,刚好砸中许知霖的鼻梁:“谁想你了?不要脸。”
“哈哈哈哈哈我可没说你想我啊,你瞎想什么呢?”许知霖笑疯了,“怕不是刚刚在外面吹傻了?”
“……”
“要是你不想练,就去做做基本功,这些总不能丢吧?”
“也行……吧……”
许知霖心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明明就想训练,死要面子不说出来,被我说穿了才哼哼唧唧地答应,识破你的想法不就几分钟的事情。
许知霖反手把枕头扔回去。
“现在闲得没事做是吧?”
“嗯。”徐闷声道。
“过来。”
“什么?”
“来我床上。”
徐原本也坐在床上,许知霖这么一说,他直接站起来,一脚跨到许知霖的床上。
“没想到你懒到这种地步。”
许知霖抓住徐的双手,不让他撞到自己身上。
他转而趴在床上,从枕边拿出一瓶药油,递给徐:“帮我擦擦腰呗。”
徐拿着那瓶已被用走一大半的药油,忽而心痛道:“师兄!!!你这是用它来当沐浴露用吗?这么快就没了这么多!”
许知霖转身扶住徐的双肩:“小师弟,真是不好意思,去年世锦赛的时候顺手把它带上了,也顺手每天晚上都用了一些,就剩下这么多了。”
“……”
“麻烦你记得去赵医生那里再拿一瓶,谢谢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