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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就这么一命呜呼,然后留下罪魁祸首,继续吃香喝辣。你甘心么?”
不应该。
厉倾寒没想到,在将死之时,王阿贵都不愿吐露只言片语。可当时王阿贵的眼神,分明也带着渴望,不甘,以及愤怒。拥有那样眼神的人,不应该什么都不做,带着秘密去到黄泉的。
他终究没有撬开王阿贵的口。王阿贵分明醒着,却不睁眼,更不开口。
这一夜,厉倾寒没再入睡,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午时已过。
厉倾寒感到无力,事情似乎向难以想象的方向发展。
之后不久,陈瑾生带人释放了厉倾寒。陈瑾生说是李浩主动要放的,厉倾寒的脸色更冷,与金右道别。出狱时,问起李断的下落,陈瑾生却说不知,只知道这几日李断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但线索寥寥。
“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王阿贵,逃了。”
陈瑾生的语气十分平淡,但眼神很沉。
怪不得。
怪不得昨夜王阿贵缄口不言,十有八九,就盘算好在押送刑场的中途逃走。并且,计划十分成功。王阿贵这一逃,想要再抓到人,难上加难。喜的是,他们急,暗中的人恐怕也要急了。
但陈瑾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厉倾寒兀地停下了脚步。
“不过,很快被抓了回来。但人被李鸿儒就地正法了。”
王阿贵死了。
加快脚步,厉倾寒的心头一团乱麻。王阿贵这一逃一死,实在太过蹊跷。所以厉倾寒先去见尸首。
到时,向阳已经验过尸。一剑刺中心脏,当场毙命。
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一个逃狱的死刑犯。百姓并不会以为残暴,只传说新上任的县令智勇双全,勇惩恶贼,一个个为李鸿儒叫好,为李鸿儒赢得了民心,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世人只道王阿贵该死,但谁知其背后辛酸。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岂能轻松丢弃。若不是父亲酗酒好烟,一醉酒,就动手打人。王阿贵的生母,妻子,不至于抛夫弃子,不至于背井离乡。
这样的父亲,王阿贵仍守了几十年。长久的压抑,累计的怒火,一朝爆发。他终于狠心弑父,人也变得时沉默,时狂躁。
听着王阿贵的过去,厉倾寒沉默。
回到客栈,厉倾寒沐浴后,并未去自己房间,反去了李断的房间。屋内只有一张床,厉倾寒就势靠在床上,闭了眼,心绪翻转。鼻尖是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他实在是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李断回客栈时,就见自己的房间已被人占了。那人脸色不太好看,只替那人盖了被子,转向厉倾寒的房间。
三天前,找出王阿贵这个人后,李断查了王阿贵。王阿贵与人交往甚少,如果厉倾寒判断的没错,那么王阿贵会找的配合他的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而与王阿贵交往频繁的,只有一人。
肖建。
肖建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刺头混混,但婚后便金盆洗手,改做苦力谋生。日子虽然不能大鱼大肉,可粗茶淡饭无忧。从良后,肖建经常被人欺负,其中一次,被王阿贵所救,两人成了好友。
王阿贵能找的,也就肖建一人。但据肖建妻子所说,肖建已经失踪三天了。并且,除了他,还有一拨人在找肖建。
停下思绪,李断抱剑,合衣睡去。
第14章水中恶鬼从犯肖建
“大人!”
不等敲门,向阳径自穿门而入。靠着床沿浅眠的李断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李断没张嘴,向阳倒出了又进,嘟囔着自己的确没进错房间。李断这才忆起自己在厉倾寒的屋子,刚要开口,厉倾寒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回来了。”
厉倾寒昨夜睡得不错,神好了不少。倒是李断,腰酸背疼,只好不停地活动筋骨。
两人交换了手头的信息,各自皱眉。局面对他们很是不利。眼下,只剩下肖建这一条线索。他们必须率先找到肖建。
“笑面断你回来了。”见李断,向阳也十分高兴,下一句话却是对着厉倾寒,“大人你不知道,这几天笑面断跟换了个人似的,早出晚归,勤快的不像他。”
李断象征性地朝向阳瞪去一眼,但不否认。
厉倾寒迈进屋内,望向李断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感激,但李断似乎没注意。
片刻后,陈瑾生也来了。
四人面面相觑,各自盘踞在房间一角,只有向阳站在陈瑾生身旁,唯有厉倾寒说话时会集中下注意力,其余时候,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住陈瑾生,还时不时扭动脖子,改变姿势。
不同于旁人的诧异,陈瑾生早已习以为常。
“肖建会去哪里?”
李断头疼。他接连找了两天,都没见到肖建的踪影。
“狡兔三窟。这肖建从前就是个会藏的主,他要藏,找起来很难,唯有从他的亲朋好友下手。”
陈瑾生亦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厉倾寒一直保持沉默,因两人的话而微微出神。良久,摇摇头,“从肖建的妻子下手。肖建肯为妻子金盆洗手,可见对妻子的重视。肖建,不会离家太远。去肖建家看看,兴许会有线索。”
几人商量之下,兵分两路。
厉倾寒李断去查肖建妻子柳榕。陈瑾生向阳去问肖建昔日的狐朋狗友。
几人很快动身。
肖建家建在燕子林附近的一片荒林中。林中的树木错落有致,不似野生,倒像是种植的,后被遗弃,才留下了一片荒林。夫妻俩拔了些荒木,种了几棵果树。入冬时节,枝桠光秃秃的。
枝桠之后,是一片木屋。木屋成片,肉眼可见便有三间房。房外一个个木桩打的整齐,形成了一道围墙。院内有一块菜地,一旁用大笼子围了起来,养了几只鸡,还能听见咯咯的母鸡下蛋声。
此刻,有一间正升起袅袅的炊烟,显然是厨房。两人喊了两声,无人应答,便推门走了进去,往炊烟升起的屋子走。
到时,见一人正往食盒里装饭菜。见有人来访,将食盒往灶台一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请问二位找谁?”
怪不得肖建会为了柳榕洗手不干。这柳榕约莫二十年岁,一身粗布的麻衣,却掩不住温婉贤淑。柳眉微蹙,显出几分疲惫。但面对他二人时,又是浅浅的笑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清雅出尘。
李断说明二人来意。
原本温婉的柳榕突然变了颜色,言语脸色间颇有赶人的意思。
气氛沉闷。柳榕从那时就缄默不言。
长叹一声,李断望向柳榕,目光真诚坦然,“嫂子,我们并非极恶之徒。找你相公,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现在,不止我们在寻找你相公的下落,还有另一拨人在找他。若被他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