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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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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威胁,也是警告。

柳榕张口,却什么都没说。看脸色,显然也知道还有人在找肖建。可她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肖建更几次三番强调不能相信任何人。但现在,她得相信自己,为她夫妻二人拼一个未来。

“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相公能活下来,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李断望向厉倾寒,毕竟做主的是厉倾寒。厉倾寒点头,肖建罪不至死。

见两人都答应,柳榕望望两人,只迟疑了片刻,“我不知道相公在哪。但我会不定期在桃林的地窖中放上食物。过几天,食物就会消失,我再放新的食物进去。今天,就是屯粮的时候。”

“你就没有在地窖等过?”

李断好奇。

柳榕哀怨地看来,叹息道,“怎么没有?有一次我不死心,待了两日,可依旧没等到人。我怕相公饿死,哪里敢再等。”

“如何确定那就是肖建?”

厉倾寒终于开口。

“我就是确定。”柳榕依旧温婉,但眼神坚定而暗含柔情。

“这次,我们跟你一起去。”

心知厉倾寒不会反对,李断做了主。

可问题是,身后有老鼠。如果不甩掉,就会暴露肖建的位置。屋子附近,埋伏着六人。东西南各二人,北侧靠着一汪湖泊,一览无余,反倒没人造访。

眼看李断从北侧悄然翻了出去,柳榕错愕,但手中立刻被厉倾寒塞了杯茶,茶水在杯中摇曳,零丁的茶叶起起伏伏的。还没反应,就听见低沉悦耳的男声,泰然自若,没有丝毫担忧。

“说说你和肖建吧。”

厉倾寒不过为消去柳榕的紧张。那些人,是跟踪他和李断来的。为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是蝉,谁又是螳螂黄雀,都还是未知数。

“我是个孤儿,因为一张脸还算标致,日子过的很难。一次受人欺负,是相公救了我,既留我,又百般照顾。我知道相公从前曾做过错事……”

柳榕眼中充满爱意,提起丈夫,话茬就停不下来,低着头,轻轻地诉着。

厉倾寒间或应上一声,目光却飘向桃林。

光秃的枝干间,李断正举剑对上最后的两名不速之客。只为打晕,不为取命,所以李断的剑只有灵动,没有杀意。剑势宛若游蛇,轻松地卸下一人的兵器。另一人来袭,被李断一脚踢晕。

解决了。

松开握紧的拳头,厉倾寒取了一根粗麻绳,去搬晕倒的人。直到六人齐了,拿绳子一窝蜂全绑了起来,打了个结实的结,再往六人嘴里塞上布帛,防止几人大呼小叫,最后将人扔进了院子。

一切就绪,才来帮助柳榕搬运食物。除了食盒中的饭菜,柳榕还带了可以久放的糕点,搜罗来的零嘴,当然少不了果腹的脆饼。大多都是放几日都不会影响口感的食物,不可谓不用心。

搬完最后一点食物,三人先后进了地窖。

地窖十分隐蔽,铁框之上,盖着硬土和树枝落叶。里面是个用石头砌成的石屋,凹凸不平,很有质感。地窖空间足够,已容纳了九人,还绰绰有余。但粗粗一看,并没有密道和机关。

按道理来说,肖建不可能在其他地方。

于是,李断拔剑,剑锋对准了柳榕。变故只在一瞬之间,柳榕被吓得动弹不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几炷香之前还说要护她夫妻二人周全的人,心中懊悔悲愤,忍不住泪如雨下。是她错了。

“肖建,我知道你在。如果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厉倾寒察觉李断的意图,开口。

李断配合着紧了紧脖颈间的长剑,心中暗笑。没想到,厉倾寒说起威胁的字眼,依旧面无表情。

“相公,不要管我!”

柳榕在李断的手中挣扎,令李断皱起了眉头。但效果倒是出来了,这声嘶力竭的模样,连他都心疼,更何况肖建。

果然

“放开榕儿。”

人并没出现,但声音已现。焦急而愤怒,李断毫不怀疑肖建会冲出来撕了他。

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为难柳榕。于是李断放开了柳榕,道了歉,解释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肖建出现。他答应的护她夫妻二人周全,依旧会兑现。但柳榕显然还没缓过来,脱力瘫在一旁。

原本毫无缝隙的墙面,竟打开一道石门。石门厚重,移动时缓慢却悄无声息。石门打开,走出一个颀长纤瘦的男子。五官还算清俊,但此刻眼中焦急万分,一见柳榕,立刻奔了过去,将妻子揽在怀中。

没想到,肖建会是这副样子。

李断先是聊表歉意,之后才步入正题。而肖建目色不善,先是打量了还晕着的六人,最终目光停驻在李断和厉倾寒身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肖建并非莽撞之人。

李断当然并非毫无准备,朝肖建扔去一块木牌。木牌平平无奇,只在中央刻了一个贤字,但材料却是上好的红木。一番打量之后,肖建眼前一亮。有了这块牌子,也许真能求一个生字。

“我说。”

肖建妥协。

厉倾寒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不问。李断本该有这般本事。是他,将他禁锢在了牢笼。

“几天前,阿贵求我帮忙。说是只需要在燕子林演一出抢劫的戏,吸引官兵注意。我欠阿贵一条命,自然不会不答应。但也跟阿贵说了是最后一次。阿贵同意了。怕错过时间,他们二人在燕子林守了一夜。

那一夜,阿贵手里拿了块玉佩,笑容很冷。玉佩我只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有一个儒字。阿贵只说,有了这枚玉佩,日后就高枕无忧了。第二天,果然有一队官兵来到燕子林。计划很顺利……

之后,我听说阿贵弑父藏尸,逃狱又被抓。心里犯怵,这时却发现有几批人在寻找自己的下落,只好躲了起来。”

肖建为报阿贵的一命之恩,才答应,没想到竟招来了灭顶之灾。

“玉佩呢?”

厉倾寒凝眸,神色冰寒。

“阿贵这人,从来都是将东西藏在身上的。他只信他自己。”

替妻子整了整微乱的衣裳,转去摩挲李断给的木牌。

糟了。

厉倾寒暗道不好,未留下只言片语,拔腿离开。最后接触王阿贵的,是李鸿儒。而那块玉佩,上面刻的正是一个儒字。脚步飞快,目光却落在不动的李断身上。那人似乎在指导肖建写些什么东西。

最后,李断拿着肖建的陈述书,回了衙门。上书王阿贵即为杀死探花卢正雨的凶手。这一份陈述书,也算是替厉倾寒平了反。

案子已结,却无人欢喜。买凶之人近在眼前,却毫无证据,只能任由真凶逍遥法外。实在憋屈。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民如此,官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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