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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之外,被林忠逼退至外边的训练场,可林忠步步紧逼。
为避误伤少年们,李断只好勉强对上林忠的拳,却没有料想中的猛,反倒被他轻易地接下。李断这才顿悟,林忠是在试他。
“选兵器。”
林忠指指训练场两旁竖立的兵器,刀枪剑戟无一不全,还有几个练武用的木桩。
李断的剑丢在了那片火海,出门并未佩剑。如今林忠叫他选,他自然也是选剑。随意挑了一把,放在手上掂了掂,忍不住握紧。剑很轻。
演武的少年都停了下来,退至一旁,将训练场交给了两人。
林忠选了长棍。
两人互相颔首,而后战在一块。
林忠使的是少林棍法,至刚至猛,一棍下去,硬石都碎裂成渣。
李断力不及林忠,剑对上棍,皆被震的虎口发麻。李断正面不敌,改用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以每一招剑势为引,令林忠每一棍都落在空处。长棍刚硬,他便以柔克刚。一来一往,不落下风。
一旁看热闹的少年不明所以,自以为自家先生将赢,开始起哄。
林忠每一棍都似打在水里,不着力,心中憋屈,偏生自己的学生还起起哄来,为自己喝,全然不知他的输面更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台。心思繁杂,便乱了棍法,雪上加了霜。
勾勾嘴角,李断并不准备让林忠出丑,故意露了个大破绽,顺势输给林忠。四下掌声四起,林忠感激。他正想反应,却被“喵”的一声惊得鸡皮疙瘩四起,忙退至一旁,远离声源。
林忠被李断的反应逗笑,眼底的真挚到底多了几分,邀李断进屋详谈。
思及那只被林忠抱着,叫雪人的白猫,李断摇摇头,落座在林忠几丈之外,听林忠娓娓道来。故事相似,但相较于自家爹爹,林忠对于陈梦生和姜武颇有微词,提起两人时语气不悦。
谢过林忠,李断匆匆而退。直到听不见那幼儿啼哭般的魔音,才慢下脚步。
不得说不失望。
从林忠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这让他泄气。心里想着若是厉倾寒,会不会早已发现了猫腻,却冷不防撞到了人。本想赔礼道歉,那人却气焰上了天,用鼻孔对着他,逼迫他道歉。
李断冷冷横去一眼,视若无睹,使了五分力,将人撞翻,径直而去。那人身材圆润,自地上滚着爬起,指着李断大骂,却没上前的胆子,只敢在原地踏步,模样滑稽。人群里顷刻就笑开了。
这一闹吸引了许多人,包括内心不忿的姜嫣。
姜嫣不是不通情理,只是不希望父亲将自己软禁在家里。从小到大,父亲便看她看的紧,她都依着。可这次被绑后回家,自己做什么都有眼睛盯着,甚至睡觉都,终于引发了她的不满。
在外见到李断,更让她坚定了不能被困在家的念头。
“李公子”
姜嫣扬起笑脸,没有再顾身后紧跟的两人。
李断往的是背向姜嫣的方向,也没意识到这声“李公子”喊的是自己。直到前方的路被一名女子拦住,才惊觉方才的“李公子”唤的就是他。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这女子是姜嫣。
他对这个名字并无好感,所以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要事在身”,之后快步离开。
姜嫣呆立在原地,目光愕然而失落。李断将这些一一纳入眼中,笑意没有丝毫的温度。真可惜,心疼你的人,现在还昏迷不醒。余光转向姜嫣身后,如木桩般岿然不动的两人,心沉。
姜武对这姜嫣,着实放在心上。
甩去脑海中的名字,李断专注行路。还没走几步,竟又撞见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瑾生。他唤住陈瑾生,四下一扫,到底没见到向暖,低眉,见到嘴里哈出的白气,才察觉已经大寒。
陈瑾生要朱成安率人先去,自己缓缓朝李断走来。端正的容颜格外憔悴。
“发生什么事了?”
李断率先开口,奇怪在街上见到陈瑾生。拿到名单后,陈瑾生该在合计如何将那些人拉下马,而不该出现在这。
除非,又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事情还不小。
惊讶于李断的敏锐,陈瑾生将人拉至偏僻处,确认四下无人后,拧了拧眉心,抬起头时,目光疲惫又复杂,“死了一个菜农,有些麻烦。”
死了一个菜农需要出动大理寺少卿?
李断不解。但陈瑾生刻意压低的声音立刻打消了他的疑虑。
“这个齐老,疑似偷偷为黑龙会传递消息。”
怪不得。
李断点头。陈瑾生张了张嘴,最终道了别匆匆离去,只剩李断望着陈瑾生的背影若有所思。昔日挺拔伟岸的背影如今添了几分佝偻,而昔日晃动的佩剑发出碰撞的轻声脆响,也沉闷了。
回凤凰楼的路上,李断一直在思索齐老的身份。一入凤凰楼,便去寻自家爹爹。自从袒露一切后,李洵便不加阻止,于是李断很快知晓了齐老的身份。
齐老本名齐有财,是个菜农。家中遗留下了几亩良田,被齐老利用到极致。土地肥沃,加之心呵护,这几亩田年年丰。起初只在百姓间流传,后渐渐演变到给达官贵人送菜,齐老也日渐富有。
齐老年轻时穷困潦倒,不曾娶妻。年长了倒靠着给达官贵人送菜积累了大量财富。送菜的官家不少,他眼熟的,就有两家,兵部侍郎姜府,大理寺卿陈家。甚至六部尚书,都有涉及。
但齐老死了。
对心中的在意,李断没有忽略。当即纵身跃上房檐,踏着屋檐而去。李洵双手背负,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回头,见妻子倚在门框上,望着那空无一物的苍白,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开口。
而李断取道屋檐,视野更为广阔。
但齐老的菜地位于东郊,地处较远,依旧让李断寻了半晌。
第47章半根傲骨奇异剑痕
眼前是一片广阔绿地。
田地之间是只容一人通过的田塍,田塍上长着枯黄的杂草,有的被踩入泥土。种的作物各不相同,有的只有小苗,有的枝叶繁多,叶上都压着水珠,像极了白霜融成的冰水。
李断可不知这些花花草草的名目,这分明的田地又令他想起在悦安客栈被自家外公奴役的屈辱历史,加之鼻尖涌动着刺鼻的臭味,他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广阔中央的小木屋。
木屋矗立在田地正中央,四方都是田地。在一片苍茫中,显得格外渺小。在木屋进出的人,穿着同样的衣裳,看不清面目。但他认得出陈瑾生,此刻正独立在外,一身银袍十分突出。
快步而去,近了,才看清陈瑾生的神色。
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大理寺的人都认识他,自然没人拦他。陈瑾生同样注意到他,却不曾开口,反向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