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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还抱着托尼的一只枕头。他突然开始负疚,似乎是他可以享用托尼的士官,却不可以享用托尼的床。这是多么奇怪的逻辑啊。他犹豫着也坐起来。士官立即侧过身来吻他。一张嘴,吐出一个烟圈。他不禁给逗笑了。然后呢,欲念又开始抬头。他很希望士官再对他做点什么。士官吸完烟,却掀开被子,直接穿起衣服。大约是见他愣着不动,士官主动解释,他赶时间回连队。他脸上一热,赶紧也拿衣服穿。士官穿戴整齐,先去了洗手间。他穿好衣服追到客厅。士官说,你不用着急,等会帮托尼锁好门就行。说到托尼,他才想起今晚是托尼约他过来的。那么问题来了,托尼什么时候才会再约他呢?士官开门要走,他又不舍的跟到门口。士官已经一脚踏出门外,不得不回头冲他作个嘘声的动作,转身去了。他楞楞的站在客厅,好一会才想起拾托尼的床,然后也离开筒子楼。夜里的城郊街道空旷得没有一个人,却叫他感觉踏实。他其实很满意这么走上一阵,有出租车发现了他,主动停了下来。他不得不过去搭车。回到宿舍,舍友电脑上的一部电影才刚开了个头。原来时间还不过晚上十点。他不禁生出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慨,只不过地点是要对调来说的。又或者这学校本就是洞中幻影,士官今夜领他入门的才是真实世界。
☆、11
他从来没有像眼下等托尼电话这样急于联系过谁。一个周末,两个周末,三个周末,托尼就像是算准了他的焦急,所以偏不联系他。他没有托尼的消息,仍丝毫不敢懈怠,跑理发店,又约学弟去买衣服跟鞋,时刻做着见面的准备。整整一个月过去,总算等来托尼电话,他赶紧接听。电话那头说话的却是士官,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他脱口道,托尼在家吗。士官说,你是想他在家呢还是不想他在家?他立即给这话噎住了,又羞又急,正不知怎么撇清。电话那头换作了托尼。托尼说,我们直接到菜市场见吧。他这才答出个好字。再打车赶到托尼家附近的菜市。刚下车,就看见托尼也远远的来了。
两个人莆一见面,表情动作都自然得有些不自然。托尼主动解释,士官参加集训,所以最近都没有联系你。他忙说,士官不在也可以联系他。托尼笑了,说那你怎么也没有电话过来。他说,我怎么能主动打电话呢。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由自主的互看了一眼。似乎是他说出这样屈身俯就的话,叫双方都很惊讶。虽然从不说明,托尼一直是仰视他的。而他则是刚刚发现,性竟然是这样有说服力的一件大事,大到可以为了它,把任何顾忌都抛弃。托尼干笑两声道,没必要!却是很满意他这回答的神情。他暗暗松一口气,更进一步的说,士官好像已经知道……托尼马上打断,那他也没有吃亏呀这叫什么话,我算是你送给士官的补偿?他脸上一僵,顿时就没了刚才的负疚。这也是托尼天真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把有没有吃亏挂在嘴上。可总想占便宜不吃亏的人,往往都要吃亏上当。两个人按下士官的话题不提,认真买菜。托尼选好一样,还没过秤,他已经掏出钱包。托尼打趣的说,男人都没你对我这么好。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回到托尼家,进门就看见士官打着赤膊,坐在沙发看电视。士官主动招呼他们,回来啦。托尼翻个白眼,径直去了厨房。他赶紧跟过去。他们在厨房摘菜。士官很快也来帮忙,上身套了件迷体恤。三个人的手都往洗菜盆里伸,难会你碰到我我碰到他。碰到托尼无所谓,碰到士官的时候,很奇怪的,他竟然也没有丝毫欲念,只感到悉心悉意说不出的欢喜。他暗暗的想,真是不容易啊,这样长久的期盼,终于透过托尼,在士官的身上得到落实。托尼开始做饭,他和士官帮不上忙了。士官接着看他的电视。他去打扫卫生。把丢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拢起来,干净的挂进衣柜,穿过的丢进洗衣机。再洗来拖布擦地,弓着身子经过士官跟前时,士官恶作剧的伸手指捅了捅他身后某处。他唰的红了脸,赶紧离开。心里却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然而等到三个人真的坦诚相见,他又犯起别扭。尤其是托尼夸张的样子,简直要叫他笑场。士官见他不在状态,丢开托尼,只对他上下其手。他马上受不了的哼了一声。他想,士官可真是厉害啊。但这念头很快消失,思绪清空,感官却变得敏锐,特别需要别人的抚慰跟抚慰别人。突然,有一股温热裹挟上来,他进入了托尼的身体。而他意识到这点,曾有片刻清醒,像是只皮球嘟的浮出水面,然后又十分安稳的沉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托尼还没起床,他就不请自来。来干什么呢,带了师傅来装空调。空调是2匹的挂机,就在托尼家楼下的二手电器铺买得。装在客厅中央,卧室、厨房都有冷气。送走师傅,托尼问多少钱。他掏了一千六,却只说六百元。托尼非要给他钱,理由他还是学生。两个人推来让去的,最后以他下三百元了事。再一起下楼吃碗牛肉粉,托尼去上班,他回学校。
不久便是学校发奖学金的日子,他到入账短信,又跟托尼提议找人来做一次粉刷。出租屋几经出租,墙壁早已经发黄、脏污。而这学校发的钱,又不是跟家里伸手,他总可以自由支配吧。托尼同意维修房间,但是不同意粉刷,一股脑报出粉刷的程序,非得一周时间才能搞定。他事先哪知道这些,立即也打了退堂鼓。托尼建议贴墙纸,自己贴,一个下午就够了。托尼还介绍自己父亲,干了几十年的油漆工。托尼最早在北京,就是跟着父亲到处给人粉刷。所以呢,听托尼的准没错。两个人说干就干,先去建材市场买材料。郊区的建材市场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山寨,譬如“科靳”牌的马桶、“立帮”牌的油漆,还都高高挂出巨幅海报。虽是欺骗,做到这样明目张胆的程度,就有股傻乎乎的实诚劲,叫人放心。然后价格也便宜,几乎可以砍到报价的四分之一,就很对托尼的胃口。两人反复看了几家墙纸店,几乎同时的说了句,你来定。他们这样齐心,倒有些叫人难为情。于是托尼做主,选了一款白底带英文字母的。托尼一片好心,以为这便是他喜欢的。殊不知这恰恰是他觉得俗气、最不喜欢的款式。他也不说二话,马上刷卡买单。回到租屋,托尼把两只餐椅叠在一起作梯子,麻利的踩上去清理天花板。只让他做一些挪动家具、搅拌胶水的轻松活。等到托尼贴完卧室,他逞强要去贴客厅,颠颠微微的爬上椅子,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托尼好笑又好气的招呼他下来。又说,你出钱,我出力,公平合理。他有些心疼,因为窥见了托尼少小离家的艰辛。
墙纸贴完,整个租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