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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白家的一个笑话!
武将家的子弟,非要考科举,偏偏资质平庸,努力到二十多考了个秀才回来,还有人说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儿上主考官开恩的,不然也不能说个媳妇儿都要跑到那么远地地方去。
现在还说什么举人老爷,这不就是拿话刺人心吗?
跟对女儿的信心十足不同,白太太从来就对不听话的儿子没什么信心。
她刚刚对白大太太升起来的一点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没有大嫂有福气,团哥儿和圆哥儿习武念书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快做到伍长了吧?”
这下轮到白大太太心里发堵了。
她那两活宝儿子,比白祥欢还大几岁呢,如今也不过文不成武不就,在军营里混日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弟妹好生照看欢娘吧。”
她甩甩帕子,当下撂脸子走人。
“大嫂好走不送。”白太太对不请自来还硬闯家门的人也没有什么规矩可讲。
徐成欢差点笑出声来。
亲爹威北候是一棵独苗,三代单传,她见识过各种勾心斗角,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妯娌之间的拌嘴磕牙。
京城的妇人,说句话,都要别人反复在心里思量这话暗含的意思,可这俩妯娌,倒真有武将家的爽朗风格,爱憎全写在脸上,不暗斗直接明争。
真是有趣。
徐成欢第一次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和京城那种总是觉得累心的日子会有所不同。
可是很快她就觉得担忧,不知道娘亲以后,又要怎么面对朱姨娘和徐成意的添堵呢?
威北候夫人的内室里,还是弥漫着浓浓的煎药味儿。
“侯爷,你去书房歇息吧,别老是在这里,让这些药味儿沾染了。”
威北候夫人遭逢大变,身心憔悴,往日有些强硬的性子也软和了不少,丈夫日日在身前小意殷勤地陪着,她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女儿丧命,儿子远走的又不是她一个人,丈夫也同样要经受这些折磨。
只不过不管任何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劝丈夫去小妾房里的,就连有风言风语说她悍妒她也并不在意。
自个的夫君,她绝对不会打心眼儿里愿意往别的女人床上推。
威北候却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拉起她的手慢慢地摩挲着,试图减轻一点她的不适。
“你也别赶我走了,如今我哪里都不去,就守着你。”
威北候夫人脸颊微红,有些赫然,却还是不由地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那朱姨娘被送到家庙里,你就当真不心疼?”
威北候苦笑:“你呀,还挤兑我做什么,这些年,我总觉得纳几个妾而已,都不过是玩意儿,没想到倒是把她们的心养大了,想必这些年给你添了不少堵,如今送走就送走吧,以后再有不省事的,都送走!”
威北候夫人对这话不全信,男人么,说话就不能信,不过丈夫这么说,她也就好好地听着了。毕竟在勋贵家里,像侯爷这样知道敬重正妻,不贪花好色偏心小妾的人,真是不多了。
朱姨娘因为她那个儿子跪在院门前苦求的原因,威北候冷静下来思虑一番,为了朱姨娘所出的这双儿女的前程亲事,也只能熄了将她发卖的念头,送到家庙里眼不见心不烦。
威北候夫人当时对这个结果倒是心有不足,自己女儿刚刚没了,她就敢穿红戴绿,发卖了都不解她的恨,不过还是被高嬷嬷劝住了。
“夫人别恼,细想想这样也不错,要是侯爷一气之下真发卖了,日后再回过神来后悔,岂不是全要怪罪到夫人头上,还不如这样送家庙里,侯爷只要想起来,只有生气,没有后悔的!再说了,要是二小姐和二少爷没了朱姨娘,侯爷为了他们以后说亲方便,非要记在夫人你名下,岂不是又添了一层堵心,还不如就这样,侯爷也不好意思再做什么的,那两个可是比不得大小姐,养一场最起码还知道夫人的恩德,夫人何苦闹到底去招这个麻烦!”
威北候夫人想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也就搁下了这件事。
满府的人都眼睁睁看着朱姨娘母女就这么穿着犯忌讳的衣服招招摇摇跑到夫人院子里去,却连提醒一句的人都没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提起,如今候府是非常时期,谁要是穿错衣服,或者多嘴多舌,那可真是一抓一个准的错处。
威北候闲了又跟夫人说起另一件事。
“前几天宋相来了,让我去劝说皇帝。”
第十七章拿一样东西
神情恹恹的威北候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了威北候的袍袖。
“劝什么?是不让皇帝给成欢招魂吗?”
威北候急忙安抚夫人:“不是不是,是让我劝说皇帝面见群臣,得朝廷内外对皇上的伤势议论纷纷……”
威北候夫人恨恨地放开了手。
“皇帝真是心大,这皇宫都成了筛子了,刺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成欢去了这么久,他作为一国之君,连那晚的刺客都抓不住,难不成我们成欢就白死了不成?如今他也遇刺,真是报应!”
自从女儿死后,威北候夫妻私底下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已经成了习惯。
“是啊,皇帝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这刺客一拨一拨的,从大齐朝开国以来,还没见过这等咄咄怪事!宋相担心皇帝安危,偏偏皇帝谁也不见,指名道姓只见我,宋相不得已才来见我,要我去劝皇帝,这不是把我们威北候府架在火上烤吗?唉……”
威北候愤愤然说到此处,却住了口不说了。
一国皇后遇刺身亡,这可是大齐朝前所未有的事情,可是皇帝除了以护主不力的罪名处死大婚当晚昭阳宫的护卫和皇后带进宫去的人之外,到现在都没有抓住刺客,威北候如今是怎么都不会再相信皇帝对女儿有什么真心了,而皇帝对威北候府的格外恩宠,此时看来,也不知道包藏着什么祸心。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对夫人说,徒增她的烦恼而已。
“那你就去见见皇帝,问问他,要给成欢招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刺客,他到底能不能抓住!”
威北候夫人苍白的脸上却泛起两团激愤的暗红,眼睛中泪水渐涌。
成欢死后,他们揣测过是不是成欢做皇后挡了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