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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脸庞,一双带泪的眸子,无辜又可恶的样子让她有些恶心。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迎春。
“奴婢,奴婢不该听从摇蕙的话,不该让那何七靠近大小姐……”
迎春咬了咬嘴唇,誓死要把这黑锅扣到摇蕙背上去。
大小姐说了,只能留一个,她来得早,绝对不能被摇蕙顶下去!
白成欢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声。
“迎春,我问你,若你离开我这里,你能保证这辈子,不胡乱说话吗?”白成欢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这个最先到她身边来的丫鬟。
迎春还想挣扎:“大小姐,不是奴婢……”
“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让人毒哑了你发卖出去!”
白成欢面无表情,但是冷厉的一句话却昭显出她的不耐烦。
一句毒哑了发卖出去吓得迎春终于噤了声。
屋子里一片死寂,白成欢觉得很清静。
“迎春,你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我不把你毒哑了发卖出去,是念着你我主仆一场,你若是觉得我好性儿,那尽可以多说几句试试。”
白成欢不燥不怒,但是语气里的寒冰冷意谁都听得出来。
“去吧,去找太太安排你。”
迎春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含着一包眼泪,眼巴巴地看了白成欢几眼,只能跪下磕了个头,出去了。
良久之后,跪伏在地上的摇蕙才听到自己头顶传来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摇蕙,你,很好。但愿,你以后跟着我,不会后悔。”
然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白成欢倚在软榻上,无声地笑了笑。
路还那么长,留下来的,或许,有一天会和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她要踏上的,就是一条不归路。
道阻且长,但她宁死,也绝不回头。()
第一百零九章价值不菲
迎春到了李氏面前,李氏只问了几句大小姐怎么说的,跟本连缘由都懒得问,欢娘既然嫌她不好,那自然是她不好,打发了也就是了。
“既然大小姐发话了,那往后就跟着柳婆子去吧,以后本分些,不然白家也容不下你。”
犯了错的人,就怕她怀恨在心,这厨房是万万不能让她去了,干脆交给柳婆子,看好了便是。
迎春急忙道:“太太,大小姐说让奴婢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小英,叫陈管事家的来,拉了她出去,我没工夫在这儿跟她饶舌,若再有多话,拉出去卖了,不必来回我了!”
迎春霎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言。
要是被主人家不喜,拉出去发卖,能得什么好前程?
原来大小姐那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真真是菩萨心肠,往后跟着柳婆子,可就是最低等的杂役了,刷马桶挑大粪,这日子可怎么过?
小英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也知道太太这般生气定是迎春犯了什么大错,低头出去了,没多大会儿,陈大家的就带了几个粗壮的婆子,拉着眼泪流个不住的迎春出去了。
李氏是真生气:“去了一个莲儿,又来了一个迎春,个个都敢欺负到我的欢娘头上!真真是刁奴!”
李氏当下就想去安慰安慰女儿,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表少爷都起来了,丛棠呢?我早上听陈管事他已经来了,怎么没跟着?”
小英也不知道怎么太太就非要把这何七和表少爷时时捆在一起,但此时太太正生气,她什么话也不敢多的,听了太太这话立即就应了声,去找陈管事了。
何七揣着匣子进了白家大门,却犯了难。
这赔礼的东西是挑好了,可怎么送出去?白成欢那样气恼,肯定是不会再见他的。
他揣着匣子一路走,却迎头遇上了陈管事。
“何公子,您出去了?难怪小人刚才到处找都没找着您,表少爷已经起来了,在后院池子边上发呆呢!”
何七一怔,白成欢不是说这小子喜欢睡懒觉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管事,这个,是给府上大小姐的端午节节礼,你帮我给太太,我这就去找表少爷去!”
何七不由分说把东西往陈管事手里一塞,就匆匆往后院跑去!
反正这东西,到了李氏手里,也就到了白成欢手里,白成欢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陈管事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匣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节礼?何公子给大小姐送得哪门子节礼?又不是亲戚又不是故旧的。
等陈管事把这匣子送去李氏面前的时候,李氏也迷糊了。
“给欢娘的??”
“是,何公子是这么说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李氏一怔,打开了那个匣子。
“笔墨纸砚,他给欢娘送这个干什么,欢娘如今又不会写字!”
“你去吧,我一会儿问问大小姐。”李氏让陈管事忙去了,心里却是乱纷纷的。
何七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这礼送到他手里,指了说是送给欢娘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也不怕落下什么私相授受的嫌疑,只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脑子里不期然就想起宋温德上门为难那天,欢娘送何七出门的时候,丫鬟的话来。
那何七又是指手画脚,又是赌咒发誓呢!
当时小英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
李氏越想越不安,干脆拿了匣子去找女儿问个清楚。
“欢娘,你老实告诉娘亲,何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氏进了门,谴退了摇蕙和小英,把匣子往白成欢面前一放,脸色严肃地问道。
白成欢莫名其妙:“娘亲这是何意?”
“这是何七送的,指明了是给你的!”
李氏的脸色十分不好,白成欢的神色顿时也不好了。
什么意思?他这是赔礼?
其实白成欢方才已经仔仔细细地把早上的事情想了一遍。
她不得不承认,何七并不是有意的。
爹爹威北候说过,武人观武,犹如文人听书。
文人听到与己不同的都要辩驳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