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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告诉我,我来给您报,您别再这么折腾了行吗?”
朱姨娘猛然抬起头来,冲徐成乐怒道:“你走开!谁也报不了我这仇,只有夫人能替我报这个仇,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东西,拿到夫人面前!”
“可你要是先惹恼了夫人,夫人见都不会见你!”
“不,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我能找得到,夫人一定会见我的!”
白成欢默然听着徐成乐与朱姨娘争吵,心里对这件事情逐渐有了数,朱姨娘这是想要利用娘亲,去帮她报仇,杀了一个姓林的人。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朱姨娘有这么大的信心,觉得娘亲一定会为她报仇呢?就凭这么多年她与娘亲的誓不两立,处处挑衅为难,她哪里来的笃定?
白成欢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去问问娘亲才行,或许娘亲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去,跟朱姨娘说,这几棵桂树要挖,也要等中秋过后,若是她执意不听,就跟她说侯爷发过话的,要是她不听,就立刻送去家庙,她连再挖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若说这府里如今还有人能让朱姨娘头脑清醒,大概就只有父亲了。
跟来的婆子立刻就去传话了,只见朱姨娘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在徐成乐与那婆子的半拖半拽之下离去了。
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白成欢闭上眼,似乎都能听到桂花飘落的声音,睁开眼,就能看到威北候府的苍翠。
威北候府传承百年,参天大树多得很,举目四望,繁茂葳蕤,尽管是入了秋了,依旧是绿意盎然。
这在两个多月不曾落雨的京城,实属难得。不过这次被挖导致干枯的树木,却……
白成欢又拿起那张单子看了看,指着一处问道:“这几棵树,都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回四小姐的话,单子上的这些树,都是积年的大树了,大半都是老侯爷与老夫人在的时候种下的,也有侯爷与夫人种下的,都有近二十年了。”跟来的另一个婆子殷勤地解释。
白成欢皱眉:“就没有年月短些的树木?”
“没有,树龄最短的一棵,也是栽了有十六年了。要是后来栽的树还好,主要是年月久了,这稀有的树种,与高矮,一时要寻到合适的再去补上,十分不容易。”
那婆子也是威北候夫人得用的人,既然呈了单子上来,自然是早就核算得清清楚楚。
十六年……正是她出生的那一年,这件事似乎也有了端倪露出来。
也就是说,朱姨娘只挑十六年前种好的树下手,她要找的东西,也是那之前就被人埋了下去。
难怪湖畔的那些凤凰木还好好的,她还以为是因为那是御赐的树,朱姨娘没那个胆子去挖呢。
白成欢决定要好好跟娘亲说一说这件事,要让娘亲心里有个数,至于要不要给朱姨娘当刀使,就看娘亲怎么想了。
她跟威北候夫人说了之后,威北候夫人没再说什么,只说她心里有数了,白成欢也没有再多想。娘亲的手段她是知道,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后来,每次白成欢想起这一刻她的决定,她都无比痛恨自己的自作聪明。
只可惜时光不会倒流,这一刻她的想法,没人能更改。
问月楼的这几棵桂树算是保住了,可是中秋家宴的时候,威北候与威北候夫人的心情并不好。
白成欢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大哥徐成霖远在东南,大姐徐成如因为有了身孕日子太浅,又是这个时候,只能在夫家团圆,断然没有回娘家的道理,徐成意在宫里死撑着不肯出宫回家,还要时时担心她给家里招祸,提起她来一家人提心吊胆。
说是团圆,到底还是不全,只有威北候与威北候夫人,再加上她与徐成乐,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欢声笑语。
第四百二十六章圣旨
清风朗月,桂花的甜香十分应景地从敞开着的窗口飘进来,另一面威北候府养着的歌舞伎在溪边丝竹管弦地弹唱着,月下一管洞箫的声音更是和着水声呜呜咽咽格外出众,却也衬得这月色越发寒凉起来。
纵然几年中秋的气氛不比从前,威北候夫人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让她不开心,喝了白成欢与徐成乐敬的酒,就携了白成欢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与她说一回这几棵老桂树的来历,又说一回溪边歌姬的嗓音,又不时品评品评今年中秋的月饼与西瓜等吃食,母女俩亲密模样一如从前。
唯独威北候坐在一边,与自己的庶子徐成乐两两相对,才陡然觉得这些日子府中事情太多,都忽略了这个从前他也曾十分疼宠的幼子。
说到底,也是朱姨娘的胡闹与徐成意的忤逆带累得他有几分迁怒于自己的幼子。
此时竟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问了问他往日在书院的情形。
徐成乐一一答了,又忍不住去看站在一边的朱姨娘,再看着威北候的时候,眼中就有几分乞求哀怜之意。
朱姨娘和其他几位不得宠的姨娘一同站在威北候夫人身后伺候,完全敛了往日的气神儿,低眉垂眼,再也没有掐尖要强地在威北候面前搏宠,看起来倒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往日里,朱姨娘闹腾,威北候都是嫌她烦,可这会儿,没她上蹿下跳,还真有几分落寞出来。
威北候就知道幼子这是在给他的生母求情。
到底是宠了多年的爱妾,冷落了这些日子,他原本也是有些心软的,可看看朱姨娘那被曝晒得开始有了细纹的肌肤,想到朱姨娘最近越发闹得不像了,威北候就沉了脸色,再也不去看朱姨娘。
徐成乐也不敢再多说扫了这场家宴的兴,只是看看那一对凑在一处唧唧咕咕的母女亲密的模样,相比之下,更觉得自己姨娘可怜又可恨。
当年被人哄骗了执意要做妾也就罢了,事到如今二姐已经这样了,她还偏偏要自己折腾,要是惹得父亲彻底厌弃了他们母子,难道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成?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见她有个拎的清的时候!
可惜朱姨娘如今是一头扎在自己的事情里,谁也不想管了。
徐成乐心中闷闷不乐,也不敢露出来,就又去看自己忽然间多出来的这个义姐。
他端了酒杯举在唇边,也不喝,只眯了眼不引人注目地仔细打量。
灯火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