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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中的少女眉目致,眼眸清澈,微微探出头去对着窗外的繁花笑语盈盈,月光撒在她发间簪环上,微光闪烁,整个人皎皎如明月,比之从前三姐的辉煌耀目,又是另一种风姿。
她跟他说话的时候,却那样熟稔安然,就像他真的是她熟识的家人一般,可这怎么可能呢?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目光,白成欢往这边看了一眼,对着他宛然一笑。
徐成乐心头一突,没敢再多看,低下了头去,心中的迷雾却是越发笼罩上来。
这个义姐,出身低微,却出现得巧合而突兀。
巧合是因为以嫡母的身份和排场,居然能让她得了机会做了候府与忠义伯府,还有梁国公家四小姐的救命恩人,偏偏她也叫成欢。
突兀地是自从三姐死后,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嫡母居然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个女儿,甚至待她比从前待三姐还要好上几分。
从一开始能靠近嫡母身边来说,这位义姐就绝对不简单。
后来她在候府住着,每每听人说起,都是她的理所当然与毫无拘束,以及大哥与父母如何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看待。
一个七品武官的女儿,能在一个人不认识的候府逍遥自在地住着,规矩礼仪也自有沉静的风范,这就更不简单了。
这两样不简单,也都不算什么,最不简单的当属父亲对她的宽纵父亲的外书房,他平日里轻易也没进去过几回,但听那些幕僚相公的口风,她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徐成乐啜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心中揪然,他实在是弄不清父亲与嫡母的用意了。
要说拿她替代三姐,可她偏偏与三姐并无相似之处,听说皇帝也并不认可,要说拿她得什么好处,至今也没看见给候府带来什么好处。
这实在是说不通。
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父亲和嫡母,以至于大哥,为什么要去做?况且这位义姐对外宣称旧病复发,可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父亲到底是想干什么?
徐成乐一时想得出了神,威北候不甘心被冷落,也凑过去看夫人跟女儿说什么说得开心,更显得徐成乐一个人坐在原处孤零零的。
徐成乐大不自在,就想出去走走,结果还没下楼,就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楼下上来,是外院的一个管事,神情凝重,一上来就跪下了:
“侯爷,夫人,四小姐,二少爷,宫中来了旨意!赶紧备着接旨吧!”
正在说笑的几人笑容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威北候夫人率先反应过来,也不顾心头怦怦乱跳,就盯着那管事问道:
“前来宣旨的是哪一位?”
“是郑公公!”
威北候与威北候夫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阴霾。
白成欢立刻避回了欢宜阁,威北候夫妻与徐成乐急急忙忙摆了香案,接了旨。
待圣旨宣读完毕,威北候却看着郑公公手中的圣旨迟迟不愿意接,胸臆间怒火冲天。
皇帝宣召威北候义女白成欢即刻进宫参加宫宴,威北候府家眷不得随行。
也就是说,只能白成欢一个人去了,最多能带一个丫鬟,还要看到了宫门口会不会放行。
这样的旨意,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这深更半夜的,皇帝是想干什么?!
往年的中秋,威北候府全家人奉旨入宫参加宫宴也算是寻常事,可是今年,因为孝元皇后薨逝之事,皇帝与威北候府的关系闹成这样,又逢着宫中血光冲天的时候,皇帝没有下旨,他们也没有去理会,谁知道皇帝又会突然间发神经。
郑公公也是对威北候府的强硬名声有所耳闻的,可这差事总得完成,两方僵持之下,就不沉了脸色:
“侯爷与夫人倒是接旨啊,这时辰也不早了,赶紧让四小姐拾拾随咱家入宫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进宫
威北候夫人给威北候使了个眼色,威北候咬牙接过了圣旨,命人给郑公公上了茶,又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才压了火气问道:
“郑公公可否告知,皇上怎么忽然想起小女来了?小女旧病复发,皇上下了旨禁足的,这如何能进宫去?”
郑公公掂了掂那沉甸甸的荷包,手指拨了个缝儿一瞥,黄澄澄的颜色分外喜人。
威北候府果然大方。
幸好这几日刘德富不招皇上待见,才给了他这个机会,不然上哪里发这注财去!郑公公心里高兴,对着威北候府也就有了笑模样。
“这咱家就不知道了,圣意岂能妄自揣测?不管病不病,难不成徐侯爷还能抗旨不成?还是让白小姐赶紧着吧,宫里,不只皇上,淑太妃与安贵人也等着呢,白小姐进了宫自有人理会!”
虽然这郑太监不如刘德富与人为善,可能得这么一句话,威北候夫人心中也就有了数。
她心中立刻把自己的小姑子恨了个透不仅不庇护家中,还跟着别人合伙生事!还有那安竹林,难不成还真的得宠了?
可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威北候夫人往前一步,铿然道:
“郑公公容禀,皇上宣召,臣妇自然不敢不从,可小女之前疯病复发,皇上也是知道的,小女又力气大,寻常人制不住的,要是进宫去伤了贵人,岂不是不好?还请公公向皇上禀明情由,望皇上体谅一二!”
郑公公却敛了笑容,正色道:
“徐夫人所说极是,所以咱家出宫之时,皇上给了咱家一队御林军,此时正候在候府外呢,皇上也下了口谕一定要护送白小姐平安入宫,安贵人说了,宫中太医院皆是圣手,白小姐入宫去,恰好也能为白小姐再好好诊治一番,徐夫人只管放心!”
威北候夫人心中一惊,皇帝这是要来硬的?眼神就冷厉了下来:“郑公公这是要强人所难?!”
这个狗皇帝,到底是想做什么?!
威北候一听府外居然有御林军,也是虎目一瞪,凶相毕露:“郑公公这是打算强抢?”
郑公公一见这两口子一副能吃了他的凶恶模样,心肝儿就颤了几颤,手里的茶盏差点端不住,这两口子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侯爷,夫人,不是咱家要强人所难,强抢什么的,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候府的荣耀,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侯爷与夫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