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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世人多以柔弱病瘦为美,世家子弟学武练兵的甚少,贫寒出生的更是没有条件操练演武。这样的人才,我令人寻找数年,至今并未有可心如意的出色之人。”
“竟到了如此境地!”公子蠡这下也完全没了食欲。“那父皇此次准备派谁出征北荣?”
“齐庸为将,裘振为副将。”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启昆帝是当做储君培养,因此也尽量让他参与政事,以期让他有所领悟。
“裘统领要上战场?”公子蠡唬了一跳。
“蠡儿为何如此惊讶?”
“父皇,”公子蠡摆摆手:“裘统领武艺高强,其父生前又为天璇城的守城将军,想来对于领兵也有天赋。只是儿子觉得他在父皇身边,深得圣心,儿子也与他颇为投机,沙场危险,刀兵无眼,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父皇身边岂不是连个可心的人也没了?”
启昆帝叹息道:“裘振是个热血汉子,一心报效国家,若是寡人阻拦,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公子蠡见启昆帝虽口中如此,但面露不舍之意,也知自己父皇并不想让裘振上战场。
启昆帝父子夜话,忧心政事,齐家这边,杨氏听闻自家夫君不日要远赴战场,也不由忧心不已:“老爷,你这么大年纪,陛下还要派你去征战,难道钧天就没有将领了吗?”
齐庸浓眉紧锁,叹道:“陛下这是真的无将可用啊!”
即使家人再为担忧,但身为将领,就要为国征战,这是使命也是义务,绝没有推脱的余地。
几日后,齐之侃为老父送行,看着鬓发斑白的老父,身着盔甲,仍是气韵雄浑,此时身后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即将北上征战。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忽然有些发堵。
第66章荣华易逝11
年少无知时,阿父镇守边关,阿爹一个人辛苦把他带大,但一提起阿父,阿爹却眼睛亮亮的说:“你阿父,他是个大英雄,虽然不能陪着侃儿,但是正因为他,才能使更多的人全家团聚,受颠沛流离之苦。”
他听不懂,他只觉得阿父一点也不关心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自己已经十岁。
那天,他和伙伴打哭了沈家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公子,第一次见面的阿父当着沈家主的面,用藤条把他的背抽出血丝来。可回去之后他又抱着自己上药,和自己说,遇到不能惹的人,不要一味蛮干,要知道隐忍。他嗤之以鼻,什么大将军,不就是个懦夫?连沈家的小孩都怕。
之后他又要约束他学兵法,请夫子认字识礼,说他们齐家世代忠良,岂能有不学无术的后辈?于是他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了,简直苦不堪言。
所幸当时的天玑国暴~乱,不久后,一道圣旨又将他召去天玑。
母父最是疼他,最终抵不过他的撒泼打滚,停了那些课业。于是他又可以和朋友们一起演练拳脚,行侠仗义,进山打猎了。
他得意的想,什么忠良世家?他才不稀罕那些劳什子的名头。哪有打架喝酒,放鹰斗狗,来的恣意快活。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他长大了,再见到终于回家休养的阿父,他已是两鬓斑白,但是脾气还是和当年一样大,一回来便骂他不长进,让他学这学那。
他对于齐庸,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一直以来,他只是自己生命里一个缺席的父亲。
那日他听到阿父和阿爹在屋里叹息国中无将,他只觉不屑。这天底下,武艺好的人多着呢,为什么偏偏发此感慨!多年为将,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做这个官职又有何意义?
不过今日里,看着这远行的大军,沿途掀起一阵阵尘土,送行的人群里皆是面露不舍。有阿爹拉着儿子送上一些吃食,有年轻的坤性匆匆塞给心仪的士兵一双鞋子,有小儿拉着自己阿父的手流眼泪,他忽然有了一点不同的感悟。打仗,原来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也许武艺高强能保证一个人的存活,可是一个将领却要为他手下数万人负责。
齐之侃看着阿父逐渐远去模糊的背影,有些喃喃道:“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使命,从来竟不曾有过落空?”
蹇宾已经于数日前就突破了,他现在只觉血脉宽阔,全身再无阻碍。那天降陨石,竟然也可以慢慢被自己一点一点吸。原来陨石的作用不是用来辅助观测星盘,而是改换血脉!当最后一点陨铁被他吸掉,他只觉脱胎换骨般,已是与以前大为不同。
看着掌间燃烧的巫符,他震惊之余也是叹息:“原来血脉的力量,竟然是这样吗?”
史书记载:天玑大巫,能观星辨象,预知福祸。深谙符术,高手不得近身。血脉传承,有起死回生之术,王奉为圣子。
蹇宾深知,若是现在滴血于圣物之上,怕是登时便会完全相容罢。
唇边溢出微笑,这么多年来的辛酸苦涩,原来只想着自己有朝一日突破成功,便能扬眉吐气。但是,现在他却觉得索然无味了。什么圣子,什么大巫,他只愿安安静静待在齐之侃身边,与他岁月静好,平淡度日。
齐之侃是他黑暗岁月里的一道光,照亮了踽踽独行的自己,像个盖世英雄,从天而降,将他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他唯愿君心似我心,定用一生去还这恩情。
此时已是春岁将近,众人脸上都带了喜些悦之色,准备年货,祭祖洒扫,准备迎接新岁,随处可见冬日里一番热闹景象。
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连续寻访数日无果后,其实大家都已经默认了公孙钤和陵光已经凶多吉少了。
王氏整日哭泣,孟章得空便来陪着他,倒甚少再见仲仪。
执明和仲仪也是得空便去宽慰丞相,在公孙晋看来,虽然孙儿已经没有指望,但这两个朋友却是真心相待,为他欣慰的同时也是心痛难当。
公孙府和陵府终于开始准备丧事,采买祭品。
而这一天,是冬日里难得的暖和,陵府的小厮懒洋洋的在门口上坐着晒太阳,却忽然远远看到三个穿着破旧的人向大门走过来,待到走的近了,他刚想驱赶,却发现当先跑过来的一人不是陵光身边的一等近侍紫芸又是谁!
他几乎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揉了半天眼睛,仔细瞅了半晌才敢开口道:“你是紫芸哥哥!”
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得出路,翻过几座大山,出谷却竟然已经到了天枢的境地!陵光当了首饰,换了驴子骑了十余天才回到京城。此时餐风露宿,蓬头露面,疲惫不堪。这会儿还能被看门小厮认出来,紫芸终于笑出声来:“还算你眼尖,还不快去禀报夫人和大少爷,三少爷回来啦!”
小厮一迭声应了,脚底生风,飞快的去报信。
公孙钤将陵光送到家门口,也终于放心。虽然陵光面上布满尘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