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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蠡方才走到他身边,道:“父皇,您是不是在为齐中郎的事情发怒?”
启昆帝平复半晌,叹了一声,方坐下道:“真是难以想象,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袭击回朝将领。呵呵,好啊,这是公然向寡人宣战了!”
“父皇这是何意?”公子蠡不解。“难道您已经知晓行刺之人?”
启昆帝唇边挂着冷笑,手指沾了水,在案几上划过一个字。
“苏!”公子蠡睁大眼睛,“难道又是苏上卿?”
启昆帝点点头,“想来我近来的举动已经逼得他们铤而走险了。”
“真是乱臣贼子,包藏祸心!”公子蠡一张小脸气的通红,“父皇何不赐死!”
“世家势大,早已不是寡人可以左右。”启昆帝沉吟道:“若非拿出确凿的证据,一举扳倒,否则一击不中,必遭反扑。”
“他们竟敢刺杀齐中郎,儿臣实在心绪难平,难道就这么算了!”公子蠡跺脚道。
“御前侍卫去寻时,那些山匪全部死在山阴,没有任何证据,如何定罪?”启昆帝摇头。
“儿臣就不信,我们竟抓不住他们的任何把柄。”
“皇儿,你要知道,若是与一只毒蛇狭路相逢,不能去试探和打量,只能等待时机,一招命中它的七寸,”启昆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这天下是我少典氏的天下,我辈励图治,天下一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儿臣受教!”公子蠡端然行礼,眼中也带了一丝坚定,这帝王之路,任重道远,步步为营,他所要学的,还有很多。
从启昆帝的寝殿出来,公子蠡便带着随从去太医寮看望。
杨氏还未醒来,蹇宾见他来了,欲要行礼,公子蠡忙命随侍扶了,说:“齐夫人,不必多礼,孤听闻齐老将军和齐中郎受伤,便来看望一番。”
“多谢殿下。”蹇宾敛了些伤感之情,恭敬道。
“太医,二人伤势怎么说?”
太医忙上前回禀了情况,公子蠡进入内室探看一番,方皱眉出来,又问了用药情况,得知父皇已经给了赏赐,才点点头,对蹇宾说:“齐中郎一身卓绝武艺,孤甚为倾慕,本想着他回来后,便以师之礼,望传授一二,没想到竟遭此劫难。唉!齐夫人莫要太过伤心,阖府上下现在还赖你照拂,有什么需要,尽可以与孤王说,孤王期望着齐将军和齐中郎早日康复。”
蹇宾见他如此关怀,便也得知启昆帝父子的心意,心下感激,郑重的行了礼。待他走后,蹇宾默默坐在齐之侃床沿,抚了抚他睡梦中仍紧皱的眉头,叹息许久。
战报如雪片,之后朝中都道齐中郎骁勇善战,天纵英才,可谁知他只是曾经他们口中的纨绔子弟。不守规矩,不成体统,世人皆避之唯恐不及。放眼世间,众人的眼光从来只看得见荣耀的现在,谁又会去关注往昔如何。
“少年将军,金甲玄绫,赤心用尽酬知己,白衣霜剑战八荒。”蹇宾喃喃的念出这句签文。去年今时,他仍是无忧无虑,放鹰斗狗的富家子,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家族庇佑,战战兢兢,一心希望能够修习巫术,让人刮目相看的“小废物”。之后相遇,自己为他所救,又结下姻缘,本想着能够安稳度日,哪料到不过一年时间,竟是物是人非。
他是将星转世,主杀戮。自己是天命之人,可担圣子之名。
难道这所谓天道,真的容不下有人生出半分妄念?
难道当真如若木华所说,自己的存在,只能给这个人带来灾难和祸事?
难道又真的要离开这人,再不相见,才能保他一世安稳?
蹇宾的心上,像是也被这利箭戳中,痛到蚀骨钻心。
不,决不是这样的,一定还会有转机。
蹇宾一手扶着床沿,支撑着站起来,他不信,也不想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天注定?
擦干了眼泪,蹇宾定了定心神,父亲残疾,夫君受伤,母父昏迷,现在的齐家就全靠他来支撑了,他作何还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先去安排一应事宜为上。
仲仪被启昆帝宣进宫,直至夜深,方才回府。
从启昆帝口中得知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三大世家,这是真的要公然对抗了。能把这番推测告诉自己,也意味着自己已是启昆的心腹和利刃,今后,只能与他一心同忾,休戚相关。
作者有话要说:
少典,有熊氏之子,姓公孙,少典国君。启昆为少典氏第11世,依卢长子,少典国第十一任国君。
娶有氏之女附宝为妃,生黄帝于有熊国之南古轩辕之丘,遂号曰轩辕。轩辕十二岁,启昆崩,即嗣位。
最近一直在写另一篇文,所以停更了一段时间,实在抱歉看文的大家,这篇文9月下旬复更,请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下,谢谢支持。
第93章聚散茫茫2
仲仪见孟章还坐在桌边,一手支着额,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不由惊讶道:“章儿,你怎么现在还没休息?”
“仲哥哥,你回来了?”孟章蓦地惊醒,见到是仲仪便忙站起来。
仲仪快步走过去,搂了他,心疼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身子又弱,怎得一味地傻等?”
孟章撅了撅嘴:“仲哥哥,你没回来我睡不踏实的,索性等着你。”
仲仪无奈的摇摇头,他与启昆帝谈至深夜,帝心甚忧,这朝堂恐怕是要不安生了。
稍微洗漱一番,二人便躺下就寝。
怎奈何早已经过了就寝的时间,加上心中有事,仲仪翻来覆去睡不着。
“仲哥哥,你睡了吗?”过了一会儿,孟章轻声问。
仲仪一手枕在脑后:“章儿还没睡着吗?”
孟章支起身子,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说:“我睡不着了,仲哥哥,不如我们现在去东坊?”
“东坊?”钧天城分成四块,东坊所居皆是贩夫走卒,鱼龙混杂。孟章这个时候要去东坊做什么?仲仪十分疑惑。
孟章笑着说:“现在还有一会儿估计天就该亮了。我听慕容哥哥说过东坊有一家非常好吃的早点铺,早就想去试试,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也睡不着,咱们不如今天过去。”
被他这么一说,仲仪倒是真觉腹中有些饥饿。若是他自己的话,倒是绝想不到要去坊间吃东西。只是看着自家夫郎带着点儿渴望的眼神,仲仪终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那我们这便起身吧。”
“太好了。”孟章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嫁到仲家半年,黄氏规矩又多,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出去游逛,已是很久没上过街了。未嫁时常去坊市间吃东西,虽然比不上家里做的致,但能开的久的店铺,都各有各的风味,如今许久未尝道,倒还真有点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