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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遂悄悄的出了府,因为上大夫府在北坊,抄近路的话距离东坊也不算太远,便步行前往。
东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进了东坊,早有那勤快的摊主已起身洒扫开张,不少户人家的屋顶都泛起炊烟袅袅。
“仲哥哥,这边这边!”孟章拉着他,穿街走巷,寻找慕容离说的那家早点铺。
“有个大大的招牌,写着何记早点”孟章自言自语,一边四下寻找。
“章儿,那边那个是不是?”仲仪指着前方。
孟章定睛一看,果真没错,不由开心地加快脚步,说:“老板已经把摊子摆了出来,我们倒来的正好。”
何记是一对中年夫夫开的早点铺,二人都是衣着干净,手脚爽利。此刻刚刚把饭食材料准备好,就有客人上门,脸上便挂了笑:“二位来点什么?”
孟章想了想说:“我听说你家的馄饨好吃,给我来碗馄饨。”
摊主笑道:“这位小公子原来是别人介绍过来的,我家除了馄饨,还有羊肉馅的大包子,加了桃仁的油茶,要不要也来份尝尝?”
孟章拍着手说:“那好,仲哥哥,不如你就点油茶和包子,我们还可以换着吃。”
这些小事,孟章做主,仲仪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意,便笑着点头称好。
因为时间太早,桌前就坐了他们二人,加上摊主夫夫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早点就端上了桌。
“好香。”孟章嗅了一口,迫不及待的舀起一个馄饨就要放进口中。
“小心烫着。”仲仪忙按住他,帮他吹了吹凉,才让他塞进嘴里。
“真好吃。”孟章的眼睛弯了弯,皮薄馅大的馄饨香气浓郁,鲜热十足,吃到腹中,空空的胃一瞬间得到了满足。
仲仪也拿起包子开始吃,他对于吃食一道向来没什么热情,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家早点铺的手艺的确不错。
“这位官人,这是您的夫郎吧,你们二人感情可真好。”摊主的夫郎笑着说,又帮他们递上一碟自家腌制的小咸菜。
仲仪和孟章相视一笑,清晨的坊市,人烟疏落,空气清爽,倒是难得的让人心情愉悦。
孟章吃多了,仲仪拉着他慢慢走回去,
“章儿,你说这里是慕容公子推荐的,你和他熟识吗?”
“还算熟识,怎么了?”
“只是见慕容公子貌似与齐中郎的正君蹇氏关系颇好,我听闻齐中郎被人袭击重伤,陛下震怒,便想着能去探望一番,只是与他并不相识,贸然前去,有些突兀。”仲仪道。
“这样啊。”孟章想了想道:“慕容哥哥人很好,我今日下了课去问问他,若是可以,便以我的名义给齐夫人递名帖怎么样?”
“那便辛苦夫人了。”仲仪点头。
“仲哥哥怎得这般客套?”孟章失笑:“帮你排忧岂不是我应该做的?”
二人说笑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仲府。下人过来禀告老夫人请他们过去用朝食,二人早间在何记吃的太饱,便几乎没有动筷子。
黄氏瞥见这一幕,不禁皱了眉头,问道:“我儿,你莫不是是身子不舒服,怎得用的这般少?”
仲仪怕他知道自己和孟章后半夜就溜出去,又要数落孟章,便说:“天渐渐热了,儿子胃口有些欠佳。”
黄氏遂放了筷子,眯着眼教训孟章:“你也别光顾着去上那劳什子学,服侍好自家夫君才是最重要的。”
孟章只得诺诺应下。
苏严到了正厅,发现苏翰正在饮茶,遂上前笑着道:“叔父今日怎么这般好兴致?”
苏翰面色不虞,他刚才进宫面圣,齐之侃的事让启昆帝对他连表面的平和也难以维持,往日的赐座竟都省了,害得他这把年纪站着议事,分明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有最近坊间流行的什么话本子,京中几乎人手一本,这内容明明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们苏家藏污纳垢,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刻听苏严这么问,不由冷哼一声:“我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不过是用这苦丁茶降降火罢了。”
“叔父这是为何?”苏严不解。
苏翰将手中的话本子掷给苏严,说:“你看看便知。”
第94章聚散茫茫3
苏严接过来翻阅一番,也有些动气,不知是哪个穷酸秀才写这种东西编排他们苏家,是活的腻味了不成,看这笔名“点苍”二字,倒是闻所未闻。
“真是岂有此理!”苏严把书扔到一边:“这是拐着弯儿坏我苏家的名声。”
“最近怎得这么多腌事?”苏翰皱眉道:“搅得老夫心烦。”
“叔父莫要生气,待侄儿去查探一番,定叫这人吃点苦头,省得以为自己有支笔,便什么都敢写。”
“这都是小事。”苏翰摆手:“倒是齐家那两个倒是命大,竟让他们逃脱了。”
苏严乍一听说齐之侃遇刺被救,当时倒是松了一口气。在齐家这事上,他倒是不赞成苏翰的做法。齐家怎么也算是一门忠良,若是因为朝堂之争殒命,不由太可惜了些。
“只有再从长计议。”苏严想了想,出声道,“侄儿今日来,还有一事想问叔父。”
“哦?什么事?”
“那日侄儿在后院见到一人,行迹疯癫,”苏严想起那人不由皱眉:“还口口声声自称是侄儿的母父,叔父府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苏翰心中一顿,看来苏严是见过苏襄了。
“那你以为他的话可信吗?”苏翰不动声色的问。
“自然是不可信,侄儿双亲俱在,怎会冒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母父。”苏严摇头。
苏翰饮了一口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要记住自己是苏家的继承人,其他便都是无关紧要的。”
苏严甚为不解:“那他到底是何人,为何叔父允许他住在府上?”
“一个不守规矩的人罢了。”苏翰冷冷的道:“今日老夫身体不适,你也早些回去吧。”
苏严只得退下,行到门口,看了看后院,犹豫半晌,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孟章早些日子托慕容离向蹇宾递了名帖,仲仪今日得空,便携孟章一起到齐府拜会。
进到内室,便看到齐之侃斜靠在床边。
“齐中郎!”仲仪快步走上前,关切道:“不知伤势是否已是痊愈?”
见他进来,齐之侃并未下榻,只抱拳道:“多谢仲大人前来探望,还请恕在下不能起身,仲大人请坐。”
仲仪道:“中郎哪里话?”说罢在椅上坐定:“还望中郎恕在下唐突,贸然前来探视。”
齐之侃看了看他说:“仲大人官至上大夫,我不过是个三品武官,哪里当得起大人的唐突?”
仲仪闻言笑道:“实不相瞒,仲某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