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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选。”
“是啊,阿蘅快要饿死了,有人让你杀了我,就给你好吃的,你怎么选?”
李蘅远吞咽一口,就算不饿死,有人给她好吃的,她也会犹豫的。
但是杀萧掩……
那太离谱的。
萧掩看李蘅远用不明就里的目光看着他。
他蓦然一笑。
他相信,阿蘅肯定会选他的,阿蘅很喜欢他,再说,食物怎么可能和人命比较?
阿蘅一定会选择他。
阿蘅做什么事都会考虑他的。
但是他好像很少考虑她的想法。
他只知道想给她最好的,却不知道她觉得什么最好。
这么换位一思考,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萧掩突然道:“阿蘅,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李蘅远撇撇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她还没原谅他呢。
萧掩莞尔一笑,很是轻松高兴的样子:“那都听你的。”
心里却想,就算跟他生气,也不会跑掉。
屋外李庆绪先来了。
萧掩拉着李蘅远出门去。
因为陆续又有人来,他们就不能说私房话了。
大家开始就席位。
给李庆绪和墨玉夜寒轩饯行,还是在萧园,地方也不大,所以李蘅远并没有请别的人。
就他们几个。
于是条案围成就着厅里见长的形状,正对着门口设了两排,一共八张,两排中间有缝隙,正好又是一个条案的长度,于是又安排两张条案,一共十个位置。
萧掩和李庆绪一个是东,一个是主客,于是每人坐一边,正是那两张补缺的案子前,萧掩在东,李庆绪在西。
李蘅远坐在李庆绪右下手。
这样就离萧掩更远。
所以坐下来后,她二人更没什么交流。
董养浩选择在李蘅远对面的位置,见二人和附近的人说话,没有向以往一样眉来眼去,他心中一动。
只听说这两个人闹别扭了,是不是就不会好了?
那就太好了。
董养浩不自觉露出笑容,一个劲的跟李蘅远攀谈。
那样潇洒的少年,突然间变得有些刻意粘人,他那桃花眼的潋滟之光也消失不见了,总觉得做作的很。
萧掩虽然在跟夜寒轩说话,但是也将董养浩的反常行为看在眼里。
他眼皮一垂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低头时,忽然看见景云对上董养浩的期待目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这家伙是不是被人挑唆了。
萧掩在袖子底下攥紧了拳头,这个景云,得想办法先除掉。
…………
厨房的饭菜好了,下人们开始上食物。
人多了吃饭,就要有酒有歌舞。
李蘅远在之前早有准备,所以她带了婢女来。
等吃到半饱,李蘅远对李庆绪道:“大哥,你不是最善于弹琴,我有个婢女,略懂琴音,让她赠你一曲。”
李庆绪的琴技可比胡旋舞跳的好多了。
他也很喜欢与人交流。
兴奋的点着头:“那快快请来。”
李蘅远拍拍手。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窈窕淑女。
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摸样,瓜子脸,大眼睛,柳叶弯眉,艳丽又不失温柔,在人群中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
李庆绪歪了歪头道:“这个人我怎么在哪里见过?”
李蘅远道:“她是我的婢女葡萄啊。”
葡萄是烧水的丫头,后来李蘅远提拔她,发现她会抚琴。
问起来才知道,葡萄的母亲以前在府里做过乐伶,琴技是从小学的。
后来她被排到西池院烧水,偶尔也会抚琴,但是都是李蘅远不在的时候。
所以是从小的本事。
李蘅远又道:“我听过,挺好听的。”
她不懂得什么琴技,就知道好听和不好听。
李庆绪也想起来了,这个婢女,去过她的院子里好几次。
尤其是李蘅远失踪那次,她本来正在打一把剪刀,眼看就要成型了,谁都不见,这个婢女不顾身份直接闯到竹林里,差点让他骂了,后来知道是李蘅远出事,他才消了火气。
但是因为妹妹出事,太急切,并没有细看这个人,原来还会抚琴。
葡萄这时已坐到了屋子的西南角。
因为都是事先预备的,所以那里早早准备好了锦缎和古琴。
在弹奏之前,葡萄抬起手,先抚了抚琴弦。
细长的手轻轻的落下,慢慢的拂过,十分的小心翼翼。
她本就生的好看,这样的姿态,有种似水的温柔。
李庆绪心头一荡,他在弹琴之前,也喜欢这么轻轻的抚摸一下琴弦,是因为喜爱啊。
人只有对自己喜爱的东西,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李庆绪再看葡萄的时候,眼里多了一层欣赏。
☆、403辞别
一连串熟悉的音符从那破旧的古琴中溢出。
别的声音都消失了,屋里顷刻间只剩下令人心动的曲子。
那曲子音调十分难,忽高忽低,低低切切的声音,好似顽童无打采的背着文章,高音的地方,又如虎啸狼啼,大海涌波。
李庆绪拳头攥紧了。
这不是嵇康的广陵曲吗?
但又与他熟悉的广陵曲不同。
真的广陵曲已经失传,但是后人多根据残谱,牵强附会的要把它弹奏下来。
李庆绪自己也弹,自己也揣测嵇康的意境,可是无论是他自己弹的,还是他听别人弹奏的,都跟葡萄的不同。
他们弹奏的时候曲子虽雅,但并不旷达。
葡萄的琴声十分随意,让人莫名觉得畅快淋漓。
李庆绪不由自主就陶醉其中,跟着音符的跳动,他的思绪也在那忽高忽低忽喜忽悲的情境中弥足深陷。
铛!
直到一个音符尾。
李庆绪思绪被旁人的赞美上拉回来,他细细的打量墙角的那个女子。
婉约温柔的气质少女,她是怎么把广陵曲弹得这么好的?
这时萧掩突然问道:“你怎么想到弹广陵散?”
李庆绪心中一动,是啊,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嵇康,这少女不是故意接近他吧?
只见葡萄站起,盈盈一礼道:“因为婢子知道大郎君最喜欢嵇康,送人礼物当然要选人家最喜欢最尊敬的东西,广陵曲再合适不过。”
李庆绪暗暗点头,那倒是,难道送他一盆狗屎?那也不叫敬重。
萧掩又问道:“你的曲子,是从何处学来的?”
葡萄道:“婢子师承家母,曲子也是家母教给婢子的,每日玩乐之作。”
萧掩再没说话。
李庆绪起了好奇心,饮了一杯葡萄酒道:“玩乐之作?嵇康乃天下第一雅士,第一随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