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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曲子,你说你是玩乐之作?”
所以对待前人,用玩乐心态,就很不敬吗?
葡萄目光转向李庆绪,颔首道:“正是,婢子想,嵇康做广陵曲,也是玩乐之作。”
所以作者做一个曲子,难道不是弹着玩乐又是什么?
即便是嵇康,他再飘渺神仙的一个人物,他也没把曲子供起来啊。
那别人弹奏,揣摩心意和意境就是虔诚,难道每弹一次,还要三跪九叩。
但这样的想法,好像跟他不同啊。
李庆绪一时间愣住。
忽听身边的人鼓掌称赞:“说得好,葡萄说得好,我要赏你一杯酒,来与我碰杯。”
葡萄也不拘谨,落落大方走到李蘅远面前,由着芝麻执壶,桃子分杯,二人碰了一下。
谁都能看出来,李蘅远这意思是给自己的婢女撑腰呢。
李庆绪本来也没有要为难葡萄的意思,于是看着她们饮酒,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葡萄喝完酒,就退下去。
接下来还有别人别的表演。
众人饮酒作乐,屋子里歌舞升平。
董养浩心中有事,以喝酒的样子,用袖口掩着脸,回过头去,正好见到自己的小厮进来。
他蹙眉,眸光带有疑问。
小厮微微颔首。
董养浩心中一定,攥紧了拳头,然后又回过身去继续跟众人饮酒谈笑。
对于董养浩和小厮的小动作,李蘅远并没有在意。
应该说旁的人她都没在意。
喝了不少酒,脑袋晕乎乎的,她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时不时的看着萧掩。
萧掩和墨玉不知道说着什么,没看她。
但是不要紧,他那俊朗的面容就够她瞧很久了,不用他看她,当然,他若是看她,她会更高兴。
真好看。
呵呵呵。
李蘅远心里正在傻笑,忽然桌子底下袖子动了动。
李蘅远回头看向李庆绪:“大哥拉我干什么?”
她声音不小,说话的众人都停下来看向他们。
李庆绪:“……”
他咳嗽一声,掩饰住尴尬,然后在李蘅远耳边道:“里跟大哥出来,有个人要跟你辞行。”
谁跟她辞行,要走的人不都在屋里吗?
大哥,墨玉,夜寒轩……
李蘅远垂着眼皮扫过去,没找到不在的人啊。
她刚要发问,李庆绪拉着她的袖口:“先走再说。”
让她说下去,什么小秘密都会暴露。
看着兄妹二人穿了鞋出去,墨玉目光一挑看向身边的萧掩,那样子是在问,他不关心?
萧掩目光从门口回来,李庆绪也不是傻子,任谁害李蘅远都有可能,只有李庆绪不可能,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李庆绪拉着李蘅远要去见谁呢?
他们声音虽小,可他都听见了。
……………………
李蘅远站在西厢房的屋檐下,看看不远处的大哥,再看看眼前的中年人,真的很是意外。
中年人有天人之姿,身材高大威武,相貌白皙英俊,一身白袍在灯光下翩然若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李蘅远被风吹的酒醒大半:“原来是您啊。”
笑了笑,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您还真是有魅力,能让大哥嫌弃又喜欢,还帮着您搭话。”
李庆绪为什么会站在不远处,不就是放哨吗。
李太白神色坦然,拱手一礼:“打扰娘子了。”
李蘅远对这个人印象不好,不光是因为这个人跟李梦瑶有联系,还因为这个人钻营。
但是此时看他那高洁潇洒的样子,再想到他的诗句,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
那么有才华的人,本来就应该得到别人的赏识,因为别人不赏识他才钻营,所以钻营也应该吧?
这样一想,李蘅远对于太白的歉意,就欣然接受了。
她回礼道:“不打扰,只是意外,没想到您还在范阳。”
并没有一直在范阳,上次聚会,他去郊外游玩了,才回来不久。
但是这些没必要跟一个小女孩说。
李太白点了点头,算是默然。
后道:“在下此次前来,是要跟娘子道歉的,因为李三娘的事,害娘子差点被人笑话,当时一直没有机会说清,在下之前也到过这里,不过没有入城,曾在郊外落脚,认识的李家三娘子……”
其实当时不是没有机会,当时他觉得都是自家亲姐妹,而且他一个成年男子,并不好参合其中,就什么都没解释。
而且李庆绪当时也是不满的送客之态,他就走了。
后来在回到范阳,听闻了关于李梦瑶的事,李蘅远差点丢了性命在这个妹妹手上,他才真的感觉到内疚。
原来内宅少女之中的争夺,并不是小打小闹,有人是你死我活。
而李蘅远曾经给他的评语就是说她不尊重女人,倒是一语中的。
☆、404选择
李蘅远见太白神色真挚,不是第一次见时的刻意讨好。
他也说了很多,说李梦瑶对他的招待和崇拜,然后他赠予的诗册之类。
这些本都是过去事了,而且人家男女之间要如何接触,也不用跟她报备。
但是太白解释的很清楚。
就是他和李梦瑶有些师生情谊,所以当时他才不能说。
对于这样真诚的中年人,李蘅远是埋怨不起来的。
她也从来没埋怨过太白。
聆听过后,李蘅远笑了笑道:“过去事了,我们就都忘了吧。”
灯下少女,笑的随和,也不同于那晚的凌厉。
看来是真的不在意了。
李太白放松一笑。
后道:“那就不打扰娘子了,明日在下要跟国公和大郎君的队伍一同去长安城,也是来跟娘子辞行的,后会有期。”
李蘅远哦了声:“难怪,原来您要走了。”
一想到太白的性格和才华。
李蘅远衷心道:“您一定能青云万里,心想事成的。”
李太白笑了笑,后道:“那娘子有没有什么忠告要赠予在下?在下洗耳恭听。”
一般要很好的朋友,在辞别的时候才会给忠告吧?
而且她又不是什么智者。
不过李蘅远还是脱口道:“失之东隅之桑榆。”
李太白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连她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得出他个性专营冒进,那些宦海浮沉的政客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易经上讲,阳极生阴,很多事往往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李太白诗词才华无人能及,那可能别人会因为他的才华忽略他别的东西,这样也不见得是好事。
而且这个人政治觉悟好像并不高,还不及岳凌风。
但是事情李蘅远没说。
她抿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