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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回去了。”
“好、好………”身后的人有气无力地应道,像是已经耗了所有气力一般,闷声倒在了地上。
“顾熏!”
当顾熏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凹凸不平的洞顶。身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腐烂,却被寒冷的空气稍微掩盖掉,只渗出丝丝腥臭刺鼻的气味。
有人扶起了她的脑袋,感觉又靠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对方的声音很温柔,还将水杯轻轻贴到她干涩的唇边:“来,喝点水。”
顾熏乖乖地张嘴喝下,可头脑里依旧一片浆糊,什么都思考不来。
“再睡一会儿吧。”
那人柔声哄着,帮她把身上盖着的外套捏紧。
顾熏又睡下后,宁臻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以为小姑娘身体硬朗,昨天在河边冻了那么久都活蹦乱跳的,没想顾熏是一直发着低烧却不自知。
哎,要是提前知道她病了,肯定不会让她跟着来。
宁臻望向山洞外
大雪封山,白皑皑地一片还在飘着,根本看不到半点外头的景象。
不过他们运气还算好,在被冰雪埋住之前找到了猎人留下的洞窟。好歹有个能够躲避风雪的地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身旁的顾熏还在迷糊地呢喃着,宁臻伸手将给她降温用的湿围巾取下,又倒了点水浸湿,拧干后重新放回她的额头上。
刚想把朝前倾去的身子回,脚踝猝然刺痛不已。
“嗤!”
宁臻咬牙,疼得有些面目狰狞。
“oh,shit!”她强忍着,低声咒骂了一句。
方才在山里寻找庇护的时候,一颗冻得坚硬的石头从斜坡上滚下来,砸中了宁臻的脚踝。
她还驮着昏迷不醒的顾熏,根本来不及躲,生生地受了这一击。
当下将袜子朝下卷去,露出了红肿充血的部位。盯着自己已经肿胀得凸起的右脚踝,宁臻不觉有些头疼。
外头的雪还下个没完,顾熏因发烧陷入了昏迷,她的脚又受伤了,即便等到风雪停歇,她也没法独自将顾熏驮下山去。
该怎么办呢………
宁臻闭上眼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最终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村子里信号来的时候只能持续一分钟,现在她们两人在深山里,可能只有几秒的求助时间,也有可能………完全没机会。
顾熏和她都需要专业的医生,与其冒信息延迟的风险向剧组里的人求助,还不如直接和外界联系!
她编辑了一个问号,选择了联系人季清让。
“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就给你发个问号,这代表我有危险,你得赶来救我。”
宁臻拖着伤腿蹭到洞口,迎着呼啸而来的风雪高举起手。
没有信号。
一格都没有!
“季清让………”
如果他现在就在身边,那该多好。要是他在,等到大雪歇了,直接一手扛一个,逃出生天完全小菜一碟。
唔,太夸张了,他又不是超人。
在风口上坐了许久,宁臻渐渐觉得有些扛不住。
她将信息设置为自动发送后锁上了屏,准备再蹭回暖一点的地方。
突然,手中有一道白光亮了起来
信息已发送。
第21章
xx医院,vip单人病房。
墙上的大屏液晶电视正在播报最新的娱乐消息
“………日前,国民老公苏亦轩参演的电影《九歌》戏份杀青。”
镜头一转,从官方定妆照挪至苏亦轩的俊脸上。
他眉眼带笑,被一堆话筒围在了中央:“能够参与到这部电影的拍摄,我感到十分荣幸。与我搭档的顾熏虽然是新人,但她很敬业,演技也可圈可点,我个人是很欣赏这类女演员的。”
从上年十月份电影开拍,直至今年二月初杀青,期间三个多月的时间,除了配合电影官方进行宣传之外,他都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如今再次露脸,媒体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猜测是不是电影即将拍摄完毕。
“根据导演透露,应该再有半个月就彻底杀青。”苏亦轩镜头,笑得格外爽朗,“电影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了,到时候还粉丝们请多加支持!”
很官方的回答。
既满足了正翘首以待着的粉丝们的好奇心,又给电影做了一波宣传。
一瓣橘子递到嘴边来。
白色的橘络全部被细心地摘掉,黄澄澄的果肉气味酸甜,多汁饱满。
宁臻张嘴咬住,贝齿划破水滴状的肉瓣,瞬间溢了满口甜蜜。
“还要。”注意到他手里只剩一张果皮,宁臻舔着唇道。
对方顺势将皮丢进垃圾桶,又从桌上拿了一个握在手里:“最后一个。”
她晃了下用纱布绑着悬在空中的右腿,以行动表示同意。
季清让瞥了她的伤腿一眼,默不作声地埋头剥橘子。
撕脱性骨折。
被滑落山体的石头砸伤了脚踝,还硬着头皮将另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驮身上走了那么久,更是加重了伤势。
现在宁臻的这条右腿,要完全好起来得耗大半年时间。
哎,说她心冷吧,明明又能为别人付出到如此地步。可若说她热情,偏偏又给人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不,应该说,是长鞭莫及。
至少,季清让抓不住她。
努力了十年,二十年,也只是在一步步靠近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怀着恐惧,生怕有一天会丢了她。
而一周前,他心里的这份恐惧加深了。
跟着救援队上山搜救时,季清让突发有不好预感,预感到会就此失去她。
看着满山遍野的荒芜景象,他幻想着会在雪里挖出早已四肢冰冷的她,越发害怕和绝望。
但幸运之神在此时眷顾了季清让。
救援队发现了那个山洞,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顾熏,还有强撑了一夜未睡的宁臻。
那时的宁臻已经耗尽了所有力。
她眼眶里的红血丝遍布,唇部干涩起皮,冷得瑟瑟发抖牙齿发颤,可还是紧紧搂着在发烧的顾熏。
救援人员用担架将顾熏抬走后,宁臻卖力地扶着山壁站了起来。
她拖着瘸腿走向正朝自己迎来的季清让,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到后者敞开的怀抱里。
季清让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了,也不知道她挨过了多长的一个夜。
但他暗自发誓,以后不论她去哪儿,天涯海角他都会跟过去!
谁拦都不中用!
“在想什么?”
病床上的宁臻扭头来看他,却觉这人面无表情地垂首盯着橘子。
自从救援回来后,季清让经常这样陷入沉思之中,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