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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奇迹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
为什么非要赶回来呢?
太刀从卡卡西的背后刺入,又在他胸前露出一小截涂满了血液的刀尖。
这一击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彻底震碎了卡卡西的心脉。
卡卡西没救了。
明明前不久我还在嫌弃他胸口漏风。
但我从未想过,我们再次见面时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
早知道这样,我何必力脱离战斗带他过去,让大蛇丸治好他。
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面上。
真好笑,刚才我连雷声和十尾的嘶吼都听不到,寂静得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却觉得血液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像每一下都直接重重落在我的耳膜上。
为什么?
凉透了的白毛一点也不有趣,那些在他身上盛放的黑色花朵,似乎也渐渐凋零下去。那些沉痛的过往,那些奔流不息的浓黑,那些甘甜的绝望,原本在卡卡西的身上升腾,化为抹不开的墨色,但现在,粗重的线条静止了,像是要彻底凝固在某个时刻。
为什么?
卡卡西……不是号称“半个宇智波”吗?作为我们宇智波家的男人,作为主要角色,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呢?他怎么对得起那只写轮眼?!
为什么……要救我?
“哪有什么为什么……”卡卡西的声音很虚弱,混杂着翻涌上来的血沫,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只划着长长疤痕的写轮眼半瞌着,我却好像突然看到了卡卡西没有写轮眼的样子。
那是独属于卡卡西的眼神。
仿佛旷远的天空,不经意间糅杂着奇异的温柔。
“你可是我的弟子啊。”他笑了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
放屁!都要死了还想占我便宜,论辈分我比你大得多?你这个火影第一悲剧男!
也许是我沉默的时间太长了。
卡卡西缓缓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黏渍的血液沾在我的发梢上,顺着我的额头蜿蜒流淌下来。
“我没事,佐助……”卡卡西轻声对我说。
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很轻,好像隔着很遥远的距离才传来一丝轻飘飘的重量和温热。
但我却觉得心脏被沉沉的压了下去,那只手如同泰山般沉重,压得我花了全身的力气才强撑住,不要低下头去。
他这是终于报了当初抢铃铛时我弄乱他发型的仇吗?
为什么有人为了救我而死,受到安慰的反而是我呢?
他不是应该恨我吗?
恨我挑起战争,恨我弃村子于不顾,蛮横任性,胡作非为。我捅过他,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好脾气,更不曾感激他教我忍术,反而永远都是他为我奔波,给我拾麻烦,然后在可能出现危险的时候……挡在我面前。
无论是曾经面对大蛇丸,还是现在面对斑。
他永远都在操没用的闲心!
我一点都不感谢他,也绝对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绝对!
只不过是曾经的老师……而已。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从来都没让他来救我。
死了就死了,我凭什么要为别人的自作主张负责?
我从来都没把他当成能并肩作战的伙伴!
所以,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一个人牺牲至此?付出生命也心甘情愿吗?
为什么要笑呢?
惨成这样还强迫自己笑就像个笑话一样啊!
他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这样笑出来?!
他知道吗?
如果是他陷入危险,我是绝对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他的!
白痴吧这是!
放在我头上的那只手缓缓滑落,卡卡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盛开的花凋谢了。
那些纷乱的线条逐渐枯萎,变得细如蛛丝,仿佛能彻底融化在空气中。萦绕在卡卡西身上的浓黑一点一点淡去,洗刷成一片惨白。
这不该是卡卡西的命运。
卡卡西怎么会死呢?
他不该是……
我试图去寻找那条属于卡卡西的轨迹,但往日那条一直延伸向未来的线却仿佛被橡皮擦去了,粗黑的痕迹如同泡影般蒸发,在一团杂乱中留出一片突兀的空白,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支离破碎的碎屑。
卡卡西原本的未来是什么来着?
我应该知道的。
我明明看到过。
他也是我原本计划中的一份子。
但我忽然想不起来了。
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健忘症患者。
所有的线条都指向了那个唯一固定的结局死亡。
我还记得他的命运线远比其他人都要粗重,应该是非常靠近世界核心的人。
但转瞬之间,在世界网络最密集的中央,只有那一小块空白说明他曾经存在过。死亡的结局逐渐覆盖了曾经零散的片段。
是因为我在试图反抗吗?
所有人都可能会被我掀起的波澜卷进去,成为未知的牺牲品。
我忍不住闭了闭眼。
真是给我送了好一份大礼啊,它。
遥远的断崖上,萤火熄灭了。
泥沼中的阴影最终还是湓溢出来,在斑和十尾之间形成密不可分的纽带。
“卡卡西……”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里可以看出黑漆漆的真正能力,看到那些东西都是附加产品,人家是有本职的。
☆、末路(下)
带土死了。
你知道吗?
在你救我的时候,带土死了。
卡卡西一怔。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者我期待着卡卡西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就为了救我,错失了挽救带土生命的最后一丝机会,卡卡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是你的友人,你的同伴吧?
从少年时期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的噩梦,早已化为了不可逾越的执念。我从未见过有人的悲伤和执念能做到盛放成花的地步,在挣脱了表面的平静与束缚之后,那种喷薄的痛苦几乎能染黑一池清泉。
我以为那种痛苦会更加浓烈地发酵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他满眼深邃的疲惫与痛苦却在忽然之间舒展了,缓缓化为一个温柔而释然的笑,就仿佛突然将破碎的月光承载进了眼中,散发出浅淡如水的荧光。
他竟然笑了……
我愣住了。
这家伙……
这个白痴!
果然,从一开始,我就讨厌这个家伙!
装出一副成熟又坚强的样子,到处多管闲事,好像愿意把所有的担子都轻描淡写地扛起来。
可是那些比山还要高的痛苦就悬挂在头顶,血海堆积的黑暗紧随在他身后,每时每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