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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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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百多个,留下评的连三分之一都毛有呢,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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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经年之后红烛帐暖,帝王将好容易才被劝说而答应在宫中留宿的宰辅压在榻上,凑在他耳边调笑道:“你啊,还是这么难说话。”

解了发冠的宰辅披散了一枕的长发,俊雅的面孔被暧昧的烛光衬得比往日更显柔和,闻言别过了眼,斟酌着道:“臣……”

帝王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破坏气氛的话来,忙吻住了他。

柔柔的从左边的唇角吻到右边的唇角,继而掠过鼻尖,停在了眉心。

继而抬起身,低低笑着补上了当年在明德殿内初表心意时不曾说出口的那句话:“兰阶,我喜欢你。”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方此时,殷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弘,将这个亲吻的含义消化了足有半刻钟的时间,而后猝然地、有些踉跄的倒退三步,提起衣摆跪倒在地,平举右手,将左手覆在右手的手背上,拱手于地,而后慢慢地伏下|身子,额头触地,置于手后膝前。

此礼谓稽首,乃九拜之最重者。

景弘怔忪的看着忽然行此大礼的殷庭,尚不及问,就听到那人用字正腔圆的洛阳正音一字一顿的道:“恳请陛下回成命,臣,万死不敢!”

竟好似自己方才不是向他示爱,而是要他弑君一般。

何必呢,他这又是何必呢。

天子的恩宠,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机关算尽挤破了头都求不得,他倒好,自己双手奉上他竟还是这般如临大难比如蛇蝎一般……这算什么?景弘自问打记事起,还从未被人这般忤逆过,哪怕是当年的太傅,也绝不曾如此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自登基以来,帝王的尊严还未被人这般挑衅过,一时间便连生气也忘了,甚至之前的烦乱和怒火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只心底隐约有些发冷。

语气便成了自己都不曾意料到的平和。

“至于么,起来。”

“臣不敢。”

“那你便跪着吧。”

言罢拂衣而去。

三个时辰后浮欢匆匆的走进了明德殿,“陛下口谕……殷相快先请起。”

仍旧保持着稽首姿势的宰辅慢慢的抬起了身子,看向身侧一袭茜色宫装的尚仪女官,“陛下的口谕是?”

浮欢轻轻叹了口气,“这……陛下正在气头上,口谕的意思是让您平身,回去办公。”

脑海里响起帝王冷冷的声线:“叫殷庭滚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说今日是复朝的第一天,堆积了不少事务。”

殷庭的脸色很是苍白,抬手制止了浮欢想要扶起自己的举动,很艰难的撑着地,慢慢的折过身,坐在了地上,捂着膝盖轻轻揉着:“老毛病,叫姑娘见笑了……烦请回禀,臣遵旨。”

浮欢又叹了口气:“殷相您也是,怎么又与陛下置气……置气便罢,这天寒地凉的,怎么又跪上了?自己的身体,您自己还不清楚么。”

殷庭只是垂了眼笑了笑,也不说话。

浮欢却是好奇得很,眼看陛下气的不轻,可是也没见陛下砸什么东西……甚至,都没听到里面有人大声说话。

真不知到底又是怎么了。

分明已经是这般亲近的关系了,怎么又突然闹僵了呢……

太医院的老院正须发皆白,神却矍铄,看得殷庭多少生出了些自愧不如的心思来。

正数落他的老院正见他分神,在他腿上揉药酒的手便又加了三分力道,“怎么,殷相这是听不得下官唠叨啊?”

“嘶……您老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殷庭苦笑着告饶,“本相也不想弄成这般的。”

实在是错愕之下,再不知该做何般反应。

送走了老院正,殷庭便躺在床上仔细思量起来。

那个亲吻所宣告的东西他实在是无法承受,恍若天雷阵阵当头劈下,除却惊吓,真真再无其他。

帝王的这般动作,分明就是想预示那夜的种种并非酒后失德,而是……情不自禁?

真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帝王的宠爱呐,天底下多少人尽心思打破了头也争不到的东西。

于自己而言,帝王如此行径却似执了一杯鸩毒美酒,风度翩翩笑意温柔的问道:“爱卿,这一杯鸩酒,你可要喝么?”

殷兰阶身为宰执,立身清正,兼领台省。虽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旧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然而倘若接受了帝王这番情意……

就像是饮下了鸩酒,一时甘美,过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上有纲常人伦,下有悠悠众口。

倘使不论情爱,自己已是位极人臣,即使与帝王相与也并无再多增益,却不了身后青史上留一笔佞幸污名。

甚至是过了几日酒冷情薄帝王的心意谁又说得清呢自己便会被人以这段荒诞的恋情为口实,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于身败名裂。

此间无对错,只是世所难容罢了。

倘使景弘是个荒淫残暴的君主尚还好些,奈何帝王英睿天成,煌煌烨烨一代明君之姿耀眼的让人不敢置目,百年之后的骂名还是只能由自己来背罢了。

若是论及情爱……

就更不敢接受了。

谁知道帝王是否是被那一夜的露水姻缘迷了眼,愧疚之下才做出这般好似“我会对你负责的”的表达,实在是让自己不敢取信。

何况这所谓的感情里到底有几分是冲着“殷兰阶”来的,尚且有待商榷。

再者,殷庭是见过景弘喜欢自家老师的。

那种小心翼翼温柔加意真真是叫人看着都心软,哪里似这般草率,更不说其实细细算来,帝王甚至不能说是看自己顺眼的。

先那些烦躁和怒意分明得显而易见,而今想来尚且历历在目,又怎么会说喜欢便喜欢上了,便真是喜欢上了,又何至于这般狠心呢。

下意识的摸了摸犹自疼痛难堪的双腿,在心底长叹一声,真是荒谬。

隔日早朝,有心的人便都发现,殷相的腿疾似又犯了。

出身清贵的宰辅向来行止优雅,似这般走起路来蹒跚分明,实在是少见,可见这次犯得不轻。稍有些门路的人则已经联系到了昨日殷相在明德殿跪了三个时辰的事,开始揣测帝相之间不知又要闹什么不合了。

下朝之后殷相果然又被召去了明德殿。

景弘摆了摆手屏退侍从,指了一张太师椅对着殷庭淡淡的道:“坐吧。”

朱衣玉冠的宰辅抿了抿唇,轻声道:“臣不敢。”

帝王闻言只是冷哼,“腿不疼了?”

殷庭怔了一下,只得坐下,“谢陛下。”

而后又是一片静默。

良久,景弘才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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