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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娘子啊,怎么那么能跑,要是被追上了可怎么办,她手里拿着镰刀呢。”顾衡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曹氏也觉得好笑,想起来当年的情景,心情也放松了,“其实我是想叫住你给你几个黄瓜罢了,偷也不会偷个好的,拿了个留作种的老黄瓜跑得飞快。”
“我不是看那个黄瓜最大么,”顾衡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傻,连个黄瓜都偷不好,只以为大的就是好的,哪像同伴专挑嫩黄瓜偷。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结果那个黄瓜老得都不能吃,真是白忙活一场。
“安安你看你祖父年轻时候是不是傻,”曹氏觉得嘘唏,自己当年是怎么看上的顾家根呢,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吧。
顾容安捂着嘴嘻嘻笑,她就不参与祖父和阿婆回忆往昔了,老实吃瓜。哎呀,这瓜真好吃。
“傻你还不是喜欢,”顾衡的神情柔软下来,后来他知道说亲的对象是那个追了他几里地的小娘子,想起她红扑扑的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睛,他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曹氏有点不好意思,“混说什么。”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抬起手利落地摘了一捧黄瓜,“日头这么晒,还不进屋去,今儿我们吃槐叶冷淘拌黄瓜。”
“有没有槐花饭,我想吃这个。”顾衡帮忙从曹氏那里分担了大半的黄瓜。抱着黄瓜的皇帝陛下很有烟火气,像个普通的居家过日子的中老年男人了。
“有,还做了槐花包子和槐花饼。”曹氏笑容舒展,儿子不住一起她就可以放心吃槐花了,“槐花还是今天刚从宫外带进来的,新鲜着呢。”
因为顾大郎闻不得槐花的味道,宫里是没有种槐树的。顾大郎不能吃槐花,曹氏和顾衡两口子却很喜欢,每年都是在长寿殿吃几顿解解馋。顾容安也被曹氏带着喜欢上了槐花做的饭食,每次来解馋,吃过回去都要重新沐浴更衣了才敢去见顾大郎。
“槐花包子要韭菜馅的,”顾衡提出要求。
“我知道,哪年不是韭菜馅了,”曹氏跟在顾衡身边并肩而行。
两人就如普通的夫妻一般,絮絮叨叨,充满了温情。
顾容安乖巧地跟在两人后头,今日的瓜可真好吃呀。
午饭他们吃到了伴着黄瓜丝的槐叶冷淘,还有槐花做的槐花蒸饭、槐花包子、香煎槐花饼,大大的满足了口腹之欲。
吃过饭,顾容安就识趣地告退了。
顾衡留在长寿殿歇息,顺道把今日的事与曹氏说说。
曹氏听说了王氏母女被朱氏责罚的缘由后,也没有太大的愤怒,自己立身不正,不怪别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曹二那人贪财懒惰,从来都是烂泥糊不上墙的,”曹氏毫不避讳揭自家的短,“陛下已经对曹家足够好了,照我说都不必给他当什么长乐伯,一点功劳都没有,凭什么当这么大的官?”
“毕竟是你娘家人,不封赏,你面子上不好看,”顾衡拍拍曹氏放在桌子上的手,神情温和。
曹氏是知道曹二的德行的,生怕他惹祸,“不行,还是不要给他当官的好,得他仗势欺人,做下坏事,坏了陛下的名声。”
“你放心,坏不了事的,”顾衡见曹氏担心的是他,心里高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忽然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曹氏知道顾衡性格强硬,定了的事不会更改,不再说什么,而是提起来顾容安的婚事,“前几日王太夫人进宫还探了探我的口风呢,张家弟妹也有意。”
“安安怎么说?”顾衡对这两家其实是比较满意的,一家是高门显姓,一家是心腹兄弟,不论安安嫁给哪家都不怕被欺负。
“她还没有开窍呢,”曹氏也很无奈啊。
“那就再等等,不急,”顾衡倒是不愁自家孙女嫁不出去,反正安安没有定下来之前,这两家是不会给自家儿郎订亲的。
可是她急啊,曹氏想到那些戏里爱演的,公主除了嫁给状元,还有和亲呢。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老太太了,如今天下不太平,有好几个皇帝呢,万一顾衡哪天要安安去和亲,那可怎么是好?
庆贺顾衡称帝的国宴就要到了,有别国的王爷要来,据说还未曾婚配。
她心里存不住事,忍不住就问了顾衡,“陛下不会让安安和亲的吧?我可舍不得安安远嫁。”
“怎么可能舍得让安安和亲,”顾衡摇头,觉得曹氏想太多,“难道我就舍得安安远嫁?”
联姻他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让安安去和亲?
曹氏一向是很相信顾衡的,得了这话,她就放了心,“那我们慢慢给安安挑。”女儿家的一生需要慎重,嫁错了人可就毁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顾衡:怎么可能舍得让安安和亲。
太子:多谢祖父成全。
曹氏:陛下,脸疼吗?
顾衡:安安嫁给茂之是门当户对,喜结良缘,不是和亲。
曹氏:你是皇帝你有理。
第91章见面
随着国宴的日子临近,晋阳城越发的热闹了,各国的使节陆陆续续进了城,直到昨日因路途遥远,来得最晚的蜀国使臣也住进了鸿胪馆。
而来得最早的邺国太子,已完成了正式拜访晋国皇帝的任务,开始往东宫跑了。
头一回登门,邺国太子殿下慎之又慎,生怕未来岳父不喜自己。他着意打听了未来岳父的喜好,得出一个不太美妙的结论,岳父大人长得文雅秀致,平日里也更喜欢读书练字作为消遣,对所谓的王家玉郎甚是有好感呐。
那个王,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身材竹竿子似的,风吹就倒,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能比得上他满身腱子肉可靠吗?
可岳父大人就是喜欢王那样的弱鸡,他又能怎么办?只好把自己装得文雅一些了。
他特意做了好几身雅致的衣裳,第一回见顾大郎,他就选了半晌,才是定下来了要穿的衣裳鞋饰。
这样的慎重是有回报的,顾大郎看见刘荣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郎君长得好,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皮肤不是世家子弟、文人墨客所推崇的那种白如美玉的莹白,而是淡淡的麦色,泛着健康的光泽,叫人一看就觉得这个郎君长得神。
也不摆架子,爱奢华,虽是一国太子,穿的衣裳却很低调,茶白的潞绸直裰,绣着卷草云纹暗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只有一点,长得太高了,哪怕敛了气势,也还是显得迫人,像是藏在朴质剑鞘里的宝剑,不出鞘,也令人感到剑意的凌然。
“太子请坐,”顾大郎亲自到了门口去迎,把人让进了屋子里。态度十分的和蔼可亲了。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我是晚辈,如不嫌弃,我唤您一声叔父可好?”刘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