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下武学
胡万里抱着个凳子擦得仔细，抽空擦去满头大汗，嘴里抱怨到：“你这客栈怎么能脏成让这样？”
周小乙也拿了块抹布蹲在那擦楼梯，他剃着楼梯缝里的黑泥，恨得咬牙切齿，附议道：“说的对，脏的也太离谱了！”
胡万里听周小乙和他同仇敌忾的口气，问道：“怎么，你不是这里掌柜的？”
“我是啊。”周小乙说道：“这店是我刚盘下来的。”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买这么破一个店。”胡万里直言道。
“看破红尘了。”周小乙抹了把汗：“说说你，怎么沦落到吃白食的地步了？”
“我可不认为这是沦落。”胡万里神往道：“对于我们这种闯荡江湖的人，风餐露宿是常事，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我们想去哪就去哪，遇上不平事就仗义出手，结交天下豪杰，眼里只有情义，无拘无束，很痛快——像你们这种小老百姓是不会懂的。”
周小乙一出神，心说他当年也没感受到这种自在啊。
“你还是个江湖人士？”
“那是，我胡万里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出事报我名字，好使。”
“那你会武功？”
“当然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怎么可能不会点武功呢。”
“哪门哪派？”周小乙凑过来，眼巴巴的瞅着。
“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的武功接近于哪门哪派。”
“那你耍两招看看，说不定我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你？”胡万里瞅了瞅周小乙，摇摇头叹口气不说话了。
“你是在藐视我么？”
“不是……”胡万里说道：“你一个小掌柜的，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呢，我给你练也是白费功夫。”
“你相信我。”周小乙诚恳道：“我对武学真的有研究！”
“哦，是么。”胡万里语气轻佻。
“看来，不给你露两手你是不会尊重我。”
周小乙把抹布往盆里一摔，挽了挽袖子，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磕，说道：“当今武林，最炙手可热的八大门派，少林，武当，峨眉，离阳殿，凌波宫，丐帮，摄元堂，金玉山庄。
其中，少林武功渊远留长，雄视武林数千年，有“天下武宗”的盛名。
其门下武功多属外家功法，刚猛硬派，佛家戒杀，少林武技里少用刀剑利器，所以多擅长徒手拳法及强身之术，别的不说，少林弟子都有一个好身体。
与少林的刚强不同，武当派则更注重内功心法以及剑法的修炼，以气驭剑刚柔并济，无极剑法变化莫测，剑气纵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峨眉派也是注重内功修炼，善阴柔内功，以柔克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丐帮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虽然靠得不是卓绝的武功，但是他们的棍法耍起来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一经施展，方圆百里，犬不敢吠。
离阳殿的离阳心法，调动全身真气，霸气护体，配合拳法招式，进可攻退可守，练至上乘，百毒不侵，可化敌人内力。
熟悉药理的摄元堂，是让武林人士又爱又恨的存在，爱的是他们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恨的是他们高深莫测的下毒手法。
金玉山庄是武林后起门派，立派至今，不过百年，其门派财力雄厚，重金从江湖购买武学秘法，然后去其槽粕，留其精华，集百家所长，独创一套回天转日心法，内外兼修，多是克制天下武学的招式。
“还有凌波宫，八大派中人数最少，门下弟子不理江湖之事，个个犹如散仙一般，但实力非同一般，都是隐藏高手。”周小乙揉着胸口咬牙切齿道：“特别是乌竹散人，没什么事儿最好别惹那个老家伙。”
一口气说完这些，周小乙端起茶杯：“怎么样？”
“你还……真知道不少呢。”胡万里顿时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那你练给我看看？”
“行！不过练了你也不知道。”
伍陆启找了块空地站好，两脚分开和肩宽差不多的距离，一前一后，稍微侧着点身子，重心均匀的落在两腿之间。
看的出来，他的胸腹部的肌肉是紧绷着的，双手握拳抵在脸颊，双目注视着前方。
周小乙抱着肩膀，觉得新鲜，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姿态，但他可以推断这种站姿的确可攻可防，对拳法来讲无可挑剔。
“我这套拳法，讲究最简单有效的击打对方，最初练习的时候，会把沙子灌进麻袋，绑到树上吊着打，因为是硬碰硬，所以还会带上特质的手套，拳锋位置塞进棉花，就能减少力量反过来的冲击，能保护拳头不受伤。”
“有道理。”
“在对方打我的时候，我的双手会护住我的门面及要害位置，其他地方给对方打也没有关系，但是，一但对方被我看出破绽，那我就会起手一拳。
招式也很简单，以脚掌蹬地开始发力，腿上发出的力量由髋关节往前送，传达到腰部迅速向前转动，继续增大力量，同时甩动膀子把力量像鞭子一样甩出去。
拳头以直线向前发出，可以攻击攻击对方门面，一拳就倒。”
“另外，我的招式包括……左右直拳！上勾拳！平勾拳！摆拳！
还有！斜上勾拳！刺拳！”胡万里每打出一拳，嘴里就会发出“嗖嗖”的声音。
“这就好了？”周小乙一头雾水。
“好了。”
“你这套功夫，虽然招式奇怪，但是很直接，不拖泥带水，也很容易理解，不过我从来没见过。”
“看吧，我都说了你不知道。”
“你师父是谁？”
“没师父，这招是我自创的。”
“啪！”周小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有点生气：“你有病！自创的武功还管他哪门哪派的干嘛？！”
“是你自己要看的啊，我都说了，你不一定认得。”
周小乙郁闷的抄起抹布：“干活，快干活！”
……
“行了。”
周小乙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满意道：“你走吧。”
“这就放我走了？”
“两清了。”
胡万里趴在桌子上：“我有点吃亏，那碗面根本支撑我这么大的活动量。”
“那你怪谁，谁让你白吃呢？”
“那……既然如此，那我明天还来替你打扫，你再管我一顿面条？怎么样？”胡万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你还赖上我了？”
“如此，告辞了。”
“等等。”周小乙叫住他：“脾气还挺大。”
周小乙揽住胡万里的肩头，指着客栈：“看到我这儿的情况了吧，刚盘下这间店铺，说真的，我手里连买菜的钱都没有。
你要想留在这儿就得做好跟着我饿肚子的准备，但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工钱我先欠着，客栈盈利了，我悉数奉还，怎么样？”
“可以！”胡万里回答的干脆。
“那行，对了，你会做饭么？”
“不会，面条都下不熟。”
“那没事儿，咱们也没面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