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天显灵
乔树满头大汗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艰难的深呼吸。
胡万里扶着墙从后院走来，一边捶打着发麻的大腿。
“你这是第几次了？”乔树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问道。
胡万里挪过来，趴在桌子上，同样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第四次了，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绝不能让那厮再做饭！”
乔树苦涩一笑：“不怪掌柜的，是我的办法害得咱们俩拉肚子——凉水喝的太多了。”
“我不是追究责任，我是不想再受这种罪了，灌凉水的方法行不通，你就不想想下顿饭咱们怎么办？”胡万里说道。
乔树福至心灵：“绝不能让他再做饭！”
“但是没别人会做饭了呀。胡万里蔫头耷脑道：“别指望我，我做饭要命。”
乔树叹了口气，两人相识一眼，同病相怜的叹了口气。
然后配合默契的同时望向天花板，异口同声道：“老天显灵，赐个厨子给我们吧。”
话音刚落，方青青从外面回来，一脸轻松的她正瞧见祈祷的俩人。
“你们干什么呢？”
“祈祷。”
方青青进门后，一个胖胖的男人也跟着进来了，看年纪三十岁上下，个头不高皮肤略黑，身上穿着一件油腻的粗布衣服。
他一进来，眼睛就从上到下打量起客栈。
“哎妈呀，这就是你给我找那地方啊。”男人手叉起腰一副满意的模样，说道：“你还憋说，这客栈还真倒是不小，可就是破了点。”
“周小乙呢？”
乔树眼睛看着男人，一边回答方青青的问题：“掌柜的在楼上呢，方姑娘找他有事？”
“看你们这儿没厨子，刚给你们找了一个。”
“厨子？！”胡万里和乔树豁然起身：“老天真显灵了！”
“当然是真的。”方青青回头一指那个胖子：“他叫储松德。”
储松德拱手道：“兄弟好啊。”
乔树直勾勾的盯着的储松德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居然愣在那了。
储松德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咋滴啦，你那眼神直勾的。”储松德抹了抹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啊？”
“终于把你盼来了！”乔树冲楼上吆喝：“掌柜的，有人应征厨子！”
“哐当！”——楼上传来了夺门而出的声音。
一听有人应征厨子，周小乙便急风骤雨般出现在楼梯口，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四处踅摸：“哪呢？”
乔树一指储松德：“就他，是方姑娘介绍过来的。”
“下来面试吧。”方青青抱起肩膀，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周小乙乐呵呵从楼梯上下来，一边抱拳拱手道：“这位老哥，怎么称呼。”
“我叫储松德。”
“请坐。”周小乙在长桌主位坐下：说道：“乔树给人倒杯茶。”
“憋客气，不渴。”
“储大哥，都擅长做哪些菜系啊？”
“怎么说呢，我十三岁学厨，至今已经二十年了，天南地北各大菜系，你叫的出名，我就做的出来，不过最擅长的呢，还是我的家乡菜——东北菜。”
方青青在旁边说道：“他的厨艺我知道，绝对挑不出毛病。”
储松德在旁边解释道：“两个月前，我老娘病重，是方姑娘救了我老娘，为了报答她，我就留她在我们家住了一些日子，方姑娘也是那时候吃过我做的菜。”
储松德说道：“我之前有份大厨的工作，也是因为老娘病重，所以辞了工作回来照顾她老人家，如今她老人家在方姑娘的救治下，身体状况逐渐好转，我也想重新找份工作，正好今天方姑娘找上我，说了您这儿缺人，我就想来试试。”
“那太好了，我这儿的情况呢……”
周小乙话没说完，储松德抢答道：“情况方姑娘已经讲明了，生意惨淡，资金短缺，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按时发工资就可以。”
周小乙咳嗽了一声：“也好，那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
“每月一两银子，管吃就行，我不在你这儿住，而且我工作时间要自由，但你放心，我保证我不会耽误你的生意，之所以这么说，是不忙的时候我需要回去陪老娘。”
乔树在旁边掐手指一算：“掌柜的，这个薪资标准人家没给咱们多要。”
“那肯定的呀，这也是看在方姑娘的份上……”
方青青打断到：“你们两方的事不要牵扯到我，各说各的，成不成是你们俩的事，我只不过是不想麻烦，在这儿住了店还要去外面吃东西。”
老胡冷不丁说道：“你这厉害啊，住店还帮着介绍员工。”
“毕竟我是打算在这里常住的。”
储松德看向周小乙，拍胸脯道：“这样吧掌柜滴，我不能啥也不亮就跟你谈工资标准。
你给我点个样，我现在到后厨给你做几道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试试菜……”
周小乙不等他说完，直接大手一挥：“我答应了，你今天就开始上班吧。”
“你……你就这么答应了？”储松德有点愣。
“答应了啊。”
“不试试菜？”
“不试了，冲你这孝顺劲儿我也得留下你。”周小乙说道。
“这掌柜的，挺爷们啊。”储松德呵呵一乐。
他们这儿正聊这呢，有个小伙子忽然出现在门口，他依着门框有气无力的问：“你们这儿招人么？让我干什么都行。”
周小乙望向他，来人和他年纪相仿，面色蜡黄，双眼无神，一看就是狼狈了许多天。
目前还缺一个跑堂的但经过考虑，认为这个职位并不是很急迫，周小乙也可以兼职。
“这位朋友，我这儿目前……”
“求你了，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
“我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老胡有了恻隐之心：“看来你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青年点了点头：“是的，我很需要。”
“那……那你留下来跑堂吧，嘴脚勤快点，管吃管住，工钱照结，跟老胡一个标准。”周小乙叹了口气说道。
心想，这小子的模样更前段日子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老胡露出欣慰的笑，冲那人解释工资标准：“每月二钱。”
谢……
一个谢字没说完，年轻人就有气无力的倒了下来。
“哎，他怎么了？”周小乙吓了一跳，一个健步窜了过去。
“快找大夫！”乔树紧张道。
“找什么大夫啊？”方青青扒拉开众人：“我就是大夫。”
“你是大夫？”周下乙托起年轻人的身子震惊道。
“是是是！”储松德说道：“方姑娘医术高明着呢。”
“那你快给瞧瞧。”周小乙把年轻人的脑袋推向她那边。
见年轻人面如死灰，拼尽全力让眼睛睁开一条缝，整个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方青青把手往脉搏上一搭，表情复杂，随后冷漠道：“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这什么意思？”周小乙一头雾水。
乔树吸了口凉气：“一般大夫这么说，就是没治了……”
我擦？躺在周小乙怀里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这时忽然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刺激道：“不是吧你！看错了吧！我这就快死了？”
方青青白了乔树一眼：“我可不是一般大夫，我的意思是，想吃的啥就吃点啥，再饿下去，就饿死了！”
“咱说话能不大喘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