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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勋恍然大悟。
“传令将士们不可懈怠,要枕戈待旦。”柴绍将部署又检查一遍,便将这一夜的将军令传了下去。
“是。”柴勋得了命令,就让传令兵下去了。
尔后,柴勋转过来,很难为情地说:“国公爷,我们此番向朔方靠拢,很显然是要合围朔方,攻打梁师都。然而,让我们到达指定位置后,听号令。但是这次到底是听谁的号令?李靖老将军没来,来的是侯君集,难道是听他的?”
“柴勋,你跟了我多年了。这种话不该问出来。”柴绍沉了一张脸,“我们作为将领,自是听朝廷命令。然而,战事一开,战机转瞬即逝,作为将领,就该抓住战机。”
“是,属下知错。”柴勋躬身回答。
柴绍挥了挥手,示意柴勋下去。一旁的薛万钧则是上前道:“国公爷,此番大军悄然压境,朝廷铲除梁师都的决心可见一斑,但以前也攻打多次,皆没有拿下。此番,朝廷如何这样急于攻打?”
柴绍早就从柴令武的来信里,知晓了长安的一切,包括山中探路一事。但薛万钧并不知情,柴绍沉默片刻,只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方探子所言,梁师都与突厥有大动作。尔后,蜀王不惜以身犯险,要出使突厥。梁师都生性多疑,必定对突厥有所防范。这正是攻打的大好时机。”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薛万钧也是带兵的老将,总觉得这期间缺少了什么。
“有何不妥?梁师都已非从前的梁师都,突厥也非两年前的突厥。”柴绍回答。
“我这心还是不安宁。”薛万钧叹息一声。
柴绍不语,只身坐在账中,也不歇息。薛万钧不好多问,也只是催促:“国公爷行军日久,该歇息了。”
“薛将军,你也暂且不要歇息,与我一同见两人。作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柴绍摆摆手,尔后朗声让士兵送来简单的点心与热茶。
点心与热茶刚送来,就有士兵来报,说:“夏州都督长史刘、司马刘兰成前来拜见将军。”
“快请。”
柴绍立马站起身迎了出去,还未走到帐门口,两个黑脸的魁梧中年汉子就走了进来,对着柴绍行礼,道:“夏州都督长史刘、司马刘兰成拜见大将军。”
“你们二位镇守夏州边境多年,辛苦了。”柴绍笑道。
两人皆言为国家效力,不觉辛苦。
柴绍哈哈笑,然后招呼薛万钧过来,说:“薛将军,这二位为朝廷驻守边境多年,他们对此地情况甚为了解,你来听听他们所言,再来说一说这一仗能不能打,如何打。”
“是。”薛万钧走上前来,与刘、刘兰成彼此行了礼。
“二位将军,我们二人在夏州多年,也与梁师都有小规模交锋,时常注意着朔方的动态。今日就由我们二人来说一说朔方的动态吧。”刘率先开口。
柴绍点头,然后又招呼人将垫子挪得近了些,四人坐得很近,就着一旁的茶点开始说这边境的形势,并对之后可能的一战作了分析。
第六百零一章谁
公元617年,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家势力纷纷起兵,逐鹿天下。
在北地经营日久,盘踞北地的鹰扬中郎将梁师都亦趁乱割据,实力不及别人,便与突厥联合作乱反隋。尔后,自称帝,国号梁。
李渊一支脱颖而出,建立唐,招安群雄,其中亦包括盘踞北地的梁师都。
梁师都拒绝,依附于突厥,常常利用自己对中原大地的熟悉,引突厥南下入侵。当时,大唐刚建立不久,全国各地还有叛军余孽无数。秦王李世民则奔波在平叛路上,还要防着太子建成的暗害。因此,盘踞北地,占据朔州的梁师都暂时高枕无忧。
但他的脑筋却活络起来,游说突厥处罗可汗灭唐。处罗可汗被他说动,却不料突然暴毙,突厥乱成一锅粥。后在颉利的铁腕手段下,突厥才止住内乱,重新成为强大的草原之王。
此时,梁师都则四处扩张,不料唐军中良将奇才无数,他多次征战失败,最终回到朔方养蓄锐。此番,他再度依附于突厥,与颉利交好,常常为颉利带去各种情报。
待玄武门之变,梁师都所派谍者得到消息,立马说服颉利大举进攻大唐。梁师都此时做着与突厥一并瓜分大唐的美梦。可是,从陇山小道突袭长安的突厥并没有梁师都想的那样强大,威震四野的李世民以智慧、威慑力以及暂时的屈辱化解这一场危机。
梁师都对突厥失望万分,但又不得不依附于突厥。
自此,梁师都盘踞朔州,不再四处扩张。但灭唐之心不死,他经营日久的间谍四处活动,为突厥带去各方面的消息,包括比陇山小道更便捷直取长安的山中之路。
颉利对中原野心勃勃,在对北地进行铁血统治的同时,也积极筹备攻打正遭受连年天灾的大唐,想要趁着大唐根基未稳之时,联合大唐的旧贵族世家们一并灭了李世民的大唐。
大唐方面,公元626年,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初登大宝,就被突厥大军压境长安。长安与大唐岌岌可危。而化解了危机后的李世民找来心腹,发下誓言:此仇必报,突厥和梁师都,一个都不会放过。
也是从那时开始,李世民开始经营对突厥、对梁师都的计划。
“陛下派我二人到夏州,一是戍边,保边境安宁;二是密切注意梁师都的动向;第三,则是利用梁师都的弱点,积极活动,让梁贼一伙从内里腐烂。”刘说。
“我听闻你曾是他的旧部?”薛万钧忽然问。
刘有些尴尬地点头,说:“隋末,我曾是他的部下,他这人善于用兵,但生性多疑,心胸狭窄,容不得旁人比他有才。在他手下,苦不堪言。”
柴绍蹙了眉,只觉得薛万钧这样问话很是不礼貌,只不过薛万钧并不算自己心腹将领,他也不好斥责,只是打了圆场,说:“我记得,刘长史在武德元年就入了我大唐之怀,为天下苍生固守和平了。”
“没想到大将军记得我这小小的长史。”刘很是激动,方才的尴尬算是揭过了。
“刘长史言重了。你守的是大唐门户,守的是大唐安宁,守的是百姓安康。在此,我该向你表示感谢才是。”柴绍很真诚地说。
他作为领兵之人,对于戍边的将领与士兵都是格外敬重。国之边境,往往环境艰苦,远离故乡与亲人,而一旦敌国入侵,他们就是第一道防线。
刘很是感动,一旁的司马刘兰成微微笑,说:“有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