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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刻。
“罢了,我们各退一步。”云寂笑着说道:“见秋蓝玉可以,谢梦非不行。”
“为什么?”晏海疑惑地问道:“小五她……”
“小五小五,叫这么亲热做什么?”云寂终于再也保持不了笑脸:“难道你不知道,她对你有非分之想?”
“什么叫非分之想?”晏海倒是笑了出来:“她那时候也就十五六岁……”
“她这么多年没有嫁人,宁可去道观做了女冠,不就是心中放不下你?”云寂冷哼了一声“上次见面之时,她对你那万般情意,我是瞎了才看不出来。”
“那我们也是堂兄妹。”
“堂兄妹怎么了?”云寂皱着眉头:“谢家前几代中,都有堂表兄妹成婚的,他们根本不忌讳同姓不婚。”
“就算真是这样……”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寂翻身压到了下面。
“她觊觎你倒也没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云寂整个人压到他的身上,把头埋到他的颈边:“不过我总觉得,你怎么好像是故意想让我生气?”
“真的不是。”晏海哭笑不得:“不久我们就要出海远行,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我是想着见了面,能不能劝一劝她,也好让她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得耽误了她。”
云寂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你这是在说自己吧!你近来倒是开了什么窍,说起那些话来简直让人……”说到羞愤处,晏海捉起了他的指头,重重的咬了一口,又觉得咬得太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云寂脸色都变了。
“我说了不碰你,你又主动招惹我做什么?”他撑起身子,却让另一处贴得更紧密了。
那双眼睛果然随着欲念攀升,渐渐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晏海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抬起腿想要往后退开的时候,又偏偏蹭到了……云寂一把按住了他的脚踝。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他跪趴在晏海上方,背脊微弓,肌理分明。
“若是再来,我会死的。”晏海痴痴地望着他,突然笑了,用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不过想想,死在你下面,也没什么不好……“
“闭嘴!你给我安分些!”云寂拉过一旁的薄被,把他团成了一个春卷,接着跳下床榻,拿起冰鉴,步履狼狈的跑到了屏风后面。
晏海听到许多冰块被倒进水里的声音,又听见云寂跳进了冰水里的声音。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止也止不住,一直笑得钻进了被子里,笑得浑身发颤,上气也不接下气。
他笑着……把那口腥膻甜腻,用力咽了回去。
第149章
又隔了一日,谢梦非才到了回复,朝暮阁主云寂约她到长公主府一叙。
晏海一直断续发热,按着云寂的意思,这个约见时间原本还得往后延上几日。
但月留衣已经传了话过来,说是自南边调来的那些海船已经入了港,不日就要动身。
云寂只能不甘不愿的着人将回帖送了过去。
饶是如此,他这日早起之后便一脸不愉,好似人人都对不起自己的样子。
连过来帮晏海把脉的卫恒,见了他这副焦虑不安的样子,也开口问他是不是需要喝些清热败火的药物。
这让晏海一整个早晨,都笑容满面。
“有这么好笑吗?”云寂被他笑得消了大半的气,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卫恒不是说了,应该只是晚上贪凉,我底子又差,所以才会发热。”他抓住了云寂的手,暧昧地蹭了一蹭。“你若是忍得辛苦,我可以帮你……”
“胡说什么?你把我当成禽兽了不成?”云寂曲起中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出海远行?”
“没那么严重,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云寂正要说话,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谢家五小姐已经到了。
谢梦非今日里并没有做女冠的打扮。
她穿了一件绯色的衣衫,愈发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虽然已经不比少年之时,但她和晏海原本的容貌,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云寂站在那里看着她,借着这张脸,想象了一下晏海穿上女装的样子。
自然是晏海更好看,若是晏海穿上大红色的衣衫……因着这个,他目光在谢梦非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转头却对上了晏海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勾起嘴角,去拉晏海的手,却被晏海避开了。
“阿海哥哥。”谢梦非站在厅堂中央,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
原本晏海一走出来,她就站起来要想要跑过去迎接,但被一声咳嗽给阻在了原地。
而接下去,阿海哥哥身边那个人盯着自己看了一会,这个人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但是目光却没有什么善意,看自己的时候又充满了审视。
她猜,这一定就是此地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云阁主”了。
这个云阁主她没有见过,但是来之前,倒是受了叮嘱,绝对不能在这人面前失礼,她就更不敢冒冒失失的朝晏海跑过去了。
哪怕她心里非常想这么做,但是今日里,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谢梦非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两鬓斑白,面容清隽且气度雍容的中年人。
虽然他穿着寻常衣物,刻意敛了气势,但晏海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了这是谁。
谢芝兰,天玑楼的主人,谢家这一代的掌权者。
很奇怪的是,谢芝兰的容貌其实和其他谢家的人颇有差异。眉眼之间丝毫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美貌,他看上去斯文儒雅,眉目温和,一点也不像传闻之中那个冷酷无情,手腕狠辣,在上京城里让人闻之色变的谢爵爷。
谢芝兰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直到云寂一脚跨进大厅,他才站起了身。
“云阁主。”他朝云寂拱手。“很久不见了。”
“谢爵爷。”谢芝兰有世袭的爵位,云寂便这么称呼他:“我以为爵爷已经出发前往戍边,未曾想还留在上京城里。”
“我近年体弱多病,多番上疏乞骨告老,今上考虑下来,前日终于准了我的奏请。”谢芝兰一派从容地答道:“过几日,阁主也喊不得我这个爵爷了。”
“哦?还有这等事?”云寂倒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谢芝兰为了保命,居然连世袭的爵位都不要了。
“其实,谢家到了我这一代也绝了香火,一旦我身死之后,这爵位也无人可接,我又何必拿这条老命,去换那几年的表面风光。”
他是谢家这一辈的独子,年轻时娶了门第相当的世家女儿,可成婚不久妻子便抱病而亡,只留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