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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
“你怎么到这里的?!”逸景分明记得方才这里只有他一人。
“翻窗户来的”,行晟坦然指了指窗户,“我不过顺手将它关上了。”
逸景长长地松了口气,起火折子便去翻找茶叶。
“不是说了且不要见我,什么事情十万火急?”
话才出口,逸景便察觉有些失礼,两人将近三年未见,如何一上来便是这等公事公办的口吻?他略一思忖,还是去寻些吃食来,好让行晟歇息一番。
“我要拾了宁武内部,让你早日还朝,自然是十万火急。”
逸景停住了脚步,不解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自以为你不会将此事问我,全权处理就好。”
行晟翻了个白眼:“我自然是全权处理,你现在没有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逸景耸耸肩膀作为应答。
“我会先行罢了楚广良,再用你失踪一事除去蓝莫,所以你少不得多委屈些日子,不要早早便抛头露面,连带着这责任也要推到阿良身上。”
逸景立时了然,转过身来取下沸水,给行晟泡了一壶热茶,其中似乎还留着些许潮气。
“你要让楚广良走,从此远离官场,做一介平民百姓。”
“我会给他足够的银钱,你不必忧心。”行晟冷冷地说道。
“啪!”
逸景将手中茶壶重重一放,些许热水溅洒而出,立时有腾腾热气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该知道,这不是我要的。”
“我当然知道”,行晟并没有让步的意思,“你想着这次你死而复生,将阿良和蓝莫自涧河谷赶走,你再度成为宁武大军长,而蓝莫死于非命,楚广良则为甘仪所救,倚重提拔,最后作为你在甘仪身边安插的旗子。”
逸景一边听着,一边取来另一个杯子倒上茶水。
“说的不错,你自然会知道我想的什么。所以你又为何要放楚广良远走?这一走,我三年心血……”
“闭嘴!”行晟瞪他一眼,“你三年心血,险些要了阿良性命。他帮助你挑拨了蓝莫与甘仪,又偷天换日救了你的性命,他为你做的足够了!甘仪何等人物,难道你并未死去,他还能一如既往地信任楚广良吗?他的手段你自然清楚,如此只怕你一无所获,还要赔上楚广良。”
逸景窗外白雪,并未应答。
“我不问你别的。你先前连累花辞树与甘仪为敌,对谦则公主便是问心无愧吗?”
“自然不是。”逸景不假思索地答道,心头一时阻塞得难以喘息。
“那么楚广良若有万一,你又该如何面对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以及至今下落不明的李长铭?”
逸景猛然转头看着行晟。
“你不必如此看我”,行晟从容地端起茶杯,“我不认为阿良适合继续做这样的事情。你我二人从来不是平起平坐,眼下我是参将你是平民,我未必听命于你。”
“只怕我做了宁武的大军长,你这仲军也拒不听命。”
“我若是听命于现任大军长,也不来此处了……可你届时自可罢我。”
“我现在就不能?”
一句话问倒了行晟,他突然意识到,逸景自然可以罢他,不需要大军长的职权,只需要顾小舞的帮衬,于是他沉默了。
第145章第一百三十七章人生长恨
逸景:卧槽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两人对峙半响,行晟神色有所动摇,眼神开始闪躲,终于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算我求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你所言,如果楚广良不愿意,就让他回家吧,我会让我的族人沿途护送他,在司福罗的怀烈山庄为他划出一块土地,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行晟满脸错愕地看着他原本设想的据理力争并未发生,反而逸景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他一句服软。
“楚广良如何了?”
“他告诉我,他夜夜不得安眠,但凡闭眼,总是能看到故人对他万千责备……”
“他走之后,令谁暂代七营事务?”
“方兴艾足够了。他在军中多年,熟悉个中规则,何况七营人数不多,亦是容易打理。”
逸景惋惜点头,连愧疚与否都无法言说。
“你该记得,我于十五年前在将军府上见到你,便死乞白赖地恳求你的师父将你划到我宁武军中。也许长铭不了解,但你一定知道,我期望你能成为宁武的仲军,在我走后,接任宁武大军长一职。我最为得力的部属希望一人平安,我为了邀买人心,自然要点头成全。”
行晟闻言,微微偏过头去,未作应答,烛火在他脸上也显得几分温暖,逸景发觉他的两颊陷得更深了些,颧骨也越发明显。
逸景暗自叹息,随后言道:“你是个聪明人,几次力挽狂澜,连我心中所思所想都能一眼看破,不该是如此冲动地与我商量。归来之后发生了何事?同你亲近的人让你不安?”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孩子的眼睛,还有那终夜不止的啼哭。
行晟不过的神色黯然地摇头:“我的遗憾,你不会懂。”
既然不懂,逸景便不多问。
行晟调整了自己面容,又想起一事该同逸景细说。
“还有一事,是你让我去寻的那个人……”
“我听顾大人说,是他将你刺伤的?”
行晟点点头:“他的汉名当真是何岁丰?我从未听闻宁武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而且我在胡莽的王宫中几次潜入打听,皆无人知晓这个名字,若非他与听雪生的神似,我恐怕还须得再花上一年时间。”
“这确实是他的汉名,但想来他并不愿意再用这个名字,他现在的名字是?”
“戈勒尔,一个胡莽的名字。他在胡莽中对待汉人仆役可谓礼遇有加,他知道我是汉人时,甚至为我求情了我的责罚……可当我提及宁武……”
“他就痛下杀手?”
“是。”
逸景沉吟道:“依你之见,他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
“是一时泄愤”,行晟断言道,“他只听了宁武大军,便出离愤怒地刺伤了我,随后追了我好些地方,最后因见不到人而愤愤归去,若是为了杀人灭口,便是没有心谋划,也该加派人手四处搜查我。而我观他动作,全无章法,只是想着以刀刃刺我,却并不针对那些各处致命。”
“愤怒……”逸景眯起了眼睛,“是愤怒而非恐惧……”
行晟见他似有所思的模样,不得不问道:“何岁丰究竟是谁?”
“我于十七岁那年入选宁武,他是我的营长,时任宁武第五营长。”
行晟甚是诧异:“从未听你提及他。”
“因为这个名字说不得”,逸景低声解释道:“二十几年前,宁武大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