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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改日可有空?愿请顾老板赏脸赴约,弥补一番宋某这些年错过的种种……”
顾声听着,化着全妆的脸上神色淡淡,目光却越过了他,落在刚进门的军装青年身上:“……下头还有两幕戏,演完再说吧。”
“不。”勤务兵在宋昭错愕的目光里上前一步,“少帅请您楼上一聚。”
缺了顾声的那半出戏就这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地晾在了那里,压轴的华夏戏校于措手不及中补了空,群众的情绪在大起之后被迫回落,整座戏院都笼罩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震惊,莫名其妙的情绪中。
作为始作俑者的江承对此浑然不察,正沉着脸对站在他面前,已经恢复常服打扮的年轻人发难:“你存心的吧啊?都说了不要你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我一天没回家你就皮痒是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处于一种他自己也想不分明的矛盾里,他一方面为顾声受到万众仰慕起立喝感到无比的振奋和荣耀,这种本应十分廉价的叫好却使他体会到了一种几乎压倒他自己取得肯定时候所体会到的喜悦,而另一方面,他却为此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他亲自发掘,小心珍藏起来不让别人瞧见的珍宝,背着他展露在了世人眼前,而他只能是那台下振臂呐喊的万千弱水中微不足道的一瓢。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做上阳花。
江承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求而不得,当年杜寒在学堂里声情并茂地念这句诗的时候,江承翘着二郎腿骂了句屁!哪有老子弄不到手的东西?文人就是穷酸还矫情!
而他就在此时此刻,或者说他已经在过去的很多个不经意的时刻,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感情。
顾声不属于他,在台上不属于,在家里不属于,就连在他身下雌伏承欢,都不属于他。
这种朦胧而模糊的认识让他潜意识地恐慌,而不断地逼迫自己无视,他只能把顾声往手里攥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如果这里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可能早已把顾声压倒在茶几上,提枪上阵了。
“哎?这位老板与江少帅从前熟悉吗?”井田扬眉看向江承。
他那还算不错的中文陡然打断了江承的思绪,他几乎是清凌凌打了个寒战,僵硬地转过脸,朝井田和旁边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的宋昭做了个手势。
顾声在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就往后退了一步,死死扳住了江承抓着他手臂的手。
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是因为痛楚,却又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极度的恐惧,恍惚间有些仓皇和狼狈,饶是宋昭都看得心里一痛。
江承直接在戏院旁边的宜春楼要了个单间,把人推了进去。
江承揣着枪撞进门里的时候,宜春楼的小姐还以为又是洋大兵过来扫荡,尖叫着抱头蹲了一屋子,那三五个正要在包间来点鸦片的年轻男女吓得面无人色,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顾声被他掐着胳膊往床上一扔,挣扎着要起来,江承压着他的腿,拧着他的身子就要强行把他翻过去,同时用蛮力扯下了他的长裤!
那一下不知是疼得太凶了还是别的,两行眼泪刷的从顾声脸上滚落下来,他疯了似的挣扎起来,猛一转身,膝盖用力撞了江承腹部一下!
就算顾声的力气和江承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全是骨头的膝盖顶在胃上也不是闹着玩的,何况顾声几乎是用尽力气的一下,江承一刹那几乎疼蒙了,想也没想,全凭本能地就掐着身下人后脑勺儿往床头就是一撞!
顾声被按下去的时候还侧了一下头,坚硬的颅骨在床头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下,他近乎凄厉的哀叫一声,躺在了原处,他的安静让江承毫无理智的感到满意,撕掉他的衣服捅了两下就顺利的进去。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在外头抛头露面的……那好啊……那好啊!”江承骂骂咧咧地说,用力掐捏这青年柔软单薄的身体,“你就是喜欢被别人玩是吧……贱人……”
原始而疯狂的本能占据了江承的神志,等他发泄得差不多了缓过劲来,忽然顾声已经没声儿了。
他从前也大类如此,江承长出一口气,在他旁边躺了一会儿,还想再来,忽的发现顾声是真没动静了。
江承浑身一个激灵,装着大醉发酒疯登时醒了个彻底,哆嗦着手去掰他脸,手指往鼻下一探,整个人险些栽下去。
他没气了。
杜寒睡眼朦胧着接到江承的电话,嘴上的哈喇子都来不及擦,一骨碌从值班室的休息间翻起来,连着踹了好几个科室的门,把在场的内外科医生护士都召了起来,一车人兼仪器呼啸着往租界里冲。
把人干死了!
操!
杜寒扪心自问自打学医起至今近十年,古今中外奇闻案例看过不少,对传说中的“马上风”也有所耳闻,那他妈在床上累抽了死过去的也是江承这匹活见鬼的死马啊!向来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田的道理?!
杜寒简直一皮带抽死江承这头倔驴的心都有,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御医也就算了,当他是华佗再世当代活菩萨神仙水一点妙手回春吗?!有本事把人干死,有本事奸尸去啊!
顾声好端端的人,真他娘的倒了哪门子血霉栽上这种事情!
杜寒心里想着顾声八成是急性休克要是抢救不回来他说什么也得让江承偿命,到了现场一看,惨不忍睹一片狼藉,江承就那么直愣愣地跪在地上抱着那个年轻人的上半身,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腥味,静默的人影凝固在昏暗的房间里,画面诡异得不可思议。
随队的医生不敢动手,杜寒一把扯开江承的手臂,不料那肌肉紧实铁箍似的臂弯只稍动了一动,江承一双沾了血似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过来。
杜寒脱口大骂:“你他妈倒是给我滚啊!你真想他死吗?!”
他说着偏头示意张医生去急救,用了更大的力气想把顾声从男人的手里拉出来,而这次他却险些没住力道,江承在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脱力地向后跪倒。
杜寒只在抢救的间隙瞥了眼他,男人失魂落魄地被护士推挤到一边,目光浑噩,似不清醒。
妈的。
妈的。杜寒无意识地想,现在这个鬼样子,早干什么去了。
如果说上一次顾声断了两根肋骨送院急救,江承还可以自我安慰那是梅香狠心的话,这次顾声被他折磨到窒息休克,就是一道灭顶的天雷,生生把由着性子胡作非为的江二少给劈醒了。
杜寒给挂了吊水,拍拍江承的肩把他推出卧室,靠在墙面上跟他说:“江少,我不是跟您攀交情。我跟您认识这么些年了,从没说您什么不是,因为我明白这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没得多说。我今儿个是个医生,跟您好声好气地说,这回是救回来了,福大命大,那再有下回呢?但凡您是真有那么点喜欢人家,盼着人多活几年,就放了他吧。科里院里闹的,我见得多了,大家都知道我一贯是劝和不劝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