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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笑道:「房间放着猎枪,谁来敲门,你们打谁好了。」
韧子大惊失色:「这么狠吗?」
郁韫韧听着顾晓山和叔敬仪这么商量,心里还暗暗担忧:一时又说有狼,一时又说有贼,这地方的安保也太差了吧?
韧子还真的认真考虑要不要揣着杆猎枪睡觉,可他认真一想,照自己的尿性,还没打到贼,可能就把自己给一枪蹦了,还是算了。
顾晓山看韧子一脸忐忑的,笑着问他:「怎么?还怕呢?」
韧子嘟囔说:「你刚刚和叔先生说得那么可怕。」
「你也该有些警惕心。」顾晓山没好气地说,「记得我说的话吗?」
「嗯。」韧子重重点头,「晚上不要出门,会被叼走。」
第50章
顾晓山到底有点不安心,但又不肯表露得过于明显,唯恐失了分寸。他又想,不如索性和韧子一屋住好了,却见韧子已经惴惴地钻回了自己的客房里,把门关上了。顾晓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在韧子的隔壁入住。
韧子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就看到叔先生的短信:「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吗?」
韧子才想起,顾晓山之前用他的手机把叔先生拉黑了。韧子打开sns,把叔先生放了出来,还发了一句:「不好意思哈。误会。」
「没关系。」叔敬仪笑道,「跟你说个事儿。」
「好啊。」
「但是不能跟顾晓山说。」
「嗯?」
叔敬仪发来一条信息:「算是我俩给他的一个『惊喜』,怎么样?」
给小山哥惊喜吗?这听起来还不错。
韧子问道:「什么惊喜啊?」
叔敬仪说:「你不是答应了给我酿葡萄酒吗?我们也给顾晓山酿一瓶,怎么样?」
韧子还挺喜欢这个主意的,他喜欢葡萄酒,又喜欢顾晓山,给顾晓山送葡萄酒,似乎是不错的想法。
既然是「惊喜」,那当然是不能事先告知顾晓山的。
韧子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感觉自己非常天才却憋着一股劲儿,无处发泄,又不能告诉顾晓山,便给老哥发信息:「你觉得用自酿酒表白这个主意怎么样?就是酒瓶是特制的,等深红色的酒液喝得越来越少时,就能看到玻璃瓶上刻着的表白的字眼……」
「哦,你是说当年老爸给老妈示爱的伎俩吗?」郁韫韬回复。
韧子一怔:「我还以为这是我原创的……老爸怎么从来没告诉我!」
郁韫韬说:「因为失败了,不好告诉你吧。也是前几天老爸喝醉了说漏嘴我才知道的。」
「怎么会失败?」韧子大惊,「这想法很棒啊!」
郁韫韬回答:「是这样不错。但那天老爸带着酒瓶和老妈出去,打算告白的时候,在街上遇到混混来骚扰老妈。老爸一个火气上来就砸了酒瓶爆对方头了。」
「嗯……这倒是老爸的作风……」韧子也是一脸无奈的,「可是我应该不会在街上遇到混混骚扰小山哥吧?」
郁韫韬说:「嗯,那也是。但我觉得你还是别急着告白吧。要是不成功,不是很尴尬吗?到时候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韧子憋着一股气的:「那怎么办?老想着这个,那一辈子都不用表白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郁韫韬答道,「你对这种老油条,要想些老油条一点的办法,进可攻、退可守的。比如说,愚人节告白啊,他不答应,你就说这是玩笑。」
韧子大受启「哦,那我懂了。我和叔先生一起做这个酒,如果小山哥拒绝了,我就说是叔先生要跟他告白!」
郁韫韬一怔:「嗯???!!!啊???!!!」
过了一会儿,郁韫韬说:「那要是顾晓山答应了叔敬仪,那你不是傻眼了。」
韧子却说:「你们不都说他俩没成么?小山哥自己也说了,跟叔先生没那个意思。所以小山哥也不会答应的啊。」
郁韫韬没想到韧子还能想到这一招,但却还是觉得挺尴尬的:「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不对呢?」
「就是,你为什么和叔敬仪那么熟啊?」
「就新交的朋友啊。」韧子的心态足够阳光,「不然呢?」
郁韫韬就说:「那行,别搞成和何君那样就成。」
「哪能呢?」韧子说,「叔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郁韫韬也说不上来,他毕竟也不是特别了解情况,但就说:「我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自己觉得你还是别让叔总掺和进来比较好。毕竟,这是你和顾晓山两个人的事。」
韧子想了想,也觉得郁韫韬说得很对。
「我这样强势助攻一波,把这两人撮合一起了,那不傻眼了?」韧子想明白了,「哈,我也不傻啊!」
自认「不傻」的郁韫韧觉得给顾晓山的告白应该自己来,不过约定了叔先生的采摘葡萄还是要去的。毕竟这也是他告白的一环,更何况他也答应了别人在先。
他调好了闹钟睡觉。一大早,天没亮就按照和叔敬仪定好的时间起床。
叔敬仪称这种葡萄要在日出前采摘。而不事生产的郁韫韧但作为郁氏酒业的副总,好歹还是知道确实有些特定种类的葡萄酒有这个要求。采摘葡萄要在天亮前进行,因为太阳出来的话某程度上会破坏成品的风味。
郁韫韧凌晨四点出现在庄园的后门,管家掌着灯去迎接他,笑着说:「叔先生一直在等着了。」韧子忽然有种大半夜和别人偷情幽会的错觉。
庄园背后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葡萄园,用于叔敬仪的酿酒。韧子头上戴着配备电筒的帽子,手上带着手套,腰间还挎着一个竹篮子,和叔敬仪一起采摘葡萄。对于新手韧子的笨手笨脚,叔敬仪倒是很有耐心地指导,只是叮嘱:「旁的都不重要。烂掉的葡萄就扔掉可以了。不用替我心疼、省钱。」
韧子便按照指导,慢慢的,把葡萄一串一串地剪下来。若有坏的,不管是它原本就烂掉了,还是被他不小心捏烂的,他都弃之不顾,充分发挥「出自郁家的红酒就是奢侈品」的神。
摘着摘着,韧子也觉得无聊,就跟一旁的叔敬仪搭话:「说起来,您还没告诉我您到底多少岁呢?」
「就这么直白地问吗?」叔敬仪笑道,「如果我是一名女士,你也这样直白的问吗?」
「啧,这怎么能一样?女士就是女士,爷们就是爷们啊。」韧子不以为意,「如果您是一名女士,我怎么会和你同一个车厢睡觉、大半夜单独会面呢?」
「对,」叔敬仪扶了扶韧子的帽子,「或许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韧子脑里一片浆糊。
叔敬仪说道:「我是一个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