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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招惹,始终保持一方距离,话也答的十分少。
“那就好”
“子期哥哥,烟儿近日学了一首新曲,哦,对了,今年,今年的凤凰单丛下来了,子期哥哥可愿得空去我那坐坐”
后面的丫鬟悄悄拽了拽陆烟儿的袖口,这殿家硕大的茶叶庄,什么茶没有,谁稀罕你那点凤凰单丛。
“我……近日有些……”
“烟儿学的新曲子,也想弹给子期哥哥听”
感觉到殿子期略有推脱之意,陆烟儿匆忙接上。
殿子期正有些犯难,远处一艘客船缓缓而至,珠串的帘子随小船摇晃的叮当作响,船头坐的正是那柳仙儿怀抱一把阮琴,歌声似水潺潺,客船内笑声盎然,殿子期耳朵尖,一声就听出是殿汐在里面,立刻拱手行礼:“今日不巧,确有些事要忙,改日一定登门叨扰”
挥手叫住那小船,匆忙上船,钻进了珠串的帘子里面。
“那改日……”朱红色的小船拍打着湖水,推杯换盏声如同溅起的水花般倾洒,陆烟儿低头喃喃自语:“一定要来啊……”
“哥哥方才这是躲了美人吗?”客船内殿汐一手环着一名妖娆的女子,一手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笑着看殿子期:“陆家千金可是京城有名的闺秀,哥哥都不喜欢吗?”
凤目斜了殿汐一眼,殿子期没好气的说:“无福消受”
“哈哈,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手拂上酒壶,自顾自斟了一杯,温辣的酒液自喉咙烧至胸腹,殿子期低着眉眼,默默不语。
刚想再调侃几句,忽听得珠帘外阮琴声一滞,柳仙儿掀帘进入:“公子,殿家来人寻大少爷”
“怎么了?”
话音刚落,贺管家便匆匆踏上船头,一脑门的汗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大少爷,不好了,咱家送去凉州的十车棉花被劫了!”
眉心倏忽皱起,唰的一声站起身来,手中不自觉的攥紧酒杯:
“在哪?!”
“虎威山!”
刚刚攥紧的十指缓缓松开,紧闭的双唇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殿子期缓缓坐下,低头眼底竟是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知道了”
贺管家不明所以,怎么大少爷不知道着急呢,贺管家一头汗滴滴答答的直往脖领子里面流,殿家大少爷竟然还能浅笑出声。
“你着人备马车吧,我去一趟”
“使不得啊,大少爷,那可是山匪的地界!您怎能去得,还是报官吧!”
“不用,谁也不要张扬,着人给我备马车便是”殿子期轻轻歪着头,又斟了一杯酒,送至唇边的时候忽又叮咛道:“先不要告诉父亲母亲,省的他们操心”
“……是”贺管家紧皱着眉,退身着人准备马车去了。
殿汐看殿子期刚刚饮过的空杯,蹭到一旁又主动替他斟了一杯:
“哥,是要去虎威山吗?”
“嗯”
“雍州荒寂,风沙又大,哥哥去那干什么?”
“那这十车棉花你去替我讨回来”
“我可没有哥哥的本事”
自小长大的兄弟,眼底尽是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殿汐一手托着腮,一手从花盘里拿起一颗花生,边嚼着边扬起眉眼:
“哥哥什么时候走?”
“尽快吧”
“哥哥路上小心”
“知道了”
船头的阮琴声再次响起,一首《美人兮》如小桥流水,静夜思愁,耳畔低语,娓娓道来。
殿汐手中把玩着酒杯,指尖在杯口处反复摩挲,直至良久,方才开口说道: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哥哥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从京城到虎威山,算不上路途遥远,再加上之前走过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殿子期备了马车,只带了顺意一人便上路了。
比起顺财,顺意更加稳当一些,虽说他们生意人三教九流都要多接触些,若是有谁问起倒也好搪塞,只是万事稳妥的殿子期不想让人留下把柄,更不想谁没事便抓住他与虎威山的关系问东问西,便只带了顺意一人,匆匆上路。
俗话说流水的当家,铁打的寨头。
直至傍晚时分,殿子期再到虎威山的时候,虎威山还是那副样子,连门头被虫蛀了的寨楼都不曾变更,破了一半的朽木黑漆漆立在那里,倒是不知从哪攀上了一根牵牛花,顺着枯木爬到一半,含苞待放,可爱可怜。
寨口看守的两个匪贼是新来的,见到殿子期只站在门口,不进去也不走开,便匆匆上来问道:
“诶诶诶,看什么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胆子还挺大,自己一个人来”
殿子期看他们不认识自己,也不便多同他们计较,下巴微抬,仰脸说道:
“叫你们大当家出来见我”
两个匪贼皆是一愣,看不出这人什么来头,口气却很大,本想再顶上一句,但看他一身华贵服饰,想我虎威山什么时候还和这么尊贵的人打上交道,万一真是贵客,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两人小声嘀嘀咕咕商量了一回,其中一人跑去叫人去了。
“你等一会,让他去叫了”
殿子期也不答他,一身雪白罗衣站在原地,身姿挺拔,与这虎威山的荒凉贫瘠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说殿子期是生在万花从中,这虎威寨就是瘴雨蛮云。
“就是这个人”
“子期哥哥!”刚才进去的匪贼一出来,小耳朵第一个跑在前头,冲上来一把抱住了殿子期。
“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一头杂草一般的头发在殿子期身上使劲的蹭,头发里几根稻草挂在殿子期腰间,硬是把一身白衣蹭上几点灰黑。
“你是在你子期哥哥身上洗头呢吗?把你那点祖传的灰黑都蹭人家身上了”
殿子期顺着声音抬头看去,陆凌依旧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他的长鞭,背着手站在寨口上往下望他,嘴角藏不住的虎牙因笑露在外面,高高束起的头发十分细软,随风吹在脸侧。
“听说陆大当家最近生意兴隆啊,十车棉花,够你花一阵了”殿子期仰着头,狭长的双眼缓慢抬起,嘴边是一丝冷笑,但自己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喜的。
陆凌依旧背着手,听到殿子期的口气,不由的低头浅笑出声,脸朝侧面望了一眼,随即又望向殿子期。
殿子期一身白衣似雪如霜,墨一般的发如瀑垂下,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双眼细长,两侧的发遮住一些脸颊,显得下巴格外清瘦,傲气凌然,眉目如画。
“山高水长,路途遥远,怕你们绕了远路,耽搁了时限,我已叫文书写了封信,飞鸽传书,怕是殿少爷还没到,就急着上我虎威山讨货物了”
“是吗……”听了陆凌一番话,才感到自己有一丝窘迫,确实,刚到货物被劫的消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