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才想起来自己连个外套都没穿。
“最近状态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
师太对付宽还算温柔,但她过于关心付宽的心理状态,担心这个孩子出什么问题,又因为当班主任太久,带过各种各样的孩子,也有坚持不到最后半路走了歧途的,所以难有些着急。
付宽摇头。
“这次的卷子最后一题的确超纲,是综合卷的标准题型,但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做对,老师一直觉得你和那些市里的尖子生没差什么,甚至比他们大多数都优秀,你脑子聪明,天生是学习的料子,这班里没人能和你比。千万别让任何事把学习耽误了。”
“知道了,老师。”
“真没事?”
“嗯。”
“我最近可是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她声音依旧平淡,却无端多了一种审视般的压力,“老师相信那不是真的,你不会让老师失望吧。”
付宽心里突然就被攥住了似的,有那么一瞬间眉头蹙起,又瞬间恢复没有表情的样子,他没问是什么传言,点点头,“我下次,争取,考满分。”
“那就好,不仅如此,你以后最好每次都直接和市里比成绩,老师会帮你阅卷,你的排名已经出来了,在市里排第八,你英语146,在你前边的前七个基本满分,想想自己差在哪了?”
付宽低着头,“我会,反思。”
“嗯。”师太也不忍训斥他,已经很优秀了,单亲家庭,母亲又不怎么关心,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但……他应该更好,有能力更好,她心里一叹,优秀的人面临的压力其实往往更大,“你的语文英语作文老师们故意压分了,不过也不排除市里也压分的现象,他们语文就一个满分的。”
她说完又补充了句,“这次突袭的确有些突然,不过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市里那帮孩子做题思路广,思维发散,横向纵向都涉猎,不夸张的说,他们用不上高二下半年,直接参加高考都能稳去名校。上次第二的刘然卷子也批了,在市里前三十都没进。”她说到这叹了口气,“差太多了,思维僵硬不会变通,每科都这个毛病,我们这些老师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方法了。”
付宽似乎想笑又觉得不对,不能起到安慰作用,于是只能沉默。
“你是不是以前做过市里的卷子?”老师纳闷:“简直不像个生手,这种竞赛思维第一次接触很难达到这水平。”
付宽没说话,江海州给他找过市里的卷子啊,什么出题思路答题方式他早就摸透了,不仅是市里,京城的也做了,不过京城卷子好简单啊,他还是更喜欢江苏和衡水的内部卷……想到这又觉得江海州贼厉害,什么都能搞到手。
师太看着他,“老师看了你档案,以前没有过系统的学习,但高中能这么优秀实在很难得,你年纪小,但一直稳稳当当从来没用老师操心过,老师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我会的。”付宽点点头,“老师放心。”
“那就好。”师太欣慰的摸摸他的头,“下次联考在运动会结束后,听说你还报了三千米,要是太累就取消吧,别影响学习。”
“不用。”付宽说:“下次考试,我争取,进前五。”
“只是前五?”
付宽抬头,发现老师的目光有些揶揄,但素来严厉的眼神此刻却充满了殷切的期待,那种慈爱的连他妈妈都从未给过的眼神,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就涌起一阵强烈的夹杂着豪气的感动。
“那,前三?”
“老师觉得前三你有能力冲一冲!”
付宽笑了。
“回去吧,好好看看最后一道题,老师希望你能自己做会它。”
“我站会儿。”付宽说。
“也行。”老师说:“压力对优秀的人来说永远是动力,你计划一下下一阶段的学习,有什么疑问及时和各科老师沟通,直接来办公室找就行,加油!”
付宽站在走廊,教室是同学们忙碌学习的样子,隔壁在读单词,声音穿过墙壁传到付宽的耳朵里。他抱着胳膊,搓了搓手,感觉大脑前所未有的冷静。
努力学习,越爬越高,才能越走越远,才能和江海州并肩。毕竟那可是,可是能连高中都没上,就对大学的高等数学了如指掌的人啊。
他看着卷子,舒了一口气,要打好基础,高中数学和初中层次不一样,但他一直没遇到过什么瓶颈,哪怕是超纲的难题也做过不少,通常都是老师一点就透,有时还能想出另一种连老师都没想到的解法,他对自己有信心。
他们教学楼在二楼,付宽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离自己最近的窗户突然响了两下,有人在敲!
付宽吓一跳,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就见江海州隔着玻璃,正对着他笑。
天!他不是在做梦吧!
付宽走过去打开窗,步履有些雀跃,“你怎么,上来的!”
“二楼小意思。”江海州拿了杯奶茶,还是热的,“本来打算等你下课在找你,没想到随便这么一看就能发现你,咱俩真有默契。”
“为什么,来看我!”付宽接过奶茶热乎乎的,暖意直达心底。
“今天不是出成绩嘛,考得好来庆祝,不好来安慰。”江海州说完脸一板,“怎么着不欢迎我?”
“欢迎!”简直是不能再欢迎了,付宽高兴的直接在江海州脸上亲了一口。
江海州弯起眼睛,满眼的宠溺。
“你进来吗?”付宽透过窗户想看江海州踩着什么呢。
“一个梯子。”江海州顺势在付宽脸蛋儿上回吻了一口,“考得咋样,现在在你脸上都看不出情绪了,好的坏的都不显了啊。”
“不太好。”付宽拿出卷子,想问问江海州会不会,又怕两个人在这太久被人发现,谁知卷子刚拿出来,江海州就拿了过去。
“这不都对了么。”江海州借着光看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的卷面,看到最后一道题的第二问,顿了一下。
“我不会做。”付宽说着,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意味,他不自觉的就把不能对任何人包括母亲同学在内的烦躁说给江海州听了。母亲是不管,同学……他说完估计会被当成不怀好意的炫耀吧,而且不谦虚的说那些人都不如自己,帮不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