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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好像这天地间,除了棋,便是对面的人。
当最后一枚棋子落地,顾岳拍了拍手,笑着对岳飞说:“鹏举,你终于有了统帅全局的能力,朕输了,想要什么奖赏?”
岳飞慢慢拾着棋盘,嘴角带着笑,看着官家,悠悠说道:“不急,等我拿下开封,再一起向官家讨赏。”
“好,你要什么,朕都许你”顾岳痛快地挥了挥手。
岳飞嘴角带着笑,亲自护驾,把官家送回了宫里。
在向寝宫走的路上,顾岳听到假山后传来一阵打斗声,这在换了侍卫后,几乎没有发生过的事。
顾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一片树叶朝自己直直飞了过来,顾岳下意识地别过,仍有一缕头发随着树叶潇洒离去。
顾岳有点后怕,若树叶割在脖子上,那脑袋是不是就要搬家了?
顾岳黑下了脸,不悦地咳了一声,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少年同时看过来。
这表兄弟,相爱相杀呀!
欧阳峰看了眼披头散发的官家,没绷住,轻声笑了起来。而始作俑者,大理的小太子段智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个被自己失手割断头发的人。
不是每个人板着脸,都是很威严的好不好。
这两个小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接到顾岳的求助,便星夜兼程地赶来了,虽然洪七的伤已经好了,但这份情,还是要记下的。
顾岳为两位少年举行了很隆重地欢迎晚宴,合宫的侍卫都来做陪。
正喝得酒酣耳热时,洪七大拉拉地走了进来
“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还以为你这皇帝,又被人掳了去呢”
段智兴看到他腰间挂的小药瓶,两眼放光,很是兴奋。
“这位兄台,你的药,可是黄清君给的?”
洪七和顾岳狐疑地对视了一眼,黄清君,谁呀?又同时一拍大腿,妈呀,那个总臭着一张脸的小黄药师,原来叫黄清君呀。
“你们认识?”顾岳颇有兴致地换上了一张八卦脸。
“他是我伯父的师傅的师姐的掌门师兄曾过一个关门弟子,很历害,他师傅去世后,他便走了,听说自立一派,在东海桃花岛。”
“他师傅是什么门派?”顾岳紧抓重点。
“逍遥派呀,现在已经不在了。”小孩蹙着眉,很是伤感。
顾岳有点恍惚,南帝、北丐、东邪、西毒都见了。
周伯通,你在哪里呀?
但在座的几个少年大能们,都不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就连他那大名鼎鼎的师兄王重阳,都没听说过。
倒是出自对奇门遁甲疯狂的崇拜,三个人经常跑到渡口,巴巴地盼望着与这个时代的少年偶像,天地怪才的黄清君来个偶遇。
感到被冷落的顾岳把心思全部放到了朝堂上,一开春,便发布了重开科举的政令,让宰相范宗尹,副相朱胜非,全权负责。除了传统的文科,根据需要,又增设了武科、工科、农桑、货殖。
也就是说,除了以文进仕,位列朝堂,有能力的武者,有手艺的市人,熟悉农事的白丁,于生意的商人,都可参加考试,取得官职。
建议一出,便得到了满堂大儒的激烈反对,宋朝仕子高人一等的优越性,让他们觉得,与农工商之人同朝为官,是一种侮辱。
被大儒们引经据典怼得焦头烂额顾岳,第一次感受到了等级力量的玩固。这些科举制度的受益者,格局太小。
在僵持了几天后,转机突然出现,不过出头之人出乎顾岳的意料,竟是秦桧。
秦桧组织了一大批中下级官员,与朝堂上的大儒们展开了唇抢舌剑,最后,数量战胜了质量,小官员职位虽小,但也代表着一票,最终,闹得顾岳脑仁疼的科目终于定了下来。
秦桧,还是固执地走进了历史,以这次周密的组织、漂亮的反击,聪明地立场,不立他当宰相,顾岳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顾岳不是赵构,他装着傻,愣是用巨额的赏赐把秦桧牢牢地挡在了三公之外。
秦桧有点怀才不遇,他拉着两大箱珠宝,闷闷地走在临安的街道上,官家好像更喜欢武将,自己要不要把金国的地图,献出去?
“回来了”夫人高门大嗓地喊道。
秦桧恹恹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问:“那个半仙的卦准吗,他说我有宰相之命?”
“准,他说我有宰相夫人命,不就是说你有宰相命吗?”秦夫人说话很有煽动性。
“那可不一定,若娘亲改嫁,做宰相的可不一定是爹爹哟!”秦桧的小儿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乌溜溜的眼珠同情地看着他那个垂头丧气的爹。
看着自己的宝贝小儿子,秦桧竟无言以对。再说,人家说得,确实在理。
他只能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夫人一眼,换来夫人冷哼一声。
看着夫人的背影,秦桧数着指头把她的几个表哥表弟师兄师弟地盘了一遍,脸色渐渐放松下来,这些人,现在官职还没他大呢,宰相,做梦去吧。
但属狐狸的秦桧终究还是不放心,悄悄地去了那个卦摊,想找那个半仙亲自为自己相相面。
找了半天,除了一个臭豆腐摊,哪里见半个卦摊的影子。
第35章许士林
当秋风起的时候,南渡的大宋开始了第一年的科举,结果让顾岳有点意外,参加人数之多,人才之广,都大大超过了微钦之时,看起来,人心还是向宋的。随着政府南渡,大量的人才也紧跟而来。
顾岳简化了很多流程,以最快的速度,把录取的人才安排到洲县,年轻人,就要从基层做起嘛。
灯下,他又翻了一遍名单,也没见到虞允文的名字,这人,不是叫嚷着参加科举,以身报国吗,难道非得等到27岁,与长大后的完颜亮在采石矶对决?
顾岳有点落莫地继续翻着,突然,一个名字牢牢粘住了他的目光。
许士林
西湖柳堤下,一个白衣书生正坐在亭子里休息,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蓝衣公子走了过来。
刚中进士,准备去余杭赴任的许士林,看蓝衣公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便很机灵地站起来与他见礼。
半晌没听见动静,许士林抬起头,看到蓝衣公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见他看过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娘呢?”
许士林大怒,这个登徒子,素不相识竟然开口便如此轻浮,他胀红了脸,冷冷地骂道:“轻浮!”
说完便背着手,望向湖水,不再理会这个人。
身后传来一声怒斥:“大胆,这是官家,特来为你送行,尔竟如此口出狂言”一个黑衣人怒气冲冲地拔剑上前,剑尖离书生的脖子不过一寸。
小书生脸色惨白,直接懵了。
官家来为自己送行,而自己骂了官家,但官家为什么来为一个小进士送行,为什么开口便问娘亲?许士林的脑子在转了几个圈后,终于理出了一条主线:
官家,是娘亲的故人。
这个认知让小书生眼皮一跳,打小便有风言风语,说自己不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