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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看了看岳飞手中提的两盒糕点,盒子上连个铺号都没有,便知道是从路边小摊上买来的,便笑嘻嘻地接过来,随手递给了身边的小厮。
身边丫头小厮来来往往,个个明艳动人,围在官家身边,像蜜蜂见了花朵,都想要吃一口。
岳飞的脸越来越黑,眉头也紧紧蹙起。
顾岳偷眼瞄了他几眼,看见那非常不爽的样子,便猜到这岳武穆怕是以为官家流连女色,颇有昏君雏形了。
在又赢下一盘后,顾岳站起,笑着对刘光世说:“劳驾刘爱卿两日来热情招待,朕回去了”。
几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不甘心地喊了声“官家”,顾岳回头,很绅士地点了点头
“嗯,好好侍候杨国公!”
打扮成丫头的名妓们瞥了瞥嘴,切,这官家,跟他爹一点也不像,还以为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李师师呢。
顾岳和岳飞并肩走在街上,脚底下的细雪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刚才那点心,鹏举在哪买的?”
顾岳歪着头,笑着看向岳飞,满眼都是戏谑,身为清远节度使的一品大员,顾岳可不相信,岳飞连一盒五香楼的糕点都买不起,他纯粹就是看不惯刘光世而已。
岳飞看了回来,在看到那双清亮了然的眸子后,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他挑了挑眉,指了指前方拐角处。
顾岳直直走了过去,看了眼冻得揣着手的老头,掏出一锭银子:“老人家,你的糕点,我全要了”
冻得脸色发青的老头手哆嗦着要帮他包好,顾岳又掏出一锭银子,“别包了,这篮子,我也要了,老人家,天冷,快回家吧。”
老头朝顾岳拱了拱手,“小老儿皇甫端,谢过这位好心的公子。”
谁?皇甫端,是来自梁山那个能听懂兽语的皇甫端吗?顾岳大吃一惊,忙拱手还礼,邀请老者过府喝酒。
一进岳府的大门,老头便把目光投向了校场,那里有一个舒适的马厩,里面住着岳飞心爱的白龙马。
他真地能听懂动物语言吗?顾岳很是好奇,看他对良驹表现地很是急切,便陪着他一道来到马厩。
一声清越的嘶鸣,白龙马在看到主人后,伸长了脖子,亲昵地朝岳飞蹭过来。
“它在撒娇,埋怨主人错过了它的饭点”皇甫端微笑着说。顾岳看向白龙马,两只大眼睛里波光闪闪,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家主人。
我靠,这是秀的什么恩爱,撒的哪门子马粮?
“这是匹母马吗?”顾岳脱口而出,话出口又觉得不大合适。但皇甫端却愉快地把话接了下去。
“嗯,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顾岳看向正抱头亲热的美女马和帅哥男,竟然觉得好配呀。
正搂着马脖子的岳飞,吓得差点跳了起来,难不成,自己天天骑着个大美女,还拖着人家上战场?
一人一马,诡异地对视着,一个难以置信,一个有点伤情。
“她伤心了,她感受到了你的冷落。”皇甫端在一边,现场解说。
岳飞转过头,瞪着皇甫端,老人家,你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骑她,耍流氓吧不是。
第34章宰相命
顾岳看着岳飞青白交加的脸,想到了一些画面,便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
岳飞抽了抽嘴角,朝皇甫端拱了拱手,“先生,不知能否到黄河马场就职,为我大宋效力”
皇甫端点了点头,自己这辈子,逼上梁山,回归朝廷,又遭遇国破家亡,颠沛流离,能在古稀之年,还有施展身手之地,此生也算无憾了。
岳飞忙招来亲兵,把皇甫端带下去,沐浴更衣,安排客舍。皇甫端朝顾岳拱手告别,顾岳笑嘻嘻地,朝他伸了伸大拇指。
鬼才呀。
白龙马还是伤情地看着岳飞,大帅哥看起来实在受不了这种艳福,拉着官家,逃也似地跑到了园子。
“哈哈,鹏举呀,要正视人家的感情呀,不然,以后上战场,还能坐着轿子不成?”顾岳在一座假山前停下,还没忘了调侃岳飞。
岳飞也哭笑不得,有些事,真是说不得。这个皇甫端,可真是个活宝。
岳飞站在上风口上,宽大的身材,挡住了冷嗖嗖的小北风。
顾岳对这个园子,比岳飞还要熟悉,他拉过岳飞的手,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假山洞。
洞里很宽敞,洞顶有一个天然出风口,一棵歪脖子柳树长在洞上面,垂下的树枝正好遮盖住了洞口,冬暖夏凉,顾岳自以为,这是自己当初设计的神来之笔。
洞里也很清爽,榻、桌、椅、凳、棋盘、样样俱全。岳飞把手里提着的糕点篮子放在桌子上,同顾岳一起坐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皇甫端这个老头,很有灵气,连做糕点,也是好吃地很。
吃完糕点,顾岳瞅了眼棋盘,看向岳飞“下盘棋?”
岳飞看起来兴致很高,飞快地去拿来棋子,顺带还抱来了一个火笼子,放在顾岳身边。
这岳飞,还挺细心,很会照顾人。看着岳飞,顾岳突然想起一个大问题,岳飞的第二个夫人,那个姓李的女子,按理说应该娶进门了,难道岳武穆低调,悄悄把事办了?
“鹏举啊,嫂夫人何在,怎么也不给朕引荐一下,我也好封她个诰命不是?”
正在笼火的岳飞猛地抬起头,火星子差点烧到手。他狐疑地看了官家一眼,反问道:“哪里来的嫂夫人,我怎么没见着?”
“你没娶亲呀,为什么呀?不会,是因为那大美女白龙马吧?”顾岳看着他,笑嘻嘻的,很欠揍。
岳飞苦笑着摇了摇头,白龙马这个茬,怕是过不去了。看了眼那张灿烂的脸,幽幽地反问道:“官家就这么喜欢大美女?这么喜欢跟那刘光世混在一起?”
“大美女谁不喜欢,不过鹏举也不必担心朕会因色误国,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呀。”顾岳边摆弄棋子,边应景地叹了口气。
那个像小阴风一样在官员们之间传播的秘密,就这么被官家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岳飞一时有点怔,都不知道怎样接话。安慰他?是个男人,谁需要这种安慰?调侃他?这不是往人家伤口撒盐吗?
岳飞低着头,搞得像是自己不举似地,都不好意思抬头。
屁股上挨了一脚,岳飞跳了起来,正对上顾岳气冲冲的眼睛。
“是不是在偷笑?笑话我吧?”
岳飞满脸通红,扑通跪在官家面前,宣誓一样地把拳头放在胸口:“官家在飞心里,永远如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不敢仰视,飞愿一生一世,追随官家,以命相报。”
能得岳武穆如此,夫复何求啊,顾岳也跪倒在地,握住岳飞的手,回了个誓:“朕此生,必不负鹏举。”
两人相对而跪,脉脉对视,像拜堂似的。
火笼子里的火星调皮地跳跃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两人回过神来,忙坐起来,心神不定地下起了棋。
顾岳出子慢,岳飞更慢,一盘棋,下了差点两个时辰。中间有小厮过来添炭,二人都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