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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白肴耳边传来,“我找了很久,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
白肴看了一眼室内结构,又回想了一下室外结构,便很了然为何榴青找不到了。
这间净室应该已经是巫殿的边缘,而这道暗门却还在向外延伸,想必一般人即是觉得这净室内有暗门,也应该是在房间的另一边。
大巫的权杖微微发光,照亮了向下蜿蜒的台阶。
那台阶只向前延伸了很小的一段,便一个急转弯,直直往下,显然真正的空间是藏在地下的。
大巫走在前面,白肴也取出了一块复原矿,注入神力将它点亮,小心翼翼的往前。
然而比起后面两个走的谨慎的年轻人,大巫的步子相当随意,仿佛他们不是在下幽深的地道,而是在逛后花园。
“这是要去哪里?”白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属于地下的潮湿而阴冷的气息让他感觉十分不耐,而且这里似乎比普通的地下室还要森冷上几分。
大巫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柔,“嘘,我带你们去看我最满意的作品。”
白肴不用猜就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东西。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地下太深,还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其他的磁场或者东西存在,他与榴青的神链接在进入地下不久后就被切断了。
与此相反的是,挂在白肴腰间的玉骨箫却反常的开始微微震颤,仿佛是在喜悦,又仿佛是在哀痛。
路已经绕到了白肴前面,将他往后拉了几步,小心护在身后。
白肴则干脆一把抓住了仍在微微震颤的玉骨箫,将它捏到手中。
旋即,一股温暖的力量自玉骨箫上传来,将白肴的全身包裹住,刚刚还萦绕在周身的寒冷和滞涩感一下子如潮水般褪去。
白肴十分惊讶的看了玉骨箫一眼,但现在显然他又不能向老者要个解释,于是便只能牢牢将玉骨箫捏在手中,至少驱散一点寒冷也是好的。
看着在前面小心护着自己的路,白肴心中一暖,主动伸出手去,将自己的手递到路手中。
路下意识的接过白肴的手,五指相扣握住,这才发现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了过来,整个人都顿感轻松了不少。
不过最让他满意,还是白肴竟然会主动牵他的手了……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恋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在城镇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时髦妹妹却是清楚的很的。
路专门花了一个下午向莲打听什么是“恋爱”,并在一堆复杂又纠结的描述与讲解中,最终领悟了牵手、抱抱、亲亲、爱爱等一系列步骤。
路当时就回想了一下好像他们明明都做过了呀?
对于这种脑中没有“恋爱”这条神经的粗男人,莲是十分无语的。
然而白肴却很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直球直球什么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好吗!?
临时发生的小插曲似乎让这段原本有些枯燥又恐怖的甬道变得稍微温暖了些,白肴也觉得自己被这环境吓退的胆气也重新恢复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候,前面大巫的脚步一停,口中发出了一阵粗哑又尖利的笑声“呵呵,两位请看……这是不是很美?”
方才一不小心就沉寂在彼此粉红色泡泡中的两人这才赫然回神。
白肴颇有些唾弃沉溺温柔乡的自己,正准备找回气场,就立刻便眼前所见的景色给震撼了那是一口巨大的锅。
说是锅也不对,应该更像是一座鼎,然而这口鼎,却既不是铜铁铸造,也不是泥土砌成。
那赫然竟是……一座由数不清的骸骨堆砌而成的骨鼎!
白肴一时间几乎失去了声音。
虽然眼前都只有白骨,并未见血肉,看起来不是多令人作呕的场面。
但是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骨鼎,起苍凉与厚重,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那骨鼎不仅仅只是由白骨堆砌成鼎的形状而已,更是骨鼎中央,仿佛还在熬煮着什么,不少骨头在其中浮浮沉沉,上下摆动,既可怖,又可怜。
白肴的呼吸一滞,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而他手中的玉骨箫也更加强烈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是在哀嚎。
站在一旁的大巫却一脸沉醉兴味的看着那骨鼎,嘴角弯着放肆狂妄的笑容。
“多美的骨头啊,我即将炼成这世上最棒的骨器,一定是能让神山赞叹的骨器……然而现在我还差一具骸骨……”
说着,大巫的视线死死的盯到了白肴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搓搓手
☆、大巫之死
几乎就是在他目光扫过来的一瞬间,路就出手了,一道风刃破空而去,直逼大巫的面门冲去。
然而大巫毕竟也是异能老手,自然不会被这样一招轻而易举的解决,他亦挥挥手,一道火光闪过,便将路挥出的那道风刃抵消。
“呵呵。”大巫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目光直直盯着白肴和路,“这位小友资质也很是不错,但是我觉得……”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大巫还是把侵略般的目光打在了白肴身上,“我还是觉得这位小朋友……更适合。”
他一步步向两人走近,目光中全是狂妄贪婪,“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你看看他们”大巫用权杖指向骨鼎的方向,“我想了很久,最完美的骨器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把它们做成茶杯,做成桌子椅子……”
“后来我又把它们做成武器。”
他举了举自己的权杖,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抚摸,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人,“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我的骨头们日夜呼唤着我,告诉我,不够,这不够……”
“你们说,最完美的骨器,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他微笑着望向白肴和路,仿佛双方并没有剑拔弩张,他只是真的在询问一个苦恼了很久的问题。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回来了,白肴捏紧了手中玉骨箫,虽然咬着牙并不回答大巫,但他自己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而那边的大巫自然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只是太久,太久没有倾诉过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他分享骨器的快乐即使是他的那些下属,那些愚蠢的神棍和神使们,看到他摆弄这些美丽的骨头,也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愚昧!无知!
“最完美的骨器,自然……”大巫的目光贪婪的逡巡着,“自然是人……只不过我挖了那么多尸骨,甚至杀掉了一些人……但是他们的体质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