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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忍下他苛薄的言词行事,都莫名让他心头一动。
这样的诚心是否能永远不变?如此坚强能否被摧折?鲁先生的身影就这样深深镌刻在他心上。
从那日起,他不再刻意羞辱鲁先生,即便鲁先生能教授他的东西并不多,才能上鲁先生顶多算是泛泛,并不突出,十足中庸,大约才两年不到,已经完全没法在教导关山尽任何东西了。而此时,关山尽也被他爹给扔进军营。
临行前,鲁先生特意来见了他一面,给他了一个扎实厚重的包裹,里头竟是几本新出的文集,还有几样小吃食,都是在战场上没什么用的东西,关山尽却笑出来,被逗得很是开心。
这就是鲁先生,古板的有些傻,对他的态度未曾变过。
不知不觉的,这个人就被关山尽放进心底,在家人、发小之外,有个特殊且无人能及的位置。
他待鲁先生宛如天人,重之爱之,不敢有丝毫亵渎,即便心悦于他,关山尽也从未想过将人当成禁脔,鲁先生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只求能博得美人一笑,但凡鲁先生能顺心如意,关山尽什么闷亏都愿意吃的。
「老师。」见鲁先生不回话,关山尽也懒得过问原因了。「既然老师心意如此,那学生也不好多留。」他摆摆手,对满月道:「送客。」「。」满月笑盈盈地起身,客套地对乐大公子拱手:「大公子,您也听见了,不是满某不留客,乐家今日在将军府也闹腾的够了才是,既然三姑娘要的是鲁先生,那就带着鲁先生走吧!改日满某会派人将鲁先生的东西送过去,还望鲁先生与三姑娘携子之手与君偕老啊!」「海望......」鲁先生涩声轻唤。
他似乎没料到,这才眨眼功夫,满月就能当着关山尽的面将自己逐出将军府,而关山尽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置若罔闻。
「嗯?」「为师并非......」鲁先生神情哀戚,似乎想替自己辩驳什么,乐三小姐却先一步握住他的手。
「哼,既然大将军承诺要放人了,可要遵守诺言啊!别又看鲁公子心软,便上乐家来讨人!」「滚。」关山尽懒懒地摆摆手,彷佛在驱赶什么碍眼的脏东西。
「哼!」乐明珠气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多惹风波了,扯着鲁先生趾高气昂的离开将军府。
倒是乐大公子没有妹妹的洒脱,他来的本意也并非带走鲁先生,眼下事态的发展令人猝不及防,他几次想开口求情,又不知说什么才不至于捅了马蜂窝,最终只能苦着脸,搓着双手悻悻离去。
总算清净下来,满月着眼呷口茶,调侃道:「海望哥哥,你怎么舍得将鲁先生推出去了?可别说你信了乐三的话。」事实上,满月倒不相信鲁先生是不得不留下,要他说关山尽一见到鲁先生就成睁眼瞎,脑子就是个摆设毫无用处,鲁先生要什么他就愿意给什么,把人宠得找不着北,连恃宠而骄这四个字都显得苍白无力。
虽然不喜鲁先生吊着关山尽,可就满月看来,鲁先生对关山进是有情意的。
关山尽闻言低低一笑,捏了满月软软的下巴一把:「乐三的话我自然不信,就算鲁先生真对他如此说过,也是为了哄人罢了。鲁先生向来心软,我是知道的。」「那你又为何......」「我对鲁先生太过纵容了。」关山进垂着眼,姿态优雅地撇去茶水里的浮沫,啜口茶。「他是我的老师,应当要懂得自己的身分是什么,今日午时他为何要请吴幸子用饭?手上又是怎么伤着的?」「喔?」满月嗤的一笑,关山尽这回心偏得可狠了。
「如若鲁先生背后不再有将军府,你认为乐大德能忍得住?」关山尽冷笑。
以往,是他愿意为鲁先生毫无原则底线,他爱重且纵容这个男人,但毕竟鲁先生还是个普通人啊!这么多年来,当年的那个傻直的青年人,最终还是变了。关山尽心中有些苦涩。
鲁先生不是个多么有手段的人,许多事只要他细想,随处可见破绽。他心里明白鲁先生对自己不是全然无意,只是这点情意如明珠蒙尘,徒留怅然。
「你还想将鲁先生绑在身边?」满月厌烦地撇撇嘴。
「我需要他之后还在我身边,当我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关山尽眼轻笑,语带缠绵却令人通体生寒。
满月不禁皱眉抖了抖,心里明白关山尽的打算了。
这会儿,他倒有些同情鲁先生了。
关山尽确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第46章暗香浮动(今天骑了脚踏车,被对折舔自己的鲲鹏)
将军府的天变了。
猝不及防,原本将军心尖上的鲁先生被乐三小姐带走,第二日满副将便带人将望舒小竹中鲁先生的物什都搬走了,听说一件不漏全送去乐府。
接着,望舒小筑被封起,原本在里头当差的十有八九皆被发卖。大伙儿都清楚,被发卖的仆役都是犯了将军府的规矩。
要知道,镇南将军府在关山尽跟满月的管理下,规矩严格跟铁桶一般,府内的消息照说不会也不能往外传,更别提后宅阴私之事。
可偏偏这两年外头留言蜚语不少,也不知源头何在,半个马面城的百姓都知道大将军心悦于鲁先生。
鲁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却没能成亲,便是大将军从中作梗,把人当禁脔一般囚禁起来。
尽管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多数人没真的放进心里,毕竟鲁先生何许人也?不正是与乐家三小姐订亲之人吗?要是大将军真将人当禁脔,还有乐三小姐什么事?
可留言传久了,难让人加油添醋,再加上前两年将军府对此等流言全然放任,可就传得更加绘声绘影了。
然而,将军府里的仆役是清楚的,这不是将军不管,而是将军宠着鲁先生所以对这件事视而不见,要他们说这话还能是谁传出去的?鲁先生为人温雅,又受将军敬重疼爱,自然无需散布此等谣言。
可鲁先生身边的人就不同了。若说鲁先生为人高洁、对人和善,他院子里的仆役就是狐假虎威,鼻孔都生在额头上了。也不知鲁先生如何管束下人的,特别是那个华舒,眼高于顶甚至不屑与其他仆役交谈,倒是对有点身分的管事毕恭毕敬,对外也颇为交游广阔。
这个华舒听说在鲁先生离府同一天,被灌了哑药卖进倌馆中,大伙伙心里透亮,这些流言蜚语定是华舒的手笔。先前有鲁先生在,这会儿鲁先生也不知怎么就失宠了,自然无法再护着华舒。
不过任凭府外百姓如何偷偷议论鲁先生离府之事,尽管府内仆役丫环们心里也都有些猜测,可教训犹在眼前,大伙儿也聪明地三缄其口小心做人。
也因此,吴幸子对这件事竟丝毫不知,薄荷桂花是知道的,但不敢同主子说。再说了,这些日子吴幸子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