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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意?”
“这是两码事。”
“什麽两码事?”盖瑞看著他,“我现在逮捕你好吗?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进监狱了。”
“我可不想和人渣住在一起,他们弱智低能,脑子长在胯下。我言而有信,即使对刚才那个头脑发热的傻瓜也不会自食其言,安格斯从不欺骗你,我也是。”露比说,“我保证事情会控制在你能力所及的范围,只会有好事,不会有麻烦。”
“安格斯不会向我承诺这个或那个,你像个毒苹果,引人犯罪还甘之如饴。”
“可你很高兴。”露比说,“盖瑞,你要活得久一点。”
“只要你不惹事,我会比谁都活得长久。”
露比像刚见面时那样拥抱他,这些和父亲打过交道的老家夥们总是对他亲昵而纵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使自认为全知全能,露比偶尔也会有一些关於亲情的困惑。该如何对待这些与其父同龄的老人?他毫不犹豫地将对亲生父亲都不会有的拥抱都给了他们。
“保重,盖瑞。”
“你也是。”
第7章狐
新的一天,艾伦开始他在什曼监狱的新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是蚯蚓,也明白伤口根本不算伪装,要想骗过不怀好意的家夥仍旧得多功夫。放风时他沿著铁网散步,寻找史蒂文等人的踪迹。史蒂文和他的两个“双胞胎”跟班──他们长得很像,但不是兄弟,相似的只是他们的态度和光头。伯克是个胖子,贾斯汀也是,两人站在史蒂文身後很对称,像一副天平的两个秤盘,可要是以为他们在这里代表正义和公平就全错了。他们更像一座城市里的乌合之众,不过统治者允许这样的家夥存在,有时甚至挺乐意提供他们一些过时的娱乐。时间一长他们就开始自以为是了。
“杜鲁曼还没有对付他是因为他太不起眼,除了那两个胖子,史蒂文只剩下内裤和十几个半大的孩子。他当皮条客倒不错。”汤尼疑惑地说,“他让你加入不会是打这个主意吧。”
“你吓坏我了。”艾伦吸著气。
“我不想离他们太近,你决定了就过去,出事也别向我求救。”
“狱警会管吗?”
“有时候会。”
“什麽时候?”
“看得见的时候,他们是色盲,除了红色看不见别的,流血才能把他们招来。”
“监狱长不喜欢流血。”
“监狱长更不喜欢自己人流血。”
“我要过去了。”艾伦为自己壮胆。
“祝你好运。”汤尼怪腔怪调地说,语气像在给谁送终。
艾伦走过草坪,绕过一群人气势汹汹在争抢篮球的球场,红狐史蒂文对他的到来感到满意。
“你来了,我们去那边。”伯克让出一条路,贾斯汀做了个走的手势。
“去哪?”
“没人的地方。”
艾伦犹豫:“我们不能在这里谈吗?”
史蒂文打量他:“谈什麽?”
“抱歉,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们要找我谈谈。”
“我们通常不和你这样的人谈。”史蒂文拉了拉他胸前的衣服,又替他抚平,“你得为我们干活,你成了我们的人,多姆那只肥猪就不会来找你麻烦。”
“干什麽活?”
“所有的杂务,还有所有我让你去做的事。你首先得听我的,然後是伯克和贾斯汀。”史蒂文指了指身後的双胞胎胖子。肥肉们互相嘲弄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杂务的意思,然後你们还会让我做什麽?”
史蒂文看著他:“他们说你是个小偷。”
“他们是谁?”
“和你一起来的那些家夥,我告诉你应该做什麽,为了证明你愿意为我效劳,去医务室偷一支针筒给我。”
“什麽?”
“别装傻,我知道你听清楚了,晚饭之前就把东西交给我。你不会愿意每天都有人拿走你的香肠吧。”史蒂文靠近他,似乎想抓他的头发。艾伦受惊地後退一步,这一步让史蒂文有些光火,於是更靠近了一点。今天日光充沛,狱警们的视力好像恢复了,其中一个路过他们交谈的角落,用警棍敲打一下铁网。
“到中间去,别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史蒂文停住脚步,随後带著肥肉们走开了。艾伦站在原地,抬头看看操场上的囚犯。放风时间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愉快的,但也成了一部分人的噩梦。图钉马卡斯在这里吗?露比的资料上没有照片,只有一段很长的犯罪记录──谋杀、纵火、劫持、贩毒、走私等等,马卡斯像一本犯罪百科全书,若是在别的监狱他可能会被单独囚禁严加看管,但在什曼却例外。露比对马卡斯的评价是善於伪装消息灵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甚至有些欣赏。
操场很大,四周的高塔上黑影晃动,狙击手目不转睛地盯著每个人。艾伦回到汤尼身边,他显得有些忧愁,汤尼正在画一张速写,内容是什曼监狱的外观,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峰和苍翠树木。
“他们要你干什麽?”汤尼问。
“史蒂文想要一个针筒。”这是艾伦忧愁的原因,“怎麽才能进医务室?”
“很容易,比如说你被人揍了一顿。”
艾伦把手臂支在膝盖上,手掌托著腮部发愣。想了不到两分锺他就开始逃避现实,转头去看汤尼的画。汤尼把白纸垫在木板上,一只手夹著,另一只手绘画。没想到他还是个出色的画家。
艾伦忽然说:“你应该用图钉把纸钉住。”
汤尼奇怪地看著他:“你在说什麽傻话?”
“图钉,这样纸就不会被风吹起来。”
“任何尖锐的东西都禁止我们使用。”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替你弄几个。”
“别害我被训话。”
“你知道图钉在哪?”
汤尼停住了画笔,他开始嫌恶而专注地凝视艾伦。“你不是蚯蚓,你是个惹祸。你的手痒了吗,偷东西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图钉只有狱警的办公室有,你总有机会去的,等你从那出来就可以去医务室了。”
他好画了一半的速写站起离开,艾伦目送他走远,这时一片影子落在他面前的草坪上。
“新来的小肉鸡。”大块头多姆站在他跟前。
“我叫维克.弗吉尔。”
“我不会记住肉鸡的名字。”多姆抓住他,把他从草坪的座椅上提起来,“从今天开始你盘子里的肉都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