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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饿死。”艾伦恳求。
多姆哈哈大笑,在一旁偷听的家夥们也放声笑。“不吃肉就死的话这里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你应该给有需要的人提供食物。”多姆在他的臀部摸了一把,然後下结论,“你不用太多养料。”
艾伦震惊地看著他,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噩耗。他近乎天真地说:“史蒂文向我保证你不会找我的麻烦。”
“向谁?你吗?”多姆指著他的胸口说,“你何德何能让他对你保证,更何况他连自身都难保。听我的,我只要你盘子里的肉,他可能会把你卖给随便哪个黑佬。”
他们说话时一只危险的蜜蜂从面前飞过,艾伦伸手挥了一下,多姆可能以为他想动手,於是先发制人抓住他的手腕。艾伦挣扎,被後面赶来的同夥按住肩膀,多姆大拳一挥,对准他的脸颊就是一拳。这一拳几乎连那个帮忙的同夥都被甩出去,於是那家夥聪明地松开手,意识到这场打架已经不需要帮忙。艾伦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被打的部位,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像在哭,多姆赶上去又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史蒂文在哪?为什麽不出来看看他的小肉鸡。”多姆弯下腰把艾伦低垂的脸蛋转正,“你盘子里的肉都是我的对吗?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达成共识,现在你来重复一遍。”
“我盘子里的肉都是你的。”
“很好。”他放开手。狱警适时地在外面警告:“保持距离。他怎麽了?”
“他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吃坏了东西。”多姆说,“我们送他去医务室。”
“一个人足够了,其他人散开,互相到一只手碰不到的距离。”
围观者若无其事地散开了,艾伦被多姆架起来,即便如此他仍然蜷缩著以减轻腹部的伤痛,狱警开门放他们进去。
“好玩吗?”多姆悄悄问他。
“不。”艾伦呻吟,看样子似乎想挣脱他的手臂。多姆威胁他:“要想少吃苦头就得听话,这里谁是老大?”
“杜鲁曼。”
“知道就好。”多姆拍了他一下,把他送进医务室。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性,和入狱体检时遇到的并非同一个。他看了艾伦一眼,随後去看站在一边的多姆。“他好像不是吃坏了东西。”
“那也许是摔了一跤。”多姆嚣张地回答,艾伦没有出卖他,他被放了回去。
“你被人打了?”医生问。
“我不敢说。”
“这里没别人。”
“我想要一点冰块。”
“躺倒床上去。”
艾伦顺从地照做,医生检查他受伤的部位,他还得装出很疼的样子,维克就是这麽个怕疼胆小的角色,实际上艾伦在学习打架之前已是经验丰富的挨打专家,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被打得很惨,而伤痛仅有十分之一。
“疼吗?”
“像死一样疼。”他夸张地形容,然後吸气,眼角含泪。
“死了你不会觉得疼。我叫乔治.吉恩,你可以叫我乔治也可以叫吉恩医生,但不必记得太详细。”
“为什麽?”
“我快要走了,这里不适合我,太多暴力。”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遍,包括艾伦肿了半边的脸颊,“没什麽大问题,但是你得这麽狼狈地过几天脸上才会消肿。”
“我可以在这躺一会儿吗?”艾伦可怜巴巴地看著他,对一个几乎可以做他父亲的男人撒娇。吉恩医生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专注工作,热心济世救人,钱包里一定还藏著小女儿的照片。他看了看手表说:“给你十分锺。”然後他坐在床边看书。
艾伦盯著天花板,进来时他已经看清了针筒在哪,要想办法把它弄到手。他躺了一会儿,忽然问:“时间到了吗?”
“还有一会儿。”
“医生,我会是你的常客。”
乔治若有所思,艾伦几乎能从他眼睛里看到同情和无奈,他比狱警拥有更高尚的情操。他诚实地说:“我无能为力。”
艾伦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虚弱完全是假装,欺骗一个好人总不是那麽令他愉快。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带翻一个医疗用器械架。狱警冲进来时,医生成了他的挡箭牌。
“没事,他摔了一跤。”
狱警的态度就不那麽友善了,他抱著怀疑一切的态度在此地工作,比医生更快一步地把艾伦从地板上拽起来。“别耍花样,这招在你之前有很多人用过,拿出来。”
艾伦把一支杜冷丁交到狱警手中,警卫说:“你不需要它,疼痛是你们自找的。你有什麽反对意见?”
“没有,长官。”艾伦颓丧地说,他看著医生,乔治对求助的目光总是很敏感,但他的求情被狱警及时制止。“医生,你总是同情心泛滥,希望你的继任者有一颗铁石心肠。”
艾伦被送回牢房,此刻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上了床,躲在角落里取出那支得来不易的一次性针筒。
“要问我最讨厌的是什麽,露比。比他还讨厌的,他的剧本。”艾伦撕开包装把针筒拿出来,然後卷起袖子寻找自己的静脉。他吸了口气,针尖往那里扎了十多下,小伤口开始流血,艾伦把血抹去,再将针筒盖好。
他平躺在床上,很快睡著。
第8章智者
狄恩.罗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觉良好,尽管此刻他已是阶下囚,但绝没有囚犯该有的任何负面情绪,连入狱登记时的照片都拍得像谜一样的电影明星。照片中他目光深邃迷离,像在凝视远方的恋人,又像在思索一个古老的人生哲理,如果不是胸前的号码牌破坏了画面,那简直像是为某部叫人心醉的电影拍摄的剧照。
狄恩本人也像极了电影明星,他在等待室的座位上翘首以盼,警卫都开始好奇他神游天外式的微笑中究竟有什麽耐人寻味的秘密。
铁门打开了,探望者从门外进来,金发女郎旁若无人地走到狄恩面前坐下。警卫的目光开始在两人之间游移。倒霉的家夥,他对狄恩充满同情,双方的神情像要开始一场惨烈而绝情的分手表演。
“先生。”金发女郎说,“能请你出去一会儿吗?”
“我最好在这,他是个危险的劫持犯。”
“我们有一些私人的话要说。”
“私人的。”警卫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他认为自己是个很有人情味的看守,於是给了他们一个私人空间,但他通过铁门上的小窗观察里面的动静。
露比把支票和银行卡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