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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发被肖长离揪住了。
“快走!”肖长离几乎是吼出来的,云钰心神一震,忙要躲开,那头颅却已挣脱咬嗜而来。
云钰不由闭上了眼,忽然身体一重,被抱住了。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血腥气扑鼻而来。
他睁眼,看到肖长离扑在自己身上,那头颅咬在他肩膀,几乎能听到牙齿摩擦骨头的声响。
头颅愤怒吼叫,一口扯下一片皮肉,再度咬来。不过肖长离将云钰护得严实,这一口还是咬在了他的身上。
云钰能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量并无丝毫动摇,反而更为坚毅。
“真是愚蠢。”一个悠然声音响起,寒子玉走了进来,夜风吹动他一身白衣,如月清辉,自带仙气一般,看得猫在一旁的苏苏瞠目不已:“这是……神仙?”
桃木剑破空而来钉入头颅之内,转而回到主人手中。头颅如同坏掉的木偶般被剑挑起,眉心透出剑尖却依旧嘶叫不已,口中还咬着肖长离的碎衣血肉。
云钰扶住肖长离,已是满手满身的血,心绪急乱不知如何是好。肖长离倒是神色如常,挪开身子半跪在地:“微臣无礼,还望恕罪。”
身上两个血窟窿好像不存在似的。
看他衣衫染血,云钰心绪紊乱:“你……你伤势如何?”
肖长离道:“无妨。”
想起他方才不顾安危护着自己的模样,云钰心头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寒子玉将头颅抛起,剑尖横转竖挑画了个符咒将其围住。肖长离刚说了声且慢,头颅便在符咒压迫下灰飞烟灭。
“没想到堂堂县衙亦是藏污纳垢,不如随我另寻居处?”寒子玉冲云钰一笑,“我回去寻你不见,可是一通好找。”
云钰有些尴尬,这个寒子玉自来熟一般对自己大献殷勤,虽是出于好意,他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吧。
世人重利,如此方外之人亦不能俗。
“神仙,你是神仙吗?”苏苏跑进来看着寒子玉一脸崇拜。
寒子玉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应。苏苏不以为意,围着他絮絮叨叨问这问那。
肖长离一身的血静立一旁,好似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云钰看看他,这才想起到门外叫人去请大夫。
伤口说重不重,只是少了块皮肉,说轻却也不轻,鲜血淋淋好不容易才止住,加上还受了些内伤,大夫诊治也颇耗了番工夫。
云钰记下大夫的嘱托,吩咐下人去煎药,又对肖长离叮嘱不可大动不要下床之类。
他本就性情随和宽厚,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做起这种事来也无丝毫的架子。
“肖大人舍己护主委实难得,看来日后定要加官进爵才是。”寒子玉坐在一旁悠然而笑。
肖长离没有反应,苏苏倒是十分赞同:“那敢情好,再不行换个地方当官也成,这鬼地方老出怪事,人家当县令审犯人,我姐夫当县令却是整天被鬼催,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头。”
云钰道:“以往此地未有怪事发生?”
苏苏想了想:“倒也有些,没那么多就是了。”
他以往就是个小乞丐,就是有也接触不了多少,不像现在自认了个姐夫,住在县衙,自然知道了不少。
云钰看了肖长离一眼,思忖片刻,道:“若你有意……”
肖长离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会将一切查明。”
云钰道:“要查明先养好身子。”
肖长离点了点头,依旧看着他,似是欲言又止。云钰看出他眼中有未尽之言,便让寒子玉和苏苏先行出去,自己留了下来。
肖长离取出画下的人皮印记给云钰过目:“皇上可识得?”
云钰看了看,道:“模糊难辨,看着像是一只乌鸦。何处得来?”
肖长离道:“刘荃与槐山村那名凶徒身上皆有。下官听闻,古黎国崇尚图腾崇拜,每一个氏族都会有自己的图腾标志。”
云钰道:“你是说他们都是古黎人?”
肖长离道:“只是有此猜测,还需查证。”
云钰抖了抖纸:“乌鸣庭中,以戒凶灾,以此不祥之物为记,倒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肖长离道:“臣可否问一句话?”
“问我为何来此?”云钰笑了笑,道,“我说是为避祸而来,你可相信?”
肖长离点头。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所思所系皆为万民,便是婚嫁都由不得自己了。”云钰一叹,“登位不久柳太傅便送了百位闺秀的画像来让我挑选。可我才刚登基,这么快就填充后宫,只怕要落得个荒、淫贪乐之名,实在不妥。”
肖长离没有说话,眼眸深邃不知所想。
“除此之外,倒也还有一个原因。”云钰回头看着他,“你。”
第11章这鬼地方
“说实话,我并不信你。”云钰负手立在窗前,“我先前所言,那个王咫在京中并非只杀了人,被他咬中之人皆成了与他一样的怪物,且有以一传百之势。若非停云观高人出手,不出几日,京城便成人间炼狱。而他来自石郢,恰在你上任之际。”
他回头看着肖长离,看到他经包扎下仍泛着血色的伤口,神色有些复杂:“虽然肖乾林谋反一事你并未参与,可有些事,岂能只看表面判断?”
肖长离道:“皇上所言有理。”
云钰见他神情浅淡,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小人之心了,良久才道:“即便此事与你无关,古黎国的意图,还需尽快查明。”
“微臣定当尽力。”
云钰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养伤,正要出去,肖长离又道,“方才遇袭之事恐怕不是巧合,还请公子尽快回京。立后之事关乎国运,虽有些急却是应尽之责,不可懈怠……”
云钰打断他:“行了,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不少你一人。古黎之心昭然若揭,岂不比立后危急?好好养伤吧,我……不想欠你的情。”
回身关门前,云钰看到肖长离的眼光仍朝自己而来,莫名有些局促,好像自己是他的犯人似的。
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比太傅还要嗦,而且一根筋认死理,难怪当初父王看到他谏言就头疼。
云钰甚至都想到今后自己坐在金銮大殿上,这个人直挺挺立在下头,数落自己这个不对那个不好的场景来,不由有些好气又好笑。
“仙人,你的剑好特别啊,为什么是木头?”苏苏对寒子玉十分感兴趣,正如他所言,一个会捉鬼之人必定是顶顶厉害的人。
这样厉害的人,自然要多多巴结,搞好关系。
寒子玉道:“此乃桃木,驱邪之物,比金铁厉害得多。”
“桃木?这玩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