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生下这个孩子凌驾在她头上。
她对沈碧成有多狠,对我只能更狠,沈碧成是个十分忍让受气的女人,而我有脾气和手段,几次作对都让齐良莠恨得牙根痒痒,对于我她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她扳倒我或者我扳倒她都不是一时片刻能做到的事,我现在最首要一关是穆锡海那里,务必要先迷惑住他,把这次最大的劫难渡过,才有后续的一切。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隔着空气注视坐在沙发上的穆锡海,他手上端着一只青sè瓷杯,里头冒着一丝白雾,他默不作声饮用,对这边的一切置若罔闻,单从脸sè上也看不出喜怒。
齐良莠又换了一瓶橘sè甲油,她拧开盖子在一张纸上试涂了一下,看了看颜sè,然后才往自己指甲上涂抹,她一边耐心做着这件事一边意味深长说,“老爷和大太太不喜欢我打牌赌博,可我玩儿得多邪乎,也没有这么久不回家,进门连句解释都没有,三太太是吃错东西哑巴了,还是心里有愧,不敢说谎骗老爷。”
我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小刷子,“我得罪过二太太吗。”
齐良莠挑着柳叶眉非常大言不惭说,“凡是背叛老爷让老爷不高兴的人,都得罪了我。”
我哦了一声,“二太太自己得罪自己的滋味,是不是很奇妙。”
她脸上的笑容渐收,翻了个白眼继续涂指甲,我盯着她卷满波浪的头顶,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穆锡海喝光杯中的茶水后,将被子递给一名佣人,佣人拿着空杯径直去厨房,反手关上了门。
我眼角余光隔着敞开的玻璃看到周逸辞和吴助理刚刚说完话,吴助理弯腰坐进车中,周逸辞则独身朝庭院内走来。
我不动声sè握了握拳,想着该怎样告诉穆锡海我怀孕的事,怎样让他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而不会怀疑到别人头上。
不过所幸经过一天*的平复,穆锡海似乎没昨天那么生气,他沉声问我好些了吗,我听了后眼圈立刻泛红,“老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齐良莠在旁边涂抹着指甲,她一边对甲盖吹干,一边yīn阳怪气说,“老爷不要你了,你就会真的收拾东西走人吗?没用的话就别说,跟放pì一样臭。”
穆锡海斜目看了她一眼,示意齐良莠话太多了收敛些,他朝我伸出手,我立刻把自己指尖搭在他掌心,任由他握住我,往他的怀里扯,我坐在他腿上,看着他沧桑的脸孔,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我觉得特别恶心,特别想吐。
他手在我乌黑的发丝里轻轻移动着,“年轻时候我就喜欢女人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比jīng致的五官更吸引我,所以程欢,看到你第一眼,你符合我对于女人的全部要求,让我渴望年轻,渴望重新活一次。也许我为了这个原因忽略掉很多我们之间的失衡,但人生面对错误总有两个选择,一个及时制止,一个一错再错,你希望我怎么选择。”
我说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错再错,因为回头未必另外一条路就是正确的,就是适合的。
他哈哈大笑,“和我的选择一样,但我希望走到最后发现,它其实就是正确的,这样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艰难挤出一丝欢笑,我觉得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我深深呼入一口气,有些视死如归的注视他,“老爷,我怀孕了,一个月,应该就是我生日那晚的事。”
穆锡海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同样回望我,我们相视彼此许久,久到我心慌,他眼角和chún边仍旧是深邃笑容,而齐良莠掌心的指甲油瓶此刻脱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炸开,碎裂成许多片,她脸sè煞白,双手无力顿在半空,指尖艳丽的颜sè闪烁bī人,又有些滑稽可笑。
没有完全破碎的瓶盖轱辘着滚到刚走进来的周逸辞脚下,他垂眸看了眼,身体停住。
第73章 翻天覆地
周逸辞的出现让客厅内的气氛又变得扑朔迷离,诡异万分,他弯腰将瓶盖捡起来。小刷子上的橘sè液体沾在他指尖一点,他手指用力捻了捻,将那丝痕迹捻干净。他举起瓶盖看了看,笑着说。“二太太手滑。留好。”
他说着话走过去,把瓶盖放在桌角,意味深长扫了齐良莠一眼。她把那东西抓起又摔在地上,“三太太怀孕了,我是该恭喜老爷还是恭喜你。”
齐良莠可真是敢说话。周逸辞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穆锡海也非常冷静,齐良莠对穆锡海的冷静有些发慌和着急,她鼓动说。“老爷不问问三太太这两天*去哪了吗。”
我坐在穆锡海腿上。慢悠悠说。“在医院,有摄像和医护人员为证。”
“证?证还不是为高层人士开绿灯。只约束普通民众。这世上像逸辞这样身份的男人,从来都不完全受道德和法律的辖制。他有的是后路。”
我垂眸看着穆锡海覆盖在我腿上的苍老的手,“老爷和逸辞,都是二太太口中不受辖制的人。”
齐良莠义愤填膺盯着我这张嘴吧。“能说会道的本事,和你yín乱的本事一样高。”
“二太太说话最好讲证据,我可不是什么脏水都喝,什么黑锅都背。别人那些见不得天的破事,最好自己扛,别往我身上泼。”
我说完从穆锡海怀里站起来,径直走向周逸辞,我非常大方喊了他一声,他同样给我一个略带尊重的回应,“二太太对你我之间很大怀疑,不过没关系,二太太怀疑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都背着丈夫和野男人勾搭不清,可其实越怀疑别人,越未必清者自清。当初在你之前,你大哥也无辜遭受怀疑。”
周逸辞说,“三太太不因为这点无妄之灾受委屈就好,反正这些并不能伤害到我。”
我转身面对坐在沙发上的穆锡海和齐良莠,“沈碧成的事从我进来就听曹妈告诫过,这是老爷心中大忌,也是一宗谜案,因为这事完全经过二太太之手,从扳倒她到送她进囚室,都看二太太一人杂耍,这世上不论男女,为了排除异己都不惜一切手段,对与错既然过去这么多年,老爷不追究我也不说什么。可公道自在人心,天理昭昭,谁也瞒不过。”
齐良莠捏紧沙发靠垫,朝我狠狠砸过来,那东西软趴趴的,砸一下也没事,她也不敢拿硬物砸我,她瞪着我咬牙切齿说,“你怀了野种还想反咬我一口?”
我扬起下巴面无惧sè凝视她,“是不是野种,九个月后见分晓,现在你怎样诽谤,他也在我肚子里,流着老爷的血。黑的变不成白,白的也诬不成黑。如果孩子不是老爷骨rou,我也不敢底气十足站在这里,更不敢堂而皇之让逸辞留在医院伺候我。他是我继子,这些都是老爷给我的。”
穆锡海眯了眯眼睛,他从茶几上摸到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不过没有吸,只是看着烟头徐徐散开的烟雾,他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