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我下意识喊了声周先生,他眯眼盯着窗外透入进来的一缕月光,眉眼间的温柔渐渐被凌厉替代。
“他对你不错,他难得对一个女人好。”
他沉默了半响又说,“这的确很容易心动。”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将手臂从我背后移开,我以为他生气了,他始终对于我和穆津霖过分亲密的关系有些忌惮,我还偏偏失语往枪口上撞,我本能攥住他手指,不想让他松开我,他顿了顿,仍旧将手指从我掌心中抽出,在我失落和惊慌中,他摸了摸我的脸,“我带你走怎样。”
我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了怎样一句话,我在宅子里受过的最大威胁和伤害就是穆锡海察觉到我和周逸辞不清不白,在书房打我那次。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提过带我走的话,以致于我呆愣住,良久都没有回神。
他看我的模样笑出来,在我鼻尖上捏了捏,“傻了吗。”
我凝望他眼睛,他眼睛总不会骗我,他像是真的要带我走,他也从不和我开玩笑,我握住他在我脸上流连的手,声音里满是颤抖,“周先生要带我走,离开穆宅,是吗?”
他嗯了声,“回我们当初的家。”
我们的家。
这四个字简直是一把剑,狠狠chā在我心上,我虽然流着血,可这份痛让我快乐,让我满足,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是有知觉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对我冲击太大,我将脸埋在他滚烫的掌心中,我忍住没有哭,可按捺不住激动,我担心他看到我脸上由于过分兴奋和快乐而狰狞的动容,看到我不漂亮的样子。
周逸辞任由我紧紧缠住他,安静抚摸着我光滑的背部,他问我喜欢吗,我声音发闷说喜欢,他说喜欢就好。
我们这样拥抱了一会儿,我又猛然意识到一些问题,我问他怎样接我离开,他说他会想办法,让我等几天。
其实周逸辞的势力足够独当一面控制一切,关键穆津霖和他同样不相上下,他会否阻挠我离开不得而知,我与褚慧娴也闹得水火不容,大张旗鼓势必损害他名誉,也让我成为被人唾弃的对象,可想要悄无声息不容易,平白无故少了个人,还是家族的掌权者,怎么可能不传出去,何况还要安抚好穆宅上下,这都不是简单的事。
不过周逸辞说带我走,我相信指日可待,我非常满足偎在他怀中,他沉稳的呼吸从头顶散开,他身体包裹着我,陪我安详睡去。
这是我在穆宅最美好的*,犹如外面天气,早已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第126章 吃醋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周逸辞已经不在房间,我睡得太熟,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完全冷却,似乎走了很久,窗子紧闭。还上了一把锁,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我身上。
我觉得好笑。他知道天台能通往穆津霖的屋子。他也能从窗子进来,我从没锁过,他那边也不锁。周逸辞对于我和穆津霖的亲密往来心里非常吃味,他光提起都不止一次两次,每次见我说穆津霖好他脸sè沉得都像要杀人。这次终于有机会chā手干预。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铁锁扣在上头,隔绝了这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觉接触的通道。
我喜欢他为我吃醋,至少证明他在意我。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世上的一切不都是积少成多吗。
我抱住他昨晚枕过的软枕。贪婪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属于他的熟悉的清新的还有些冷冽的香味。我低低发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心里很舒坦,很快乐,好像年yòu的孩子得到了一颗糖。美丽的女人拥有了一颗钻石。
我洗漱后下楼到餐厅吃饭,发现一直避免和我同桌的大太太也在,我原地停顿了下,笑着走过去,不过我没有立刻落座,而是摸着主座的椅背看了眼褚慧娴,“大太太也在,那我不好坐这个主位吧。”
她拿起汤匙在粥碗里舀了舀,看着冒出的一缕热气慢条斯理说,“你不坐谁坐,总不能把我从lún椅抱上去,太麻烦了。”
曹妈走过来为我拉开椅子,我沉默弯腰坐下,穆津霖正拿着一份合约边吃边看,我扫了一眼合约标题,其中有几个字是政府地皮,我脑子猛然想起周逸辞竞拍失利那件事,对方抢走后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曝光到底神秘买主是谁,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穆津霖,也只有他才这么沉得住气,花了那么多钱买走却不动工,不急着赚回腰包。
我想仔细看清楚确定一下是否是那块地皮,可他恰好在此时翻页,纸上密密麻麻的黑体字足有上百行,根本看不到是什么。
我用筷子夹了只水晶包放在瓷碟内吃,漫不经心问他,“山庄生意好吗。”
他察觉到我在和他说话,随口答音说可以。
“山庄不是有下属在经营吗,你怎么天天这样忙。”
他把合约反手扣在桌上,写满文字的一面朝下,欠身盛了一碗热汤,“在忙其他项目,山庄我接触不多,有得力下属做。”
我盯着手里的半只包子转了转眼球,“如果是商业合作方面的项目,你可以多问问逸辞,餐饮生意好做,盖楼建厂不容易,他是你弟弟,知道的东西不会对你隐瞒,也能少走点弯路。”
穆津霖耐人寻味注视我,他笑着说了句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探他口风的计划落空。
他平时话少可和我还能多聊几句,也没有处处防备,穆锡海死后我的心计与城府bào露,他对我也无可避免多出几分忌惮。
褚慧娴忽然放下手里筷子,她看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逸辞呢,有谁看见了吗。”
站在她lún椅旁边伺候的佣人说,“二少爷早晨天没亮就走了,公司事情多,来不及用早餐。”
“我还以为他昨晚也不在。”
佣人说在,只是没在自己房间。
我垂眸指尖一紧,指甲和瓷勺碰到一起,次拉一声,但很微弱,并没有人听到。
褚慧娴蹙眉,“不在自己房间在哪里,是客房吗。”
佣人目光似有似无瞟向我的位置,“客房也不在,我挨个敲门问了,都是空的。”
“那他也许半夜出去办事。”
“二少爷一晚上都在,没谁夜里出去,他早晨才走,证明昨晚确实留宿。”
这主仆一唱一和,倒是天衣无缝,一点点把矛盾挑出来,不急不躁沉得住气。
我伸出胳膊夹了口菜,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紧张的神情,褚慧娴偏头问管家,“那逸辞昨晚睡在哪里,你知道吗。”
管家不好回答,他也看出大太太往我身上引,他只能说不清楚,佣人在一旁搭腔,“昨晚除了三太太房间,任何地方我都去瞧了。”
“这叫什么话。”
褚慧娴让她住口,她气愤中把瓷碗撂在桌上,“胡说八道,三太太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