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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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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弱不禁风。其实我九成的仇恨都在齐良莠身上,一成在我自己身上,如果我有她的qiáng势和jīng明,孩子也未必死,你看,你孩子不是好好的吗,只有我的没了。母亲愚蠢羸弱,孩子也跟着遭殃,母亲聪慧qiáng悍,就能为孩子铺一条好路,深宅大院里不都是如此。可我对穆锡海的恨意,很少很少,我恨不起来,他对我好。女人总是沦陷在对自己好的男人身上,爱不爱的不重要,就想留着陪他,不愿意记着那么多让自己骨头疼的往事。”

穆锡海的事我想回避,这几天我夜里经常梦见他,睡不熟,他总在梦里喊我名字,程欢,程欢。

像招魂一样,像给我下诅咒,醒过来满身汗。

我在灵堂央求他那么久,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原谅放过我。

沈碧成松开那根树枝,两只手碰在一起掸了掸灰尘,她让佣人先走,佣人收了伞离开,她侧过身面朝我,看着我隆起的腹部,“快四个月了吧。”

我说是。

她问我能摸摸吗。

我握着她的手放在上面,她小心翼翼的眉眼挂着丝浅笑,“快要胎动了,到时候他在里头踢你,趁你不注意瞅不冷的踢一下,吓你一跳。”

我笑着说是吗,会不会很乖,踢也不踢。

她说不会,都要动两下,如果身子肿得不厉害,不是很没有食欲,就算孩子疼母亲了。

她手在我腹部摸了一会儿,抿了抿chún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又要提起穆锡海,她站在这里就是怀念他,可我不想提,我让她待着,转身往客厅里走,她在我背后忽然说,“这孩子是穆锡海的吗?”

我脚下一顿,回头看她,眼神透着三分凌厉,“什么。”

她沉默不语,只站在那里凝视我,像是什么都清楚。

我语气软下来,“你听说了什么。”

“我会听信别人的话吗。”她笑出来,“我亲眼看到那晚周逸辞进了你房间,*没出来。”

我没说话,她抬起手,掌心贴住额头,看着天空灼灼的烈日,她眼睛里有憧憬,有深深的向往,“有退路是好事,宅子太冷清,几乎断了人的梦。你还这么年轻,消沉在这里太可惜,你应该像一只白sè的鸽子,想飞到哪里就飞去哪里,有人护着你,不会被猎手罩在大网中,可以尽情在云层下撒欢儿,享受你的人生。”

她说完走过来,轻轻握了握我手指,她笑得很纯粹,也很平静,并没有嫉妒,然后一言不发走入庄园。我盯着她单薄沧桑的背影,最终消失在窄窄的玻璃门。

第129章 不腻

晚上我洗了澡想去客厅,路过周逸辞房间时发现他屋里亮着灯,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这么早回来过。我以为不是他,是佣人到他房间打扫,我下意识想制止。他房间里什么机密合同都有,万一碰上是穆津霖那头的佣人。岂不是把消息泄露掉。可我走近发现就是他自己,他站在书桌前合上一份皮夹,tiáo整台灯亮度的同时他背对我说了声怎么不进来。

我吓了一跳。他没看到我就知道我在,地上也没有我的影子,他真好像背后长了眼。

我走进去。他让我把门关上。我反手合住,他听到叩门的声音后才转过身来,右手端着一杯快要冷却的碧螺春。

茶他只喝碧螺春。

再名贵的他不愿意饮。应酬场上没法挑剔。喝两口买对方个面子。私下他能选择都会要碧螺春。

我说这不算口味好喝的茶。

他说做人复杂,茶味清淡点好。

他还笑着打趣我。喝茶只喝碧螺春,吃女人只吃程欢。

我根本不信他。周逸辞是什么人呐,滨城还有谁抢得过他风头,老子是穆锡海。难得自己也肯努力,这样不甘寂寞与失败的男人,在情场也绝不单tiáo。

他怎么能接受单薄的生活呢。

可他就是这样肯定。

他眉毛和chún角都挑起来,边笑边说,“女人太多吃不过来,暂时先吃一个,等以后腻了,也许再换。如果不腻。”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鬼才熬得住不问,我说不腻呢。

他笑容不减,“不腻就一直吃下去,吃谁不能饱。”

我愣了愣,他先闷笑出来,我随即也绽开笑纹。

明知道爱情里没有不腻的,可他说出来就是让人忍不住相信和憧憬。

如果这辈子周逸辞不会腻该多好。

我走到他面前,嗅着茶香和他身上冷冽的味道,他还穿着咖啡sè西装,应该刚回来不久没来得及脱下,我伸出手指尖落在他领口,将他系着的领带扯下,“沈碧成也知道我们的事了,虽然她不会出卖我,但事不宜迟,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迫不及待了。”

我说,“周先生不也是,摸黑进我房间,不然还不会被她发现呢。”

他嗯了声,“jīng虫上脑,顾不得那么多。”

周逸辞说黄段子总能说得一本正经,可我偏爱他这副下流模样。

老实人是白米饭,是温开水,是一碟清粥小菜,可以解饱解渴,安抚不了心内的惆怅与空虚,就像月亮美则美矣,可它并不能使人疯狂。

周逸辞就是坏男人。

他喝光那杯茶,掌心蹭着我腹部掠过,“他乖吗。”

我摇头说不乖,随父亲。

他听我这句话咧露齿笑出来,“像我不是很好。”

我以为他今晚会留宿在我房间,或者要我睡在他屋里,结果没有,我离开时他不曾留我,只是将我送到门口,在我额头上吻了吻,笑着说晚安。

关门时我透过缝隙看到他眼里的疲惫,他这一个月太累了,连笑一下都好像用尽了很大力气。

我转身往楼下走,我听到客厅里电视开着,似乎是沈碧成在看,我打算下去和她就个伴儿,当走到楼梯口时身后一扇门忽然响了响,我本能越过扶手看了一眼,上次和我争执不休的老佣人面无表情站在君子兰后头。

看她那副杀千刀的脸孔,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以为她又来逮我,我刚从周逸辞房里出来,这一次她逮得可是正着,恐怕我百口莫辩,尽管我不怕她,但安安静静过日子多舒坦,谁愿意惹一堆麻烦事。

我握紧扶梯盯着她,她没有质问什么,只是朝我鞠了一躬,“大太太请三太太到房里叙话。”

我迟疑了一下,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她说见了大太太就知道。

我站在楼梯沉默了半响,褚慧娴找我拒绝一次拒绝不了两次,何况我也想看看她有什么好说。

我跟着佣人进入大太太房间,房间拉着窗帘,格局似乎动过,比原先显得更空荡,桌子和屏风都撤了,只有一张床,真像个禅房一样。

窗台凸出来的台阶上点着一点佛灯,灯罩是素青sè,里头有两根并蒂红蜡,并蒂红蜡在这样朴素的屋子里有些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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