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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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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我憎恨周逸辞。

恨他的自私冷落,恨他的麻木不仁,恨他的欺瞒背叛,更恨他的无动于衷。

可我也感激仰慕过他,深爱忠诚过他。

总之我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

我为他生了文珀,他那么爱文珀,他也认同我是文珀的母亲。

为什么我还得不到周太太的位置。

我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少阻碍横亘着,对于别的女人它只是周逸辞答应与否,对于我还埋着世俗伦理的鸿沟。

可这世上难道不该有这样一种感情吗,男人不顾一切要给予,就像穆津霖对我,他并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指指点点,他要就是要,他爱就是爱,他不会为一己私利而委屈他爱的女人。

为什么周逸辞做不到。

我可以不要,他不能不给。

我千辛万苦爬到这一步,竟还抵不过他心中那些权与利。

贾股东对金娜的无情,何尝不是周逸辞在厌倦后对我的抉择。

穆津霖告诉我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做一辈子私生子,他会逐渐的渗透,逐渐的让我认命,让我为了文珀的将来和前途,忍痛割爱。

我不知道周逸辞是怎样想的,我只知道亲眼所见不会欺骗我。

金娜曾经在男人面前比我得意,她的下场又如何。

没有婚姻保障的爱情,像一张脆弱的纸般不堪一击哭诉无门。

文珀的降生,改变了我对周逸辞对现在的生活那份逆来顺受温柔苦等的念头。

所以我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爱和杀,对他的掌控与算计。

我一面跟从,又一面诋毁。

一面想要他好,一面看不得他好。

归根究底我没有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我残存着一口怨气和一口怒气拼命让自己qiáng大,想要在万不得已时摆脱他的囚笼。

我不明白我哪里比不过梁禾依,我没有她的家世,可我有想法设法掌控一切的城府。

我希望周逸辞看到我如何在男人的天下独当一面,倾覆所有,我希望他后悔,后悔他从没有看透过我,后悔他轻视了我,原本可以走的捷径非要绕成一条崎岖的山路,最后还是一场空。

有时候我想,如果他不是周逸辞,又该多好。

可他如果不是,我们也根本不会相遇。

很多事冥冥之中注定,因果早已埋下。

苍天不会赠予谁两全其美,只会狼狈不堪,靠自己拼出一条路。

风平浪静两天后,马德禄那边仍旧悄无声息,周逸辞每天都非常忙碌,应酬着船厂的客户与穆氏股东高层,下了一张酒桌又上了另外一张,消息进度封锁很紧。

我实在忍得煎熬,这种坐以待毙把每分每秒都浪费掉,我打算再去拜访马夫人探探口风,到底是从她这里压下了还是马德禄没有听她劝告另有想法,再筹谋下一步棋。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马夫人竟然亲自来找我,她本人没有进宅院,而是派一名眼生的司机进来请我出去,我跟着他走出庭院,对面街道的guàn木丛旁停泊着一辆黑sè吉普车,车门紧闭,车窗也很严实,看不到里面半点景象。

司机朝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走过去,他回头看了眼,确定公寓内没有人留意这边才把车门拉开,司机的神秘兮兮让我意识到事情很特殊,我全神贯注盯着随车门拉开而显露出的人形lún廓,当我看清马德禄那张脸时,整个人一怔。

“马股东?”

我像被雷劈了,猛然回过神,不管是他还是马夫人,都不该知道我在周逸辞的住所,更不该xiōng有成竹找过来,这是不是证明对于我们的私情也全都掌控了?

我脚下迟疑,他微笑了一下,让出靠近车门的座位,“有这个荣幸请三太太聊聊吗。”

我咬了下嘴chún,故作镇定说,“马股东是周逸辞的人,没必要找我聊,我也是路过这边找他商量锡海一周年祭祀的事,我也该走了。”

我说完推开那名司机做出离开的样子,他在我背后低声叫住我,“三太太还是上车来聊聊,也不枉费你对我内人下得那番功夫。”

第178章 这不是我想要的

马德禄像是有备而来,笃定我会上车,我透过半扇车门缝隙看。他气定神闲xiōng有成竹,端坐在椅子上。

正在这时保姆忽然从门里出来,她手里端着一只碗。招呼我喝热甜羹,让我祛祛han气。顺带问我去哪里。

她越走越快。已经出了庭院,我慌张之下随手拉上了车门,她来到我面前递给我瓷碗。目光始终往吉普车上扫。

我慢条斯理喝掉后把空碗给她,“我哪儿也不去。车上说说话儿就进屋。”

保姆迟疑着没走,她问我车上是谁。我说是一位夫人。她笑着哦了声,“我在厨房忙做羹,九儿开的门。我还以为是来找先生的。原来是程小姐。”

她见我没有当着她面儿上车的意图。也没再耽搁无用功,转身进了庭院。

我确定她进去不会折返回来。才朝那名等候在旁边的司机点了下头,她再次为我拉开车门。这次我没有踌躇,直接抬腿迈上去。

我坐在马德禄身边,司机也上车。他从副驾驶拎起两杯饮品反手递过来,马德禄接了一杯浓茶,剩下的是热nǎi,我摇头说刚喝了汤不渴,司机又拿回去。

马德禄不慌不忙的喝茶,似乎时间富裕,一点不急促,我对他说,“马股东稍后没有正事吗。”

他说有,我看他不语,他继而又说,“可什么正事也没有今天来见三太太更重要。”

我笑出来,“马股东这个年纪,按说倚老卖老的资格都有,可说话还如此圆滑谦卑,不愧是商场打磨了半辈子,知道如何降人。”

他捧着杯子将红茶全都喝光,里头一滴不剩后他轻轻蜷了蜷手指,纸杯在他掌心内扭曲变形,最后成为了一个狼狈的纸团。

“内人说前几日三太太亲自登门拜访,带她去了瓠子巷,消磨了一天时光,还送了许多小玩意儿,这段时间每天播放来听,心情非常不错,一直念叨三太太何时再来,想念得很。我不愿欠人情,三太太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势必不遗余力。”

我本都放弃了招降马德禄的念头,这是个老滑头,招过来未必驾驭得住,说话办事完全不落把柄,心机十分深重,连周逸辞都只能试探着来,毫无把握他能否低头。

不过马德禄这番话意有所指的话让我萌生了希望,他偏头看他,他脸sè淡定如常,正注视着窗外浓密茂盛的guàn木丛,“冬天还不凋零,这是矮子松吧。”

我说是。

他赞叹,“岁han三友的字画我书房有一幅,原作家画得非常传神,矮子松也是松,骨子都相同。”

我和他一起注视,“我喜欢红梅。”

他嗯了声,“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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